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老鹞鹰，带着小黄狗回到家已是中午，梳洗了一番，又下了点挂面条，打了两个荷包蛋。


    大珍珠和野生姜黄都是宝贝，不过这些东西都非生活必需品。


    出手变现的话。


    穷人肯定是买不起，只能卖给有钱人。


    上次在县城卖野山参的时候，王宝特意留了一个心眼。


    他隐约看到药铺旁边的古玩玉器店有几个穿着时髦的人，也不知道在研究啥。


    先把野生姜黄出手再说。


    县城挺远，去镇上换公交车太慢。


    王宝从邻居借了一台拖拉机，说好多给点油钱。


    邻居嫌王宝穷，要定金。


    王宝随手掏出一张大红票扔了过去，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县城奔去。


    这次是第二回，野生姜黄不能再便宜卖了，怎么也能卖个三五千。


    那么大个的珍珠，心里价位，怎么也要五万。


    拖拉机在乡村路上颠簸得厉害，颠得他肠子直拧巴。


    到了镇上通往县城的国道，略好了一些。


    挂着幡的药铺老板见到王宝，眼睛一亮。


    这小子看起来穷酸，今天又有货？


    赶紧迎进店，两人二次见面，客套话没有，直切主题。


    在王宝说自己经常进山挖宝，有了好东西还来之后，两人象征性地讨价还价，野生姜黄以四千块成交。


    寒暄了几句，王宝走出药铺，来到了古玩玉器商行。


    和圣灵山另一头的大城市相比，小县城显得不太繁华，王宝没记错的话，古玩玉器商行不多。


    暂时没得选，先进去瞧瞧。


    两个穿着包臀裙的小姐姐，一个在柜台里，一个在外面，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和另外两个西服男在角落里说着什么。


    见穿着穷酸的王宝进来，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


    嫌贫爱富。


    麻蛋的，狗眼看人低，老子有钱你们都得过来跪舔。


    王宝暗骂。


    “您好，咱们这……卖珍珠吗？”


    商行三面的柜台里面展示都是一些玉器，小摆件，后面的架子上有一些古玩字画什么的。


    王宝试着问下，要是连珍珠都不卖，估计也不能收。    “珍珠？”


    柜台前面的小姐姐斜了一眼，“没有，有你也买不起。”


    “我不买，我卖！”


    王宝转身就走，没有的话，就不浪费时间了。


    “等等。”


    王宝还没走出门，老板模样的男子叫了一声。


    “小兄弟，你是说你有珍珠。”


    “不过，人工养殖的不要。”


    老板穿着一身休闲西服，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虽是油腻类型的男人，可眼神中只闪着贪婪的光，却没有小姐姐嫌贫爱富的神色。


    只是，只是脸上多毛，远看像只猴子。


    听说有珍珠，内敛着的神色活泛起来，仅仅是一刹那，当眼神停留在王宝身上一秒后，就转向了身边的人。


    习惯性地接话，试探。


    察言观色也是生意人的本色。


    王宝停顿了一下，犹豫了几秒，“不是人工的。”


    “玉镯，接待一下这个小兄弟。”


    金丝猴老板头也不抬，随口说道。


    “这边，来。”


    迎宾小姐姐有些不情愿，李老板的眼光是不是出问题了。


    一个穷酸的农村人，会有什么好货？


    柜台前，王宝查看了一圈，白白绿绿的手镯，吊坠，弥勒佛，观音等等一般玉器店有的这里也都有。


    扫了一圈，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真让他发现一串珍珠手链。


    珠子小指甲盖那么大，直径差不多10毫米，看起来是珠圆玉润，标价三万八千块。


    这么小玩意，串一起三万八千块？


    对珍珠的了解，王宝都是现学现卖，来之前特意上网查了查资料，小珠子市场上多的是，很多黑心商家都会拿养殖的珠子当天然的卖。


    而且，珠子越大，越值钱。


    这么说吧，直径十毫米的一个价，十五毫米可能要翻番。


    王宝手里的珠子，起码有十六七毫米，在他的感应中，珠子里面散发出一股天然的气息，有活气。


    他来之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形状圆润无比，光泽柔和如月光，颜色均匀。


    摸起来触感微凉，有砂砾感，摩擦时有沙沙声。


    和网上资料说的一模一样。    反观柜台里的珍珠手链，生死之力探测一下，死气沉沉的，最关键的是在柜台灯光下，贼亮贼亮的，像个玻璃珠子。


    摆出来的是假珠子。


    黑店。


    王宝猜测。


    叫玉镯的女人有些不耐烦。


    “亮货吧。”


    亮货？


    柜台后面的柜子上挂着“高价收购”的招牌。


    出售的是赝品。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布袋，轻轻放在玻璃柜台上。


    玉镯斜瞥一眼，嗤笑道：“现在什么人都敢拿水货充数了？这么大个的珠子，要是野生的，我叫你一声……”


    话音未落，王宝便打断道：“这虽是淡水珠，但可是从无污染的野生深水区偶然采得，你们不识货，叫爹我也不卖。”


    玉镯刚要发作。


    “慢着。”


    中年老板的金丝镜片突然反了下光，转头朝里屋喊：“老张！把放大镜拿来！”


    不一会，一个细瘦高挑的男人从后面小仓库走了出来。


    老张递过手中的放大镜，跟着“金丝猴”一起走到柜前。


    初一打量，金丝猴有些犹疑。


    想拿在手里摸一摸，王宝小心用手捏着珠子的下半部。


    留出圆珠的上半部分。


    就那么摩挲了一下，有四分之一秒的停顿时间，然后看似不露声色地瞅了一眼老张。


    老张也装做随意的看了看，然后一愣，“这么大个头，市面上可没见过。”


    “是啊，所以让你来看看，”金丝猴看起来比较淡定。


    “小兄弟，我这主营古玩玉器，珍珠的话很少做，你手里这个，恕我眼拙，看不太透。”


    “说实话，如果是真的，都好说，如果是假的，我们也赔不起。”


    老张的话很实在，换谁都知道是这么个道理。


    “你看不出真假，那我就不卖了。”


    王宝知道他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大概率是想拿到仪器上做鉴定。


    这个套路出来前，他就知道了。


    调包嘛。    “小兄弟，你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吧？是你想要出货，我这边只是想鉴定一下，有问题吗？”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老张和金丝猴都认为这颗珠子极大概率是真的。


    这么说吧，也只有王宝这样的人拿进来，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毕竟，王宝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识货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是西装革履地带进来，大概率才是骗子。


    “如果我说有问题呢？”


    王宝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