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但村里的大婶好奇,整个村的人都很关注。


    当时,时樱被接走时那多风光啊,她那爹一看就是有钱人,怎么不到半年,就报名下乡回来了?


    人言可畏,时樱明白这个道理。


    她不能让村里人知道时家是资本家。


    就算她解释谢学文一家人欺负她,有多坏多坏——天高皇帝远,那谁信呢?


    他们只会猜测她手中有没有钱,有多少钱?


    时樱垂眸,满脸落寞:


    “还能为什么,我亲爹把我找回去又对我不好,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还不如在乡下呆着呢。”


    有人质疑:“那我看你回来小皮箱提着,新衣服穿着,哪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时樱:“过去半年,都是我爷爷的故交护着我。现在,他身体有些不好,所以……”


    大婶们对视,满脸唏嘘。


    正在这时,姚安琴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别相信她,火车上就她一个人天天去餐厅。”


    周围一阵骚动,姚安琴昂着下巴,挑衅的对上时樱的视线。


    “还不止呢,鸡蛋糕那么好的东西她都能白白分给别人,出手阔气,这不是资本大小姐是什么?”


    “许金凤,你吃了人家的鸡蛋糕,说一声啊,好吃不?”


    姚安琴又将矛头对准许金凤。


    有大婶好奇问:“樱樱真给你鸡蛋糕了?”


    许金凤:“我……”


    时樱眉毛一挑:“姚安琴,有点钱就是资本大小姐?我看你拿大白兔奶糖散人时也没手软。”


    人群中,黄家小妹眼中闪过怨毒,姚安琴在她家住了这几天,也没见分给他们大白兔奶糖。


    怎么着,瞧不起她们黄家人?


    那边,时樱冷笑一声:“我要是资本大小姐,我早坐卧铺去了,用得着和你们挤座位?”


    姚安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黄家人记恨上了,撇嘴:


    “那你那些钱哪来的,我可是看见你在火车上勾搭男人,总不能,是男人给你的吧?”


    时樱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你打我?”


    姚安琴的脸迅速红肿,周围安静下来。


    时樱小脸上冷凝一片:


    “打的就是你,你敢造谣毁我名声,我不打死你都算好的。”    “你要觉得你占理,我们就去城里找公安,让公安来说道说道是谁满嘴喷粪!”


    姚安琴快气疯了:


    “走就走,还不让人说了,谁知道你的钱怎么来的,让公安好好查查你!”


    大婶们原本只是在听热闹,但事态发展远超她们的想象,尤其听见姚安琴的话,她们立马就不乐意了。


    “姚知青,咋说话呢?什么叫勾搭男人?”


    “你那张嘴忒烂了,也不怕被蛇咬,樱樱是我们十里八村有名的漂亮姑娘,多少人排着队想娶她呢,还用勾搭?”


    “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就你长得这样,想嫁出去,难!”


    姚安琴被集体围攻,气得把镰刀一丢:


    “你们村里合起伙来欺负知青!我要举报你们。”


    “我说的有哪句话是错的,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脸白的跟豆腐一样,一身资本主义皮子!”


    “她说她不是资本大小姐?好啊!除非让她把箱子打开给我看看,证明一下。”


    时樱声音幽幽:“姚知青,我想你忽略一件事。我有家人,我妈给我汇款,很奇怪吗?”


    姚安琴初来乍到,还没打听清楚时樱的家庭情况,脱口就道:


    “谁知道你妈的钱哪来的,你们一家子——啊。”


    又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她脸上。


    时樱甩了甩手,一双眼睛黑沉沉,如两轮冰魄:


    “我妈是军婚,你敢给军嫂造谣?”


    周围嫂子们七嘴八舌。


    “赵兰花她男人是司令呢,老大老大的官。”


    “军婚都有政审,要是家庭背景有问题,连政审都过不了!”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造谣军嫂要去农场改造。”


    姚安琴后之后觉得有些害怕了。


    她哪知道时樱她妈这么有来头!她之前怎么不说?隐藏身份很好玩吗?


    她后悔了。


    “我……我,对不起。”


    姚安琴的腿直打哆嗦。


    时樱将手放到耳朵旁:“大声点我听不见。”


    姚安琴憋红了脸,眼泪无声淌了下来:“对不起——”


    时樱拍拍她:“学聪明点吧,你每次冲锋陷阵的时候,身后都空无一人,我都觉得你可怜。”


    姚安琴后知后觉,她的好姐妹曾慧书又没来帮她!    她心态彻底崩了。


    曾慧书犹豫的走过来,讪讪道:“她挑拨离间,你别上她的当。”


    姚安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吼她:


    “滚——你给我滚!”


    就在这时,黄家小妹走过来,给姚安琴递了块帕子,小声说:


    “安琴姐,别难过了,你别看时樱现在这么风光,她以前饿的只剩一把骨头,差点被打死。”


    姚安琴抹了把眼泪:“什么?”


    黄家小妹神秘一笑:“你在我家住这么久,还不知道,时樱原本是我二叔家收养的孩子,后来我二叔有自己的孩子,就可劲虐待时樱,她身上都是疤呢。”


    姚安琴一听,心里好受了很多。


    她大方的掏出一朵头花给黄家小妹戴上:“送你的。”


    黄家小妹摸着头花,暗想,这姚知青真是人傻钱多。


    黄家现在不敢打时樱的算盘,但一个没有靠山的知青,那不就是肥羊吗?


    要不——让她当她嫂子?她哥都快三十还没讨到媳妇儿呢。


    姚安琴长得还不错,她哥一定会喜欢。


    越想越觉得有戏,黄家小妹咯咯笑了起来。


    中午,村里飘起饭香。


    村民通常早上五点多起床,八点钟出工,中午十二点收工,下午二点钟继续工作,傍晚六点收工。


    因为时樱是知青,但情况又比较特殊,所以她算是分出来单独过。


    时樱刚回家,陈倩就找了过来。


    “樱樱,饭做好了,一起来吃啊!”


    陈倩婆婆臭着张脸,一双眼睛恨不得在时樱身上剜下肉来。


    时樱抬眼往院子里看了看,陈倩的男人吴叔在院子里磨刀,抬头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


    那是一种无可奈何又隐忍的表情。


    时樱顿了顿,看来吴叔对她的意见不小啊。


    她也不想以后和别人一起吃饭,所以干净利落的拒绝:


    “陈姨,大丫小丫都在长身体,我吃了她们吃什么,再这样下去,不但你婆婆不乐意,吴叔心里也有意见,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我也知道你疼我,但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让你难做。”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倩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想让她也劝劝时樱。


    吴叔仍然低头磨刀,一声不吭,陈倩心中微微刺痛,也不再勉强时樱。


    回到自家小院,时樱关上门,躲进空间。    她给自己洗了樱桃草莓,又蒸了十只大螃蟹。


    掰开螃蟹,满满的蟹膏,她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水果开胃,螃蟹打底,时樱又吃了一只八宝鸭填肚子。


    饭后,再喝点灵泉水溜溜缝。


    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她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下午,时樱吸取了早上的经验,一鼓作气把自己分到的水稻割完,就地取材,把水稻一捆一捆。


    实在渴得厉害,她跑远远的进入空间。


    时樱前脚刚走,很快田埂上有人喊她:


    “樱樱,大队长叫你!”


    “樱丫头!”


    好半天没人回应,旁边的大婶说:“她可能是去哪躲着休息了。”


    通知消息的人一听:“等她回来,你们让她赶紧去找大队长,我还要去叫其他人,就不留了。”


    “行!”


    通知消息的人找到阮秀秀,把她拉走:“阮秀秀,大队长叫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