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夜宿荒村遇故旧,残图半卷隐迷踪
作品:《九龙夺嫡:从废柴皇子到永恒天帝》 清除了那处暗哨之后,夏宸一行人的行踪无疑变得更加隐秘。他们连夜赶路,尽量避开大路,专挑一些偏僻难行的小径。夏宸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感知力,数次提前预警,避开了好几拨巡逻的追兵,倒也算是有惊无险。
天色将明之时,他们已经奔袭了将近百里,远远地将龙隐潭抛在了身后。连日来的奔波和高度紧张,让福安和锦衣少女都有些疲惫不堪。即便是修为大进的夏宸和伤势初愈的周通,也感到了一丝倦意。
“殿下,前面似乎有个破败的村落,我们不如到那里暂时歇歇脚,补充些淡水和食物?”周通指着远处晨曦中隐约可见的几缕炊烟,提议道。
夏宸眺望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我们连续赶路,也确实需要休整一下。不过,还是要小心戒备,莫要大意。”
那是一个看起来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小村落,大部分房屋都已经倒塌,只有寥寥几间还勉强保持着完整,但也都是断壁残垣,透着一股萧瑟和破败。村口歪歪斜斜地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发现村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狗在废墟中逡巡,看到生人,便夹着尾巴远远逃开。
“看来这里确实已经荒废了。”福安叹了口气,“这年头,不太平啊。”
他们寻了一处相对完整、也比较隐蔽的破屋,简单清理了一下,便准备在此歇息。周通负责警戒,福安则开始整理行囊,准备做些简单的吃食。锦衣少女默默地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夏宸却没有立刻休息,他总觉得这个村子有些异样。虽然破败,但某些地方似乎还有近期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他独自一人在村子里转悠起来,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当他走到村子最深处一间几乎完全坍塌的土地庙时,突然,他的目光被庙前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吸引住了。那老槐树下,似乎有新翻的泥土痕迹。
夏宸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拨开浮土,发现下面竟然埋着一个小小的包裹!
他将包裹挖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半旧的青色儒衫,还有几卷书简,以及……半张残缺的羊皮地图!
那儒衫虽然半旧,但料子却是不错,而且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显然是读书人常穿之物。书简上的字迹隽秀有力,内容似乎是一些经史子集的摘抄和心得。
而那半张羊皮地图,则更是引起了夏宸的注意。地图绘制得颇为古老,上面用朱砂标记着一些山川河流,以及一些奇特的符号,似乎指向某个隐秘的所在。只是地图残缺了一半,根本无法看清全貌。
“这是何人所留?”夏宸心中充满了疑惑。看这情形,包裹埋下不久,显然是有人刻意藏匿于此。难道,是某个逃难的读书人,将自己最珍视的物品埋藏于此,期望日后能回来取走?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夏宸心中一凛,猛地转过身,同时龙元之力暗暗凝聚,随时准备出手!
只见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手中还提着一个破旧的瓦罐,里面似乎装着水。
那男子看到夏宸手中的包裹,脸色骤然大变,失声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动我的东西?!”
夏宸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他虽然衣衫破旧,形容枯槁,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书卷气,眼神也颇为清亮,显然不是寻常村夫。
“你是此物的主人?”夏宸晃了晃手中的包裹,平静地问道。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正是区区在下所留。足下是……”
夏宸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看阁下装束和谈吐,想必是位读书人。为何会流落于此荒村?”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悲愤,叹了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实不相瞒,在下姓秦,名越,字怀之,本是青州府人士。数月前,因……因奸人陷害,得罪了权贵,被革去功名,抄没家产,险些下狱。幸得几位挚友相助,才侥幸逃脱,一路颠沛流离,来到此地,本想暂时隐姓埋名,躲避风头,不成想……”
他看了一眼夏宸,欲言又止。
夏宸心中一动,青州府?秦越?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原主的记忆中,似乎曾经听闻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几年前,青州出了一位颇有名望的才子,因为直言敢谏,抨击时弊,得罪了不少朝中权贵,最终被罢官免职,销声匿迹。莫非,就是眼前此人?
“秦先生可是因为当年那篇《斥宦官干政疏》而获罪?”夏宸试探着问道。
秦越闻言,浑身一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斥宦官干政疏》是他当年冒死上奏的奏疏,也是他获罪的直接原因。此事虽然在士林中引起过一些波澜,但早已过去多年,而且朝廷也曾下令封口,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知晓。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夏宸微微一笑:“晚辈曾在一本杂谈中偶然看到过先生的事迹,对先生的骨气和才学,素来敬佩。”他自然不能说是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的。 秦越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警惕之色稍减,但依旧带着几分疑惑。他仔细打量着夏宸,只见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气度沉稳,眼神深邃,绝非寻常少年。而且,他身后不远处,还有几道身影若隐若现,显然也是他的同伴。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来此荒村,又有何贵干?”秦越拱手问道。
夏宸沉吟片刻,道:“晚辈姓夏,单名一个宸字。我们也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缘由,路过此地,想暂时歇歇脚。”他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原来是夏公子。”秦越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夏宸手中的包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期盼。
夏宸见状,将包裹递还给他,道:“物归原主。刚才多有冒犯,还望秦先生见谅。”
秦越接过包裹,如获至宝般紧紧抱在怀里,连声道:“不敢不敢,多谢夏公子。”他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品,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
“秦先生独自一人在此,想必生活多有不便吧?”夏宸看似随意地问道。
秦越苦笑道:“苟延残喘罢了。这荒村虽然破败,但胜在清净,暂时倒也能避人耳目。只是……唉,前路茫茫,不知何以为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意和迷茫。
夏宸看着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眼前这个秦越,虽然落魄,但毕竟是曾经名动一时的才子,有才学,有骨气,也见识过官场的黑暗。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己所用,将来必是一大助力。而且,他现在正处于人生低谷,无依无靠,若是自己能施以援手,或许能收其心。
这不正是自己一直苦苦思索的,如何招揽人才,组建自己核心团队的契机吗?
想到这里,夏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开口道:“秦先生,相逢即是有缘。我看先生也是英雄落魄,壮志未酬。晚辈这里,或许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先生可愿听晚辈一言?”
秦越闻言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夏宸:“夏公子请讲。”
夏宸微微一笑,道:“我们也是一群被逼无奈,不得不亡命天涯之人。如今这世道,奸佞当道,忠良受屈,有志之士报国无门。与其坐困愁城,虚耗光阴,不如……另寻出路,或许能闯出一片新的天地。”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感染力和煽动性。
秦越听得心中一动,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起来。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姓夏的少年,绝非等闲之辈,他话里有话,似乎意有所指。
“夏公子的意思是……”秦越试探着问道。
夏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秦先生,可愿与我们同行?虽然前路多艰,生死难料,但若能同舟共济,或许将来,能有机会一展胸中所学,实现心中抱负,甚至……改变这不公的世道!”
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秦越心中炸响!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宸。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年,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
另寻出路?改变世道?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但不知为何,秦越心中那早已沉寂的热血,却在这一刻,仿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他看着夏宸那年轻而坚定的脸庞,看着他那深邃而自信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困境,实现理想的机会?
“夏公子……此话当真?”秦越的声音有些颤抖。
夏宸郑重地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秦越,等待着他的答复。
就在此时,福安和周通也走了过来。他们刚才在远处听到了夏宸和秦越的对话,虽然不甚清晰,但也大致猜到了几分。
“殿……公子,这位是?”福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宸介绍道:“这位是秦越秦先生,学识渊博,品性高洁,是一位难得的贤才。”
他又对秦越道:“这两位是我的长辈和兄弟,福伯,周大哥。”
秦越连忙拱手行礼:“见过福老伯,见过周壮士。”他虽然落魄,但礼数周全。
福安和周通也客气地回了礼。周通打量着秦越,虽然觉得他文弱了些,但看殿下如此看重,想必有过人之处。
夏宸再次看向秦越:“秦先生,考虑得如何?”
秦越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本就是心怀天下,不甘沉沦之人。如今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他又岂能轻易错过?
他猛地对着夏宸深深一揖,沉声道:“夏公子不弃,秦越愿追随公子左右,效犬马之劳!只求公子能给秦越一个施展抱负,匡扶正义之机!”
夏宸见状大喜,连忙上前扶起他,朗声道:“先生快快请起!能得先生相助,是夏宸之幸!从今往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不必如此客气!”
“公子……”秦越眼眶微红,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感激。他没想到,自己落魄至此,竟然还能遇到如此赏识自己之人。
“怀之兄!”夏宸改口道,显得更加亲切。
“宸……宸老弟!”秦越也顺势改口,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一旁的福安和周通见状,也是替夏宸感到高兴。他们知道,殿下(公子)这是在为将来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就在此时,锦衣少女也走了过来。她刚才一直默默地看着,此刻见秦越正式“投诚”,清冷的眸子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这位是……”秦越看着气质独特的锦衣少女,不由问道。
夏宸介绍道:“这位是锦姑娘,也是我们此行的伙伴。”他没有细说锦衣少女的来历,锦衣少女也只是对着秦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秦越心中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收服了秦越,夏宸心情大好。他当即决定,不再急于赶路,而是在这荒村中再休整一日,一来让秦越适应一下,二来也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具体行程。
秦越将自己的那点简陋行囊收拾了一下,便正式加入了夏宸的队伍。
夏宸让福安将他们携带的干粮和清水拿出来,与秦越分享。秦越已经许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食物了,此刻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声道谢。
夏宸看着他狼狈的吃相,心中也是感慨。谁能想到,一位曾经名满青州的才子,竟然会落到如此田地。这个世道,确实是病了。
饭后,夏宸将那半张残缺的羊皮地图拿了出来,递给秦越:“怀之兄,你可认得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