“张扬，那个是刘波吗？”


    张扬顺着江雪手指望去，王翠花跟在刘波后面，去了一家便利店，一辆白色轩逸停在路边。


    那辆白色轩逸是王波的爱车。


    上次王翠花干的事，他还没忘。


    如今正好有机会，小小收拾一下。


    “兄弟，借你女儿妙脆角用一下。”


    代驾小哥：？？？


    “那是我吃的！”


    “嘿嘿，都一样，给你加十块钱！”


    张扬嘿嘿一笑，从兜里抽出十块钱，塞给代驾小哥。


    “行，给你。”


    代驾小哥果断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包妙脆角，番茄味儿的。


    在代驾小哥疑惑目光中，张扬下了车，撕开妙脆角包装袋，掏出里面的妙脆角，捏碎，丢在那辆逸轩车顶。


    又将剩下的妙脆角倒进手上，一把按进嘴里，好久没吃了，味道还不错，晚上给江雪买点。


    伸手在逸轩车身上擦了擦。


    “哥们，你这是干啥呀？”代驾小哥安耐不住好奇，追问道。


    “听说鸟的肠子都很短。”


    代驾小哥望着路边的树，耳边传来嘈杂鸟叫，挠了挠头吗，没整明白。


    心里只剩一个想法：现代人真奇怪……


    五分钟之后，王翠花跟着刘波从便利店出门。


    只见在逸轩车顶，站着一群麻雀，似乎在啄食着什么东西。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群鸟边吃边拉！


    “窝巢！”


    “你们这些该死的鸟！”


    “滚呐！”


    王翠花被恶心坏了，一双细长眼来回打量路边，试图找到“恶作剧小孩”。


    王波叹了口气：“洗车吧……”


    “哕……这车我不坐了，爱谁坐谁坐！”


    “别啊，里面又不脏，洗洗还是挺干净的。”


    “要让我说几遍，你爱坐你坐！”


    ……


    代驾小哥开车去了一趟出租屋，把早就兑换好的雪花飘飘汗衫抱到车上。


    江雪请了一天假，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学校，张扬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去了小李村。


    到达目的地，付了钱，代驾小哥从后备箱搬出电动自行车，一时间也没急着走。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眼前这么炸裂的一幕。


    只见一群二哈，吞着水泥咽着沙，拉着粑粑吐着啥？


    他本能地掏出手机，将这一幕给录了，转手发了个朋友圈。


    {兄弟萌：请问这是啥？


    视频.MP4}


    【吃瓜的猹：我丢哦，兄弟，你这是被抓到狗狗星球了？】


    【寻找二哈的公主：我要你的地址，现在，立刻，马上！】


    【汪汪队队长：兄弟报点报点，俺终于找到那群二哈的下落了！】


    代驾小哥挠挠头，老乡们都在说什么仙词儿？


    他怎么听不懂？


    在他扣手机回消息的同时。


    张很帅坐上主驾，扭头问道：“东西都带来了吧？”


    张扬拇指指了下后备箱：“都带了，在后备箱。”


    “OK，记得给我留十件！”


    小李村地头上，烈日烘烤，农民伯伯的肌肤被晒得如同酱油一般。


    被硬拉到地里的美少女们，坐在地里，全副武装，生怕透出一点点缝隙，坏了她们美白大计。


    “家人们，瞧一瞧看一看了哈，新鲜蒜薹，十块钱五斤。”


    “都是从地里新摘的，保证新鲜！”


    “老乡，咱这蒜薹不能飞，要飞就变异啦！”


    地里还有直播卖蒜薹的，主播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一把把的蒜薹被包进保鲜膜，装入快递箱，似乎生意还不错。


    张扬知道，再过不久，这些蒜薹将在杞城一文不值。


    小李村基本上都是两层半小楼带上院子，院子里基本上都会种一棵树，外面贴的是白色瓷砖，门上贴的是过年时候福字。


    前几年兴起的盖楼热，为了不让房子渗水，房子垫得很高，多余的材料会扔到水泥路上。


    久而久之街头巷尾的路，坑坑洼洼，也很难走。


    一番打听，张扬三人左拐右拐，来到村长家前，不过大门紧闭。


    杞城很穷，很多地方，村长自己家也是办公地点。


    门都是开着，用来接待各种琐事的村民。


    “老乡，你找谁啊？”一张嘴，只有一颗牙的老汉隔着车窗，探去花白的脑袋。


    他的右手拿着一个木棍，木棍上钉着一颗钉子。


    降下窗户，张扬掏出一根烟递给大爷。


    大爷眯着眼一看，华子，眼神顿时亮晶晶的，小心的把烟塞衬衫的胸口口袋。


    暗道今天碰到了大老板，人也变得几分火热。


    张扬问道：“大爷，小李村村长怎么不在家啊？”


    大爷从兜里掏出一盒散花，抽出三根，递给张扬二人。


    散花，张扬已经很久没见过，记得小时候一包两块五。


    点上一根，烟雾摇晃中，记忆飘忽到小时候，他跟张很帅偷偷跑到乡下玩，被调皮捣蛋的孩子扯着要勇敢的当一次大人。


    在牛圈里，伴随着辛辣和刺鼻味儿，还有一阵阵皮带抽在肉上的嚎叫，两行清泪与勇敢的体验永远埋在那里。


    大爷吧唧着嘴，一根散花在他嘴里没撑过半分钟。


    “胖妮儿搁地里嘞，给俺卖蒜薹，恁要去？”


    在地里卖蒜薹？


    张扬想起了卖蒜薹的主播。


    江雪还拍了照。


    张扬拿出手机给大爷看。


    大爷眯着眼，又揉了揉，再次睁开眼试图看清，一咧嘴露出一颗牙：“不中，乖乖，俺眼有点花，俺带恁几个娃去地头找她。”


    张扬三人下了车，跟在大爷后面。


    小李村的路，差点把他们给摇散架了，正好可以下车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张扬，我突然想吃点蒜薹。”


    江雪一张嘴，一阵风吹过，原本雪白的牙齿瞬间变黄了。


    张扬看得一乐，咧嘴笑道：“好啊，咱们多买点，给咱爸也送点。”


    随着张扬嘴唇动作，牙齿也在风中瞬间变黄。


    乡下的风不大，总能卷起一阵黄土。


    阵阵黄土中，两人嬉笑着指着对方黄色的小门牙。


    张很帅摸出口罩戴上，给两人一个特写，随后又拍了张自拍。


    找到林彩霞，点击发送。


    xia：这是去哪了？


    杞城张彦祖：小李村


    xia：帽子.JPG


    xia：新买的帽子好看吧？


    ……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目的地。


    “胖妮儿！有人找！”


    大爷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正在直播买蒜薹的女孩浑身一僵，而后把旁边的女孩拉到镜头前，小跑到大爷面前。


    “大爷，这么多人在，您就别老喊我小时候外号了，多不好意思。”


    女孩看起来并不胖，一米六七的个子，目测不足一百斤，属于偏瘦的那种。


    她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张扬几人，她没见过他们。


    “你们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