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足球，努力踢了，没赢，球迷们会骂骂咧咧，会生气，会怒喷国粹，但这更多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不愿意输。


    而非真的冲着球员们去的。


    但如果是全场比赛，饭后散步一样，踢个球和没吃饱饭一样，就是另一码事了。


    ……


    这一刻，影迷们忽然发现，内娱的影视行业，始终就是后一种状态，他们才真正的心寒了。


    其实，这一点在娱乐圈，从来不是秘密。


    但公众不明白。


    起码并非所有人，全意识到了这点。


    但一部《无间道》，让他们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一个歌手，可以拍出来的影片。


    内娱如此多的大导、编剧、演员，却拍不出来。


    ……多么荒唐。


    ……


    天下文化股份有限公司。


    内娱真正的行业巨头之一，生意涵盖娱乐圈的方方面面，乃至还涉足了房地产、时尚品牌等领域。


    朱炳，一位留着长发，带着边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年纪在50岁上下，一副儒雅的文化人的样子。


    天下文化的董事长。


    90年代下海，白手起家，一代商业传奇。


    一个小型会议室内。


    在场高层，不约而同的，盯着朱炳，众人神态之中，情绪不同，但或多或少，有一些着急。


    “……小看他了。”


    片刻，朱炳不慌不忙，温和笑道。


    他眉尖不易察觉的，蹙成了“川”字，很快又松开。


    最初，他就注意到了《无间道》这部影片，但在朱斌看来，这部影片，无论评价好与不好，都是一件好事。


    评价不好，一方面，顾安的口碑，可就维持不下去了。


    以后，他的人品，就不再是无法攻击的状态。


    又或者，借此机会，可以转移全网对于内娱影视行业的不爽。


    评价很好……内娱的商业片，市场萎缩了一大半，这下，可以挽救一下，商业片失去的市场。


    但现在的情况，让朱斌始料未及。


    《无间道》的评价，何止好……而是太好了！


    好到了他都怀疑，顾安是否就是冲着影视行业来的，其实，网友们误会了一件事情，一部优秀的影片，真的不容易拍出来。


    但当网上，出现了些小道消息，《无间道》的剧本，顾安创作了多久，尚不清楚，但他和十几位香江的编剧，总共就用了半个月，完成了全部的创作。


    半个月——呵。


    这种话，任何一个影视行业的人都不会信，以朱炳的经验来判断，这部影片的剧本，最少没有几个月的耐心打磨，必然创作不出来。


    但他同样不明白——顾安，怎么做到的。


    最终，他觉得，这部影片，说不定在顾安遭封杀的十年中，他利用休息时间，一点点创作出来的。


    但这些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网友们已经坚信，内娱的影视行业，一直就是在拍出来些没营养的影片，以此收割他们的钱包。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朱炳沉吟了一会儿，琢磨着对策，之后，他又现场视频通话了一些业内同行，期间他一直表现的不慌不忙，这样的态度，让在场的高层们，都不自觉的，冷静了很多。


    终于，在结束了视频会议后。


    朱炳温和道：


    “先帮我，联系一下顾安吧。”


    ……


    京城，机场。


    顾安才从机场出来不久，出发前往去见李鹭的路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但这串号码一看就非富即贵，让他迟疑几秒后，选择拿起手机：


    “你好，顾安，我是朱炳。”


    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传出。


    顾安当场郑重起来，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后：


    “朱董。”


    “哈哈，别这么拘谨……对了，恭喜你。”


    顾安听着，心中低骂一声：


    又一个老狐狸。


    朱炳，娱乐圈任何一个明星，都不会觉得这个名字陌生，他一句话，往往可以决定包括顶级明星未来的事业。


    他让一个人红，这个人未来就一定会红。


    他让一个人，从娱乐圈消失，这个人，就一定不会在娱乐圈，还有一丁点立足之地。


    这样的大人物，放眼娱乐圈内，不超出一手之数。


    朱炳，就是这几人之一。


    毫不夸张的讲，顾安少见的，心脏跳的飞快，没办法，这一次，他面对的，已经是娱乐圈，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了。


    纵然是现在的他，和朱炳之间……仍然隔着一条鸿沟。


    “朱董。”顾安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上不动声色，谈不上讨好，但语气中，久违的多了一丝客气：


    “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看吧，总听人讲，你怎么不近人情，怎么坏了规矩——我从来不信，况且，他们怎么不反省一下，自身有什么错。”


    顾安轻轻挑眉：这是，点他呢？


    ……


    朱炳极有耐心，东聊西扯的，始终没有谈及他联系顾安干什么，反而顾安，逐渐开始没有了耐心。


    于是，顾安重复道：


    “朱董，我一会儿，还约了人，您看，我们晚一点聊？”


    沉默，隔着手机，顾安手心中，不禁出了些汗。


    这种压迫，来源于他看不见，另一边的朱炳，现在是什么反应。


    还好，过了一会儿，朱炳仍然温和道：


    “年纪大了，注意力经常分散。”


    “差点忘了，我找你，是希望你澄清一下，《无间道》的剧本，是你在封杀的十年间，日积月累下才完成的。”


    “网上的节奏，你也看见了……如何？”


    车内，顾安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现在，他又一次，来到了选择的岔口。


    首先网上的节奏，本就是他计划之中的，现在他是执行下去，还是退让一步，特别现在的他，还没有和朱炳等人，正面斗一斗的底气。


    ……


    不知过去了多年。


    可能几分钟，也可能仅有几秒，顾安内心做出了决定，淡笑着难为情道：


    “朱董，这不太好吧。”


    “我封杀的十年，一直在忙着工作还债，这粉丝们都知道……而且，《无间道》的剧本，就是一个我的灵感，在香江十几位编剧的帮助下创作出来的。”


    “这不是骗人么？”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停下，手机中响起了结束通话后的提示音。


    放下手机，顾安看向旁边紧张盯着他的沐婉晴，面露苦笑：


    “……出事了。”


    他努力推脱，寻找借口，但很明显，这样的话，朱斌没有任何听下去的兴趣。


    ……


    天下文化公司。


    朱炳利落的按下了挂断键，他很忙，之前是一直在向顾安施压，表明他的态度，但在顾安仍然拒不配合后。


    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此外，他明白了一件事——顾安，竟然真是故意的。


    现在的他，认真回忆了一下，顾安自从回归之后的一切行为，思绪逐渐清晰，平淡的道：


    “乐坛之后。”


    “现在又来影视圈了吗？”


    过去，他一直没注意这些事，很简单的一个原因：


    乐坛的利益，太小，他并不关心。


    任由顾安如何折腾，朱炳不在乎。


    但影视圈……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