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暴走的四尾人柱力，一边是替自己挡刀负伤的儿子。


    ……


    大野木不会做这种选择题。


    他要杀了让他做选择的人。


    他瘦小的身躯悬于半空，浑浊瞳孔倒映着宇智波空的身影。


    长舒一口气，双掌缓缓抬起。


    轰隆隆……


    整片大地开始剧烈震颤，无数巨石拔地而起，组成庞大的石巨人。


    土遁·刚隶式之术！


    轰！！！


    石巨人伸出手掌，生生将半尾兽形态的老紫握住，竟压制住了四尾的查克拉暴走！


    大野木站在巨人头顶，操控石人直奔宇智波空。


    “小鬼，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他的话语平静，但是任谁都能感知到他声音中浓郁的杀意。


    ……


    面对呼啸而来的石人巨拳，宇智波空深吸一口气，查克拉骤然暴涨，在左臂汇聚。


    左手被黑红色查克拉包裹，变化成巨大的龙臂，五爪合拢握拳。


    龙形火焰在拳锋处若隐若现，发出低沉的龙吟。


    ——


    土遁·超加重岩之术！


    火流·龙拳！！


    ——


    轰！！！！


    巨大的拳头相撞，大气好似镜面般支离破碎，狂暴的能量冲击将下方的巨树连根拔起，岩土一层层剥离。


    噗——


    大野木喷出一口鲜血，腰间传来莫名的巨痛，强撑着不肯后退半步。


    在超加重岩的加持下，石巨人的重拳好似泰山压顶，宇智波空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强顶着巨力，一步步推进。


    大野木双手合十，不计代价的将查克拉灌入石巨人。


    但因为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压制四尾，他在对抗中渐渐显露颓势。


    ……


    “宇智波空，你这等强者，甘心臣服于猿飞日斩那种人之下吗？”


    力拼眼看要吃亏，大野木率先使用嘴遁。


    ……


    宇智波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你在说什么东西？”


    老子什么时候臣服猿飞日斩了？


    还在木叶的时候我连见三代火影的资格都没有，那夜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我和木叶的仇恨还不够明显吗？


    大野木敏锐察觉到，事情应该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急声开口。


    “你们和木叶不是表面破裂，实则暗通？”


    宇智波空不屑冷笑一声：“那几个死老头，有什么资格和我暗通。”


    ……


    这样吗……


    既然是这样……


    大野木念头一转，高声道：“我愿意支持宇智波占据云隐村，成为新的五大忍村之一！”


    “宇智波空，如果你们和木叶的仇怨是真的，老夫也能和你们结盟，一起对付木叶！”


    “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非要生死之斗的恩怨！”


    ……


    “你拿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在和我谈合作？”


    “大野木，别太自以为是了……”


    “争斗这种事，可不是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结束就结束的！”


    不真切的体会到痛苦，你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错误呢！！


    吼！！！


    裹挟着火龙虚影的拳头迸发耀眼闪电，在爆炸声中昂首咆哮，将巨大石人层层击溃，化作无数碎块崩碎！！


    石巨人轰然炸裂，只剩一只手还抓着老紫，尾兽查克拉压制下去一些，已经看得到人形。


    大野木的白须在风暴中狂动，和宇智波空隔着漫天碎石对视。


    说是对视，其实他还是错开了宇智波空的目光，看的是鼻翼。


    感知着体内剩余的查克拉，大野木沉声开口。


    “你留不住我，我最后说一次。”


    “让我们走，要是你非得纠缠，我大不了舍弃他们，直接去宇智波驻地。”


    “你挡得住尘遁，他们也挡得住吗！”


    宇智波空微微一愣。


    旋即抬手一扬，朗声道：“那你就去吧！”


    “你杀你的宇智波，我屠我的岩隐村……”


    他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深沉恶意：“我保证，会在你杀光他们之前，将岩隐村抹除！”


    这句话，让双方的气氛凝固，如坠冰窟。


    ……


    他绝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即便是以族人的性命。


    迈向强者的道路，注定会有所牺牲，他早已做好了重要之人死亡的觉悟。


    他愿意为族人铺设道路，尽心尽力为了一族的强盛战斗，但若是他们完全跟不上脚步，反而成为自己的弱点……


    那舍弃，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一个人，照样能让宇智波的威名响彻世间！


    ……


    大野木闻言，叹息一声。


    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无奈、愧疚、憎恨、坚定……


    稍许，他张了张口，神色沉静下来。


    “我记下了，你的名字。”


    他抓起老紫，转身飞去，不敢回头。


    宇智波空正欲追上，眼前突然一黑，巨大的阴影遮蔽视野。


    土遁·山土之术！！


    两座巨大的半圆山体，轰然合拢！！


    下方，肩头流淌血液的黄土拼尽全力施术，狂暴的查克拉输出，让他的眼口都淌出血沫。


    挥动天下的铁腕，操控大地之力！！


    ……


    黄土的视线变得模糊，嘴角带笑。


    他知道自己被父亲放弃了，需要保留更有价值的四尾。


    但他并没有憎恨的情绪。


    能为了父亲而死的话，很不错。


    只是可惜……答应黑土的玩具，带不回去了。


    轰轰轰轰轰轰——————


    一柄利刃刺破巨大山体，径直贯穿黄土的心脏，直插大地！！


    刀身上燃烧的烈焰，顺着创口充斥经脉，瞬间断绝黄土的生机！


    ……


    汹！！


    宇智波空随着刀身的收缩，荡开烟尘到了黄土身前。


    有了这点时间的阻碍，视线中已经看不到大野木的身影。


    咔哒——


    一个有着云隐风格的玩偶掉落，沾染灰尘。


    宇智波空缓步上前，捡起掉落的玩偶。


    看着黄土即便死亡也依旧伫立的身躯，似是自语般低声。


    “我会斩断这千年的因果，他们一代，能生活在正常的世界。”


    “六道仙人的错误，由我来纠正。”


    ——


    ——


    另一端。


    夜月枭带着残余云隐精英，在山林之中极速奔行。


    一行人有明显的年龄差距，一半是四五十岁的年迈忍者，一半是十岁左右的少年。


    因为带着一些小鬼，行军的速度快不起来。


    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夜月枭停下脚步。


    “枭大人？”


    夜月枭深吸一口气，看向队伍中的少年们，肃然道：“萨姆伊，由木人，你们带着年轻人分开走。”


    “那家伙不会追大野木多久的，现在的速度迟早会被他追上的。”


    “枭大人……”由木人上前，坚定道：“那就和他拼了！我已经准备好成为人柱力，现在就开始吧！”


    夜月枭摇摇头：“没有适应期，你就算成为人柱力也发挥不了作用。”


    “分头跑吧，谁活下来就重建云隐。”


    “枭……”


    “闭嘴！走！”


    等年轻人们走远，一群老家伙们，心照不宣的在原地驻足。


    怎么可能分头跑呢。


    为了新一代牺牲，才是老一辈忍者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