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唐菲菲无奈道。


    唐姨却不为所动，无论如何，不影响女儿，就是她唯一的底线。


    顾安轻嗯了声，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把几女牵连进来，之后，谈起正事：


    “唐姨，你有没有认识的导演，给我介绍几位？”


    片刻，唐妈开始沉思：


    “难。”


    “太难了。”


    “你还忘了一件事，拍摄场地……就算你找好了导演、演员、摄像、音响等工作人员，你还是不懂。”


    “他们在影视圈的影响力，有多大。”


    “其实，你误会了。”


    唐姨缓缓道。


    “哦？”


    顾安面露疑惑。


    唐妈道：“影视圈的情况，没有你认为的那么糟，不少导演、演员，一样厌恶现在的环境，但他们没办法。”


    “不合作。”


    “剧组投资哪里来，可一旦合作了，用一位大导的话来讲，现在的投资方，特别喜欢指手画脚，空降演员还没什么。”


    “剧本、拍摄……样样他们都会干预。”


    “不是实力演员也一样，他们有演技，也吃得了苦，不提和老一代演员相比，但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你误会了一点。”


    “有些演员，不是爱参加综艺，而是宁愿去录综艺，也不愿意进一些回头拍出来了，一定会挨骂的剧组。”


    “最后，一旦进了剧组，导演听投资方的，演员又得听导演的……全都一样。”


    唐姨的话，让顾安突然，重新正视了一下，影视圈的现状。


    “影视圈和乐坛不同。”


    唐妈道：“还是刚才的问题。”


    “哪怕有了剧组。”


    “你去哪里拍摄？”


    顾安一怔，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


    一般来讲，但凡不是都市剧，几乎都需要去拍摄基地……用唐妈的话来讲，猜一猜，这些拍摄基地，是什么人投资的。


    往好处去考虑。


    打开门来做生意，纵然顾安可以租下，一处拍摄场地


    唐妈悠悠道：


    “他们有一万种办法，仍然可以让剧组开不了工，信吗？”


    ……


    唐姨的话，可以说，颠覆了顾安长期以来，认知中的影视圈。


    他认为的影视圈：


    资本胡作非为，导演、演员乃至全行业助纣为虐，一起快快乐乐的从这个圈子中捞钱。


    事实上的影视圈：


    其实，换个说法，就通俗易懂了，资本方，控制了生产资料，不听话，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会真以为，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可以从现在的影视圈利益划分中，分一杯羹吧。”


    于不少演员而言。


    无非，工作变得轻松了不少。


    但却挨了太多骂。


    而酬劳，还是那么多的片酬，真正的利益，从来和他们无关。


    “一位歌手，发了新歌，但凡没有胡来，最多这首歌没火。”


    “但一位演员，拍出来的戏不好看。”


    “那是真会挨骂的。”


    没人愿意天天挨骂。


    诚然，并非全部的演员、导演，都是这样，有些导演和演员，真的和资本们狼狈为奸在了一起，乃至开始狐假虎威。


    但这帮人，绝非大多数。


    一句话：


    资本，不会吐出太多利益，给这么多人去分。


    这其实，和顾安故意捧红春日琉璃的办法一样，画饼而已，让海外明星们看见，愿意听话的，乖巧的，就有钱赚。


    一个道理。


    但真以为，未来的内娱，会有太多海外明星，火起来……天真。


    无非——训狗的办法而已。


    用来训人，也是一样的，近乎百试百灵。


    ……


    听完了唐姨的话，顾安改变了对影视圈的看法，轻叹了口气：


    “学到了。”


    好消息：


    影视圈中，或许有不少人，暗中期待着他，可以成功，纵然短时间内，他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未来——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这让原本直觉疲倦的顾安，突然，精神很多，凭空生出了不少动力。


    坏消息：


    朱炳这帮人，远比他预料的，还不容易对付。


    其实，从网上出现有关他和《无间道》的各种节奏开始，顾安心头就纳闷过：就这？！


    讲真，他原以为会迎来的攻击。


    可比这猛烈多了。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朱炳这帮人，还没动真格的，他们还没认真，原因在于：这帮人有恃无恐。


    他们认定了，顾安，翻不起什么大浪花。


    ……也就让《无间道》，在各地影院，拍片场次变成了一天一场，或者几天一场上，稍微认真了下。


    这事关他们最切实的利益。


    其余的，无关痛痒。


    这也并非朱炳轻敌，而是，在他心中，顾安，让他动真格的资格都没有，大象踩蚂蚁，何必用全力。


    事实上，在和唐姨谈过之后，顾安才惊觉——他还真没这个实力。


    当然，大象和蚂蚁的区别，太夸张了。


    他现在的处境，更像是影视圈就是铁板一块，他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个圈子中的任何乱象。


    反过来，朱炳通过网上舆论，释放出的消息，其实就是希望，顾安老老实实呆在乐坛，楚河汉界，双方互不打扰。


    没办法。


    朱炳可以不让顾安，进入影视圈。


    但让顾安，又一次退出娱乐圈，乃至和十年前一样凄惨的下场……吹牛吓唬人而已，现在已经很难办到了。


    但一直给顾安添堵，恶心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比如最近两天。


    一下子，顾安全部恍然大悟了，同时很快意识到，他的计划，突然改一下了，内容不变，就是原以为，几个月后，就可以成功。


    ……太乐观了。


    此外，原以为，他现在的身家，足以做成这件事，事实上，他的家底，还是太薄了。


    一句话：


    他现在缺钱——很多钱！


    尤其是，他现在多了一个目标，在搞定演员、导演之前，他多了一个更迫切的目标：搞定拍摄场地。


    这么一来，无论是入股投资拍摄基地的集团，还是重新在这片土地上，另起一个炉灶，都将是一笔天文数字。


    “唐姨，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顾安久违的，认真请教道。


    姜还是老的辣，老话诚不我欺。


    ……


    另一边，唐姨开始了沉思，其实，她近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些事情，典型的面冷心热，后代是她女婿。


    她不帮顾安，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