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闪闪死去，莫尘也再一次关闭了领域，周遭的世界恢复正常。


    继续站在大厦的顶楼，他扫视了一圈冬木市，很快嘴角又再次勾起笑容。


    有人气急败坏了。


    正是召唤出金闪闪的那个魔术师。


    本来召唤金闪闪他就很难受，不但不听命令，用了一道令咒后还直接遭到金闪闪攻击，差点就被杀死。


    认清现实后，他跪下来当孙子才勉强和金闪闪缔结契约。


    结果好不容易来到冬木市，金闪闪一感知到莫尘的存在，再次失控，完全无视他冲着莫尘就来了。


    如果能打赢的话那也不是一件坏事，但谁知道他这么狂，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却被直接暴打了？


    甚至金闪闪还完全不管他用令咒召回，只想跟莫尘打架，哪怕到了后面，他知道自己必定会死。


    但他觉得自己只能站着死，不能灰溜溜地逃跑着活。


    于是金闪闪是打爽了，但召唤他的魔术师就郁闷了，躲在屋子里暴跳如雷，到处打砸东西。


    失去了从者，他已经没有再参与圣杯战争的资格，无法再去争夺那梦寐以求的圣杯。


    梦想完全破灭了，怎能叫人不郁闷，不生气呢？


    可惜，生气也没用，他也不敢冲上来对着莫尘发泄，只会被当成路边一条宰了。


    而且，现在也轮不到莫尘，其他御主就已经盯上了这名失去从者保护的竞争对手。


    正当这么想着，莫尘就听到了远方的爆炸声。


    待到烟尘消散，召唤出金闪闪的魔术师已经只剩残肢碎块。


    ‘这种手段……’


    莫尘想到了什么，在那周边又看了几眼，果然找到一个男人。


    卫宫切嗣，他从四战活到了五战，但并没有成为心心念念的抑制力守护者。


    原因很简单，阿赖耶已经被抹杀了，抑制力都没了，更别提抑制力的守护者。


    “只要有灵长类活着，阿赖耶就不会死。”——这种东西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就是路边一条。


    力大砖飞，只要超级力量足够强，什么机制都是无用。


    ‘是谁做的？我记得我没干这事来着。’莫尘有些疑惑，眼中金光一闪。


    下一刻，他全部都知道了。


    是嬴政做的。


    连带着盖亚识一起，全干掉了。


    动用了一点来自根源的力量，从概念上抹杀了这两家伙的存在。


    然后嬴政把银河系的意志分出一部分，塞了回来，取代这两二货。


    新生‘抑制力’被称为天道分道，底层逻辑就是保证人类文明这个整体发展得更好。


    比起灵长类意志的聚合，这个天道分道更像是人族天道，人类的种族神这种存在，就像帝皇一样爱着人类。


    爱的是人类这一整体，而不是某个个体。


    当这份大爱落到某一人类个体身上，会沉重到让人无法接受。


    而原来阿赖耶的劳模员工·红A自然也被天道分道给继承了，摇身一变成了天道代行者。


    嗯，天道分道也不想放过“正义的伙伴”这种优质人类。


    对于人类这一整体而言，想要发展，必须要有人负重进行，红A显然就是一个，那些依靠人类信仰的神灵也被天道分道视为优质员工。


    只不过相当于以前，天道分道稍微有那么一丢丢人性，没想把红A撕成几份用，甚至还给了他一定程度的自由，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选择拯救人类的方法。


    并且在天道分道的判断中，每一个人类个体都相当于一枚货币，只要还有价值可以榨取，那就不能轻易放弃。


    只要回报大于付出，天道分道不会随便使用以杀止杀这种方式终结斗争，那样会损失一些货币，使其价值无法得到完全的发挥。


    他们的死要能推动人类的发展，必须在合适的时机被使用。


    这一点，也算能给红A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但也给他带来了另外的苦恼。


    在新抑制力的眼中，每一个人的价值都是冷冰冰的，被其独特的价值计量公式转换成了大小不一的数字。


    科学家的价值永远大于普通人，普通人的价值又永远大于会破坏社会的罪犯等，要救人，他必须优先救价值更高的人。


    那些会使得人类文明倒退的行为或是人，也被天道分道视为威胁，指派他去抹杀。


    新抑制力称之为必要的牺牲，并直言没有牺牲会大到无法接受。


    ‘虽然是稍微好了一点，但感觉也好不到哪去，时间一长还是会出问题。’


    莫尘心知其问题所在，但并不是很关心。


    作为神，这一切毫无意义，发展再多年也不如祂降一道赐福。


    作为人，他关心也没鸟用，就跟乞丐去想世界首富破产之后会怎样一样，同样毫无意义。


    打了个哈哈，莫尘找到沙条绫香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


    从今天开始教学，他一定会把这个渴望胜利的丫头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魂五。


    ……


    而结束猎杀的卫宫切嗣也收回了狙击枪，若有所感朝刚刚莫尘所在的高楼望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肯定已经被那个神秘头套男发觉，但是人家压根不想鸟他。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就是对方不会干涉他的行动，坏处就是说明他在眼中毫无威胁，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


    换而言之就是对方随时可以碾死自己，而自己没有办法将其击杀。


    而如果他要获得大圣杯，许下让人类永远和平的愿望，神秘头套男作为从者，又是他必须杀死的存在。


    “只有从者才能对抗从者。”


    “想要战胜那个人，恐怕希望只在伊莉雅召唤的从者身上。”


    卫宫切嗣回想起爱因兹贝伦家族这一代御主的情况。


    伊莉雅，也就是他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


    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爱丽丝菲尔作为小圣杯，承载了太多从者的灵魂，但最终却没有召唤大圣杯降世，圣杯战争直接被莫尘以一己之力打到崩坏。


    结果就是那些从者的灵魂直接被抑制力召回了英灵座，爱丽丝菲尔根本没有发挥小圣杯的职能。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因为阿尔托莉雅施以援手，她到现在还活着，并且摆脱了小圣杯的命运。


    但爱因兹贝伦家不当人啊。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实现第三法而存在的家族，为了实现第三法，他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哪怕让全族去死都无所谓。


    在上一个小圣杯消失后，大家主阿哈德果断将目光放到伊莉雅身上来，不顾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反对，强行将其改造，成为新的小圣杯。


    最终的结果就是伊莉雅在成为第五次圣杯战争小圣杯的同时，也成为了一名极其优质的御主，相当于人形自走令咒。


    伊莉雅常规的供魔就能比肩令咒供魔，但会使得她承担巨大的压力，无比痛苦。


    而为了夺取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胜利，爱因兹贝伦家族又搜寻了一批圣遗物，最终找到了那个全球著名的大英雄·赫拉克拉斯的圣遗物。


    并且伊莉雅也顺利召唤出了赫拉克勒斯，职介为：War God（武神）。


    不是弓阶，也不是狂阶或是七大职介中的任何一个，甚至不是爱因兹贝伦家曾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过一次的复仇者职介。


    而是武神，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专属职介。


    而且赫拉克勒斯是直接本体降临。


    坏消息是供魔压力巨大。


    好消息是人家是神灵，带着神格降世，自给自足，基本不需要御主供魔，依然能够发挥无比强悍的战力。


    但赫拉克勒斯却还是与伊莉雅签订了契约，只是很少用她的魔力，避免对其造成伤害。


    再坏消息是：赫拉克勒斯对于爱因兹贝伦家这种，强行将伊莉雅这种小孩子改造成工具的行为深恶痛绝。


    对他们怀有巨大的恶意，颇有种要把爱因兹贝伦家全族屠灭的架势。


    再好消息是：卫宫切嗣打算直接跟爱因兹贝伦家分割，带着妻子女儿再加上伊莉雅的两个女仆直接跑路。


    不过最终赫拉克勒斯并没有屠灭爱因兹贝伦家，一是因为他是在冬木市外的城堡被召唤的，距离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大本营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二是因为他并不擅长魔法与魔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伊莉雅身上的问题，如果把其本家灭了，他怕找不到拯救伊莉雅的方法。


    毕竟他是武神，不是魔法之神。


    术业有专攻，他不擅长这个，就会一个照明术。


    三是因为真这么干了，有点滥杀无辜，爱因兹贝伦家基本上都是人造人，生来就被植入了第三法至上的思想，许多人本身也是受害者。


    赫拉克勒斯并不是个喜欢波及无辜的人。


    在一众希腊英雄中，他的品格能排到前列。


    “毕竟是全球著名的大英雄……正好回去跟他商议一下对付这个从者的办法。”卫宫切嗣想着，确认那个魔术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后，撤离了现场，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


    目前，这偌大的城堡就只有五个人，爱丽丝菲尔、伊莉雅、赫拉克勒斯和伊莉雅的两个女仆。


    久宇舞弥并不在此，她虽然也还活着，但被卫宫切嗣派出去收集情报了。


    穿过结界，进入大厅，卫宫切嗣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玩耍的伊莉雅母女，两位女仆守候在一旁。


    而赫拉克勒斯却并没有在此，而是到了城堡的城墙上，观察远方。


    卫宫切嗣知晓后，正欲出去寻找，但对方却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赫拉克勒斯皮肤偏黑，身材健壮，但并非是Berserker职介那样的大块头。


    比起弓兵职介又稍微高大一点，两米三的样子，看上去更为英俊神武，一头长发散而不乱，气场极强。


    “你回来得正好，我想找你商量一些事。”卫宫切嗣示意他也在沙发上坐下。


    “哦？正好我也获取了一些情报想告诉你们。”赫拉克勒斯在沙发上坐下，以他的体型，沙发显得有些娇小，有点拥挤。


    伊莉雅见状拍了拍自己身下足以坐下四五人的长沙发，“大哥哥来坐这张更大的吧！”


    “不用了，伊莉雅，我就坐在这里就好了。”赫拉克勒斯微笑着婉拒，随后正色，道：


    “刚刚城市内那两个从者的战斗你们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而且那个金闪闪的家伙落败了，戴着头套那人赢了，上次圣杯战争我也见过他，很强。”


    卫宫切嗣点点头，又道：“我回来本来就想跟你商量一下，有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对付……他的方法？”赫拉克勒斯听了卫宫切嗣这话，微微一愣，似笑非笑，最后摇了摇头。


    “那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他不叫什么戴着头套那人，他的名字叫做莫尘，也叫拉卡弥斯，是我的老师。”


    “你来问我有没有对付老师的方法吗？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话题。”


    “我这一身武艺全拜老师所赐，我会的他全会，我不会的，他还会。”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来，“他不是摩根王和亚瑟王的老师吗？什么时候又教过你？”


    “很久以前的事情，没人规定老师只能教两个徒弟，老师有很多弟子，我只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员罢了。”


    赫拉克勒斯想起过去，老师那一句“在我教过的所有弟子中，你简直是最差劲的一个”，晦涩一笑，连连摇头。


    “很多弟子……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历史上、神话中从未有关于他的记载？”


    “如此强大，高徒众多，按理来说不应该名满天下吗？”


    卫宫切嗣疑惑更甚。


    伊莉雅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大哥哥的老师，他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赫拉克勒斯肯定道。


    “你说对付老师的办法……这个没有。但要说战胜老师，其实也并非没有可能，那就是正面对抗。”


    “我刚刚就看过了，老师目前只是某种灵体形态，不是本体，很显然没有拿出全力，部分力量的话，未必没有战胜的可能。”


    “而且老师也曾说过一句话，弟子不必不如师，如此久远过去，我也成长了很多。”


    “出师……这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我想尝试一下。”


    赫拉克勒斯眼中无比坚定，双手紧握成拳，期待无比。


    “你胜算有几成？”卫宫切嗣问。


    “三成。”


    “三成？”


    “对手可是老师，三成已经很高了。如果还想继续提升胜算……”


    赫拉克勒斯望向远方。


    “正如我刚刚要告诉你们的情报一样，一支战舰军团和一支魔龙军团正在朝冬木市飞来。”


    “联合他们，胜算会更高，前提是他们愿意的话。”


    “对手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