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画大饼?

作品:《要命!裴助禁欲高冷,老板又偷看

    关彦没心情了,跟裴雾短信说了声就带着楚磷离开会场。


    坐上车关彦询问大致过程,楚磷也一五一十地讲了。


    不出意外,关总听两句就冷哼一声。


    “娶我?哪儿来的脸?进我关家门,那叫入赘!”


    “继承关家的一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学历都是买的,这些交错复杂的产业他玩的明白吗?”


    “嗯嗯嗯。”楚磷一个劲儿应,觉得夜间有点冷,于是掏出一条驼色围巾给关彦绕了两圈。


    关彦被打断节奏有些不满,原本宽敞的后车座因为楚磷跟自己并排而一下子显得狭窄起来,两人挨得近,这个小炮仗身上的硝烟味顿时无比清晰。


    关彦眼底渗出一种粘稠的情绪,他问楚磷:“从哪儿搞的围巾?”


    “管家给我的,说你不操心冷暖。”


    “胡说。”关彦稍微仰了下头,“你别围这么严实,一会儿又热。”


    “行。”楚磷很想打个蝴蝶结,又担心关彦给他踹下去,忍住了。


    关彦搓捻着指尖,尽量不去看楚磷,这小Alpha脸蛋确实好看。


    “以后再遇到那种人,直接动手,出了事我来摆平。”关彦清了清嗓子:“别跟今天似的,耷拉着脑袋半点攻击性都没有,都不像跟着我的人。”


    楚磷“嗯”了声,盯着关彦漂亮的侧脸,“你身边那个Alpha怎么回事?”


    哪个?


    关彦仔细回忆了一下,反应过来楚磷说的可能是纪宇。


    “嘴角有颗小痣的那个?”


    “你连他嘴角有小痣都知道啊?”


    明明是很平静的话,关彦却莫名尾椎骨一麻,顺着脊柱往上窜起一阵寒意。


    楚磷到底是高阶,有些情绪再怎么遮掩,也会透过信息素渗出来,例如那种充斥着丝丝危险的占有欲,好像关彦真的对纪宇上了心,他就能整出点爆炸似的。


    “这不是给你形容吗?”关彦这么说着,往车窗位置靠了靠,搓捻的动作已经无法缓解,他需要攥紧手掌再松开,如此反复,才能稍稍按住心头被点燃的引线。


    硝烟味开始刺鼻,楚磷的目光十分专注。


    关彦没好气:“看什么?”


    “你别理那些Alpha。”楚磷说。


    关彦下意识想嘲讽两句,不理怎么谈生意谈合作?大环境就这样,他又不是安于室内的Omega。


    谁知楚磷又接了一句:“我会做得比他们任何人都好。”


    关彦神色微变,抬起头来。


    “画大饼?”


    楚磷摇了摇头:“你相信我。”


    这个总是噙着戏谑笑意,连死亡都坦然面对的高阶Alpha,好像在某一瞬间完成了惊人的蜕变,他之前贱兮兮跳着脚踩在高压线上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步伐变得成熟稳健,字字不明说,却像是对着关彦郑重许诺了一个肩扛千钧的未来。    关彦的拳头攥紧松不开。


    真的,有事业心的男人超级帅。


    关彦紧盯着楚磷,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末了恶狠狠道:“做不到,我弄死你!”


    “随意。”楚磷说:“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


    那个雨夜关彦一定是狂奔而来,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但楚磷就是这样笃定着。


    裴雾没说错,他运气绝佳。


    关彦的呼吸变得沉重。


    楚磷释放了信息素,却没任何压制意味,一开始对纪宇戒备的寒意逐渐转化为让关彦心跳加快、忍不住回应的温柔。


    楚磷也没经过关彦同意,双臂张开将人轻轻圈在怀里,小声问道:“能撑回家吗?”


    “……废话!”


    楚磷将下巴搁在关彦发顶,望着外面闪过的夜间洪流,心中一片静谧。


    ……


    恢复课程后,裴雾发现楚磷开窍了不少。


    不能用“有所改善”来形容,简直是“突飞猛进”。


    “这才是高阶啊。”裴雾靠在椅子里,双脚搭在桌上,这是个极少出现在他身上,十分愉悦大胆的姿势,裴雾用力弹了下只错了三道题的试卷,心中一时激动,有勤劳耕耘看到硕果的喜悦,也有对菩萨发自肺腑的尊重。


    不管玄学有没有用,都当有用!


    楚磷抢过试卷,洋洋得意,“回头镶个框,裱起来!”


    裴雾注意到他手背上消不下去的烫伤疤痕。


    “怎么弄的?”


    楚磷顺着裴雾的视线,“这个?小时候被我养父烫的。”


    “养父?”


    “我十一个月时,亲生父母出海死了,同村有一户没孩子的人家收留了我。”楚磷对这些并不忌讳,自然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养父是个赌鬼加酒鬼,养母倒是不错,原本想着等我大了,接她来身边享享福,但是一场风寒要了她的命,后来养父因为聚众赌.博,进去了。”


    “你还叫他养父?”


    楚磷想了想说:“一饭之恩大于天嘛,你不清楚我们那个村子的情况,像我当时,没人管就饿死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吃饱饭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挨顿打,没关系。”


    所以楚磷从来不亏自己的嘴,挣点钱全弄进肚子里了。


    他一直没跟任何人说,当时逼停路席闻,跟随失败就是因为他贪图酒店门口的猪肚鸡,多炫了两口,不然早两分钟指不定谁给谁挖坑。


    “我十岁开始野蛮生长,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楚磷伸出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磅礴力量,“然后你也看到了,分化给力。”


    简单两句话,个中辛酸,旁人无法得知。


    有时候要求一个没被扶正修整过的人学会规整体面,也挺为难对方的。


    “我一直挺好奇,你怎么把头发染回黑色了?毕竟看你资料,红了好些年。”    “偷偷调查我!”楚磷轻哼,但是哼完却接不上话,好像没听到一样。


    裴雾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你从哪里得知关彦不喜欢红毛的?”


    “哎呀!”楚磷像是被踩了尾巴:“你好烦!”


    门口,听了半天的关彦忽然轻笑一声。


    但渐渐地,他又不笑了。


    难怪,每次吃饭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不管碗里多少东西,伸长脖子也要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