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程樟阳忽然看向夏潮生：“你怎么在这里？他带你来的？”


    这家公司的产品不需要明星代言，在程樟阳看来，只可能是段北辰要来谈合作，夏潮生顺路跟上了。


    发现夏潮生懒得搭理，程樟阳轻嗤一声，又看向段北辰：“你不知道陈书最讨厌耽误他正事的人吗？脸皮这么厚，来谈生意还带着小情？”


    段北辰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眼里愠色渐浓，迈开腿，带着一身戾气就要向楼上走去。


    夏潮生眼疾手快攥住段北辰的手腕，将段北辰拦下。


    夏潮生：“论脸皮厚，确实是比不上想合作还倒贴钱给陈书的你。”


    程樟阳没想到夏潮生连这一点都知道了。


    程家的资历想要搭上陈书公司的新产品，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万幸程樟阳在娱乐圈这几年有了不少人脉，其中一个人就给程樟阳想了这一招。


    ——先代言别的产品，后面再造势搭上新产品，最后找几家营销号鼓吹一下他对新产品的加持，靠舆论把新产品和程家绑在一起。


    想法很简单，就是真的办到这事太难了。


    陈书清醒不梦游的时候非常有头脑，一眼看穿他们的把戏，他们一点空子都钻不了，还是有一天陈书又犯病说公司与他无关，被捉去精神病院看病，这才让程樟阳找的人把初步合同敲定下来。


    不过陈书很快又恢复了，摁着一直没签合同，但他也没想和程家撕破脸，就一直拖着。


    程樟阳以为这样半推半就，合作就能稀里糊涂地进行下去。


    程樟阳有点紧张的胡思乱想着：夏潮生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是段北辰告诉他的？段北辰会不会报复他？


    夏潮生看了眼楼梯上发呆的程樟阳，不想浪费时间，淡淡地移开视线，率先带着段北辰离开了。


    楼梯静下来一阵，程樟阳才拿起手机。


    [助理：程哥，糟了，上面的人说不需要代言了。现在怎么办？]


    程樟阳狠狠咬牙，抑制着把手机甩出去的冲动，他打开楼道门想要追出去，气势汹汹地赶到后门，段北辰的车还没开走。


    让程樟阳大跌眼镜的是——陈书正弯腰搭在车窗上，和副驾驶上的夏潮生说话。


    程樟阳一直都想吐槽陈书的傲慢。


    陈书本人与他文质彬彬、看似好相处的外表截然相反，程樟阳就新产品的事死缠烂打一个月，直到现在都没能加上陈书的联系方式。


    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陈书都被簇拥在中间，程樟阳的资格根本不配凑上前，挤进去也说不了两句话，主要还是陈书不爱说话，更不喜欢搭理陌生人。


    而且陈书还有点脸盲。


    之前好几次见面，程樟阳上前熟稔地打招呼，陈书都是一脸懵：“你是？”


    程樟阳就第无数次强忍着咬死陈书的冲动自我介绍，陈书第无数次点点头“喔”一声，过后该忘照样忘。


    要不是这回程家砸了很多钱换来代言机会，让陈书熟悉了程樟阳，陈书恐怕下辈子也记不住程樟阳的脸。


    陈书对待生人太冷漠，程樟阳单方面认识陈书这么久，从没觉得陈书好相处过。


    然而此刻陈书正顶着大太阳，脸上挂着显眼的笑意，一只手撑着腮，扒着车门不知道在说什么，车里的夏潮生静静地听，也不回应。


    程樟阳盘算了一下：掐指数数同辈的里面，没几个能让陈书这么恭恭敬敬对待的人，大家和陈书说话也没有自己坐着，让陈书干站着的时候。


    段北辰能让陈书态度端正地叫一声“哥”，可夏潮生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