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开始微妙起来。


    林小央嘲讽一笑，“妈，你是在开玩笑吗？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啊！”


    “我可没有这种姐姐，爸，我看妈就是糊涂了，就连哥哥也是！”


    手术室的灯灭了了，医生缓缓走了进来，沈书瑶立马迎了上去，她身体微微发颤，口中说道，“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低叹一声，“她被撞到了脑袋，脑袋后面有很大的一片淤青，恐怕需要做开颅手术，这种手术在首都的医院把握才会更高一点，我们这边只能暂时控制住病情。”


    “而且后续手术恢复也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沈书瑶呆愣在原地，她整个人就要王地上滑，幸好被许知舟扶着，才没有倒下。


    眼泪一颗颗的滚落，沈书瑶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中出现失去双亲的画面，不同的是这回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凭什么要承受这种磨难？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舟哥，书瑶姐。”林怀远愧疚说，“我会安排车子送莹莹去首都医院，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们家会承担的。”


    林泽闭了闭眼。


    他一向最疼爱这个女儿，可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葬送了别人家的女儿。


    植物人就意味着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


    林泽知道许知舟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的上二年级，小的还尚在襁褓之中。


    都还没到记事的时候，就这种情况下，因为林小央出了车祸，一个还差点被拐带。


    这让林泽如何去赔罪呢？


    “我什么都不要，林小央必须坐牢。”沈书瑶沉声。


    “她说你的妹妹！”巽栀突然出声，“你连你亲妹妹都不放过吗？”


    “我没有说出实情已经给了你体面，你非要继续咄咄逼人吗？”


    淡漠的眼神落在巽栀身上。


    “你我之间一点母女情分都没有，你告诉我我哪里来的妹妹？”


    “我恨不得她和莹莹受一样的伤，我的女儿还在里面抢救你的女儿，却靠哭一哭求一求就能被无罪释放，就能不被追究罪责，巽栀，你在做什么梦？”


    “那就坐牢。”林泽出声，“犯了错受到惩罚是应该的。”


    “小央，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该有的代价。”


    “身为你的父亲，我是不称职的，才会把你教养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这个元帅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等你入狱的时候，我会申请退伍。”


    林小央瞪大眸子，“爸，你又要我坐牢又要退伍，你这是在闹什么呀？你是元帅，怎么能说退就退呢，我认错了行不行？”


    “算我求你了爸爸，你别说这种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坐牢，我也可以不嫁给许知舟。”


    林小央咬咬牙，眼泪决堤而出。


    “我承认上回的事情是我骗了大家，许知舟没有碰我，是我胡编乱造，一厢情愿，现在是这个下场，都是我应得的！”


    巽栀立马上去抱住女儿，“小央不能坐牢，她要是坐牢的话，这辈子就毁了！”


    “让我来好不好？我来坐牢，我来承担应该有的错误。”


    “泽哥，你别这样对我们的女儿！”


    “你到现在还在袒护她，她变成这样，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我都说了不可以不可以停，为什么就是不听？”


    “巽栀，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单纯善良的姑娘了，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都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巽栀，你要我怎么抉择？”


    许莹莹被推出来。


    沈书瑶看向身上被插满管子的许莹莹，手无力的垂下。


    许是感受到了双亲的情绪，沈昭昭开始小声啼哭起来。


    许知舟低垂着眸，随后扭头看向林怀远。


    “你刚刚说可以准备送我们去首都的车，尽快吧，要是还能救回来，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前提是我和书瑶的女儿平安无事。”


    其实许知舟根本不想说这种话，可就算他不说那也没有办法。


    自己远在苏州，在首都城没有任何人脉，只能这样去做。


    沈书瑶理解许知舟的痛苦，她同样能够感同身受，两人一瘸一拐的走进病房。


    沈书瑶守着孩子，许知舟抱着沈昭昭。


    林怀远手指紧捏。


    “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他瞪着林小央，“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以后还怎么留在部队！”


    林小央吸了吸鼻子，“我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就是一时间昏了头而已，你们一个两个都在说我，就好像我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一样！”


    “你告诉我，难道你没有吗？”


    林怀远咬咬牙。


    “别吵了，都回去。”林泽沉声，他失望的眼神看了一眼妻子。


    巽栀知道，这件事情出来，林泽就更不可能原谅她了。


    她身形有些摇摇晃晃。


    要不是林怀远搀扶了她一把，她早就倒了下去。


    “怀远，妈妈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我不希望你能理解我，可我也没有办法，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只怕都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


    “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姐姐，你说的没有错，你姐姐确实是无辜的，可妈妈也是无辜的呀。”


    “姐姐很好，她为了保护你，一直没有和你相认，不是小央闹出这种事，你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巽栀一愣，“你的意思是，她不想和我相认，是为了保护我？”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不应该恨我吗？恨我在年幼的时候就把她抛弃了，她怎么可能希望我好过啊！”


    “你觉得，她是这种人吗？”


    巽栀怔住。


    不，她不是。


    巽栀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沈书瑶身上没有任何沈大川的劣根性。


    是她一直在拼命蒙蔽自己，纵容小央，要是一开始她就阻止小央，会不会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回去后，林泽就让林小央写了认错书，贴在部队的公告栏上。


    一群人在那骂骂咧咧。


    “我就说我们许副团长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这姑娘可真是不要脸，还是元帅的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