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离京

作品:《嫡姐害我怀鬼胎?我鬼修归来大杀四方

    沉浸在痛苦中的人不止霍莲霜,魏若雪这段时日也是彻夜难眠


    因为她一旦睡着,就会梦见恶鬼索命。


    梦里的“恶鬼”传着一身华服,还是记忆中那副高贵到令人不敢靠近,又忍不住心生嫉妒的模样。


    魏若雪看到那张脸就嫉妒得冒火,可转眼,那“恶鬼”一改魏若雪印象中温和的模样,忽然就五指成爪,张开血淋淋的大嘴扑咬上来,瞬间将魏若雪惊醒。


    起初魏若雪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被困在王府太久了,心有焦虑,才会想起这张消失十几年的脸。


    于是魏若雪便带着仆人们在王府园子里赏雪,试图驱散心中的不安。


    但是当天晚上,噩梦继续。


    这回梦里是“恶鬼”大着肚子的样子,是“恶鬼”笑容幸福的样子,那模样魏若雪只看一眼,就嫉妒得生出了杀意,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朝着“恶鬼”隆起的腹部刺去。


    只要杀了这个孩子,杀了“恶鬼”,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梦里她并未如愿,那把匕首还未刺进“恶鬼”的腹中,她的腹部就是一疼,垂头一看,有一把生锈的长剑贯穿她的身体,眼前原本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恶鬼”也变得狰狞起来,杀意与仇恨如有实质钻入她的眼中,让她再次惊醒。


    魏若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联系万圣宗,想要请修士来帮自己驱逐邪祟。


    但她的信件转头就来到了肃王的案前。


    看到信中那颠三倒四,又充满着疯癫的威胁的文字,肃王面上只有一片冰冷。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此后,魏若雪做噩梦越来越频繁,梦里也越来越恐怖,起初还能见到“恶鬼”到后来,“恶鬼”变成了她自己。


    是她被蛮夷拖走,活活折磨而死;是她的儿子被万圣宗盯上,染上怪病多年;是她被开膛破肚,好不容易怀上的儿子被人取出后当着她的面虐杀……


    每一夜,每一次惊醒之后再次进入睡梦中,都会让魏若雪梦到这些恐怖的画面,每一夜,王府主院都能听到魏若雪凄厉的惨叫,惹得院中伺候的仆人们都心生惧意,渐渐的,竟然有人大着胆子偷偷搬离了主院!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阻止他们的行为。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远离魏若雪,王府主院很快就变得冷冷清清,形同虚设。


    “啊——”


    又是一夜,魏若雪再次从梦中惊醒,这一次梦里不再是虚幻的场景,而是无比真实的触感。


    被蛮夷拖走时的疼痛是真的,魏若雪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的肉都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给磨的血肉模糊,疼得她在梦里拼命的尖叫、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被折磨的儿子,无比清晰地换上了霍凌晟的脸,让她亲眼看着她最在乎的儿子因怪病的折磨而变得虚弱,变得疯癫,最后被国师彻底吸干所有利用价值,在她的面前一瞬间变得苍老,再彻底失去气息。


    魏若雪崩溃地叫喊着。


    她试图去救她的儿子,可她怎么也跨不过去那道透明的屏障,怎么也无法触碰痛苦的儿子。


    因为她已经死了。


    她清晰地感觉到,有把锋利的匕首一点一点划破她的肚子,让她在破败的庙宇中流血而死。


    疼,太疼了,疼得魏若雪根本承受不了。


    所以她又从梦中惊醒。


    “来人,来人!”魏若雪厉声大喊着,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但魏若雪已经不敢再待在黑暗的屋内了,顾不上穿好衣服鞋袜,魏若雪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冲了出去,站在冰冷的雪中。


    “来人!来人!给本宫把她杀了,杀了!”


    魏若雪面目狰狞地下着命令,可整个院子都空空荡荡,除了皑皑白雪反射的微弱光芒,连一盏烛火都没有。


    魏若雪好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是在不停地喊着,咒骂着,身体也好想感觉不到任何冰冷,在雪中挥动手臂,似是在打什么人。


    最后精疲力尽,倒在了雪地中。


    这一夜过去,魏若雪彻底病倒了。


    但她不会死。


    有太和宗的丹药为她吊着一口气,她就不会死得那么轻松。


    她照样夜夜与噩梦为伍,在噩梦与病痛的双重折磨之下,人逐渐变得消瘦且疯癫。


    魏若雪的惨状以书信的形式呈到了霍逍泽的面前,此时的霍逍泽已经坐上了前往北境的马车之上,身后是全副武装的亲兵及各种军备。


    这封信霍逍泽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看穿。


    直到有随行文官前来催促,霍逍泽才放下信,将其丢入火炉之中,看着它迅速被火光吞噬,好似象征着某个人。


    霍逍泽收敛神色,吩咐道:“启程。”


    行军队伍终于启程,官道两侧自愿出来相送的百姓们高声欢呼着,祈祷霍逍泽此行能凯旋。


    队伍中多出来的身影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就是高坐马上的一名女将让人多看了几眼。


    魏昭、宁长斓等人并无人注意。


    他们也要随着这支队伍前往边境。


    与魏昭不同,宁长斓只是同一段路,他要去的,是宁家族地,是宁家的根基。


    不仅有百姓们在此目送,官道两侧的茶楼酒肆里也坐满了人,宁舒云与肃王也在其中,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注视着。


    他们都给了能给的所有,以确保霍逍泽此行安让无恙。


    等到队伍中最后一人出了城,才低调地回了王府。


    官道上的百姓们也渐渐散去,陆陆续续有马车从巷子里出来,再消失在热闹的街道上。


    太子站在窗边俯瞰着京城的风景,待有人传来消息,城门彻底关闭,太子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过身,立刻有宫人上前为太子合上窗。


    太子绕过屏风,屏风后的矮桌前有一位身穿飘逸长袍的女子正盘腿坐着,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霍逍泽已经离京,你我可以合作了吧。”


    女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才抬眸笑问:“不知太子想要谈什么合作?”


    “据孤所知,你们万圣宗最近损失不少啊。”太子含笑望着女子,眼中带着极其明显的得意。


    女子并未因太子的话受到任何影响,依然从容不迫:“是又如何?太子是想以此来要挟我,逼我跟你合作?”


    “诶,元长老此言差矣,孤是来诚心商议,可不是来逼你的。”太子点到即止,主动为女子将茶满上,“想必元长老也听说了,南方岛屿中挖到了不少矿藏,孤听闻,水底下也有不少呢,元长老就一点不心动?”


    元长老摇头失笑:“殿下这话说的,大周是您与陛下的大周,又不是万圣宗的大周,我心动又有何用呢。”


    “正如元长老所说,若本太子愿意与元长老分一杯羹呢。”太子主动举杯。


    元长老却是一顿:“殿下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孤手底下的终究都只是凡人,凡人之躯,如何与崇山峻岭抗衡?那些藏在水下的无数金银只能看,却不能碰,着实是让人觉得可惜啊。”


    “若是有元长老鼎力相助,金银藏得再严实,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元长老蹙眉:“殿下是想让我的弟子帮您采矿?!”


    “诶,元长老怎能说得这般粗鄙,长老的弟子各个都是英才,采矿岂不是大材小用?”太子笑了笑,“孤只是想让元长老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说来说去,还是采矿。


    不过利益在前,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采采矿又如何呢?


    正如太子所言,修士之力比那些凡夫俗子可要强太多,到时候元长老完全可以采多少拿多少,究竟有多少数额,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元长老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终于端起茶杯,与太子轻轻一碰:“那便预祝你我,皆能达成所愿。”


    最后四个字让太子喜笑颜开,与元长老聊得越发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