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苏苗苗如何询问，蒋教授都没有回应了。


    苏苗苗眉头皱了皱，刚刚是她听错了吗？


    “怎么了？”陆修远注意到了苏苗苗的反应，上前小声的询问。


    苏苗苗刚想开口，就看到了站在陆修远身后的高和光。


    “你知道蒋教授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蒋湾湾。”


    “蒋湾湾？”苏苗苗眉头拧了拧，“你确定叫这个名字？”


    “就是这个名字，我不会记错的。”高和光定声。


    “那还有没有什么小名？”苏苗苗不死心的又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大名，小名蒋教授好像没有跟我说过。”高和光思索了下并没有什么头绪。


    苏苗苗听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真是她听错了？


    “你刚刚是听到什么了吗？”陆修远询问。


    苏苗苗点了点头：“只能等蒋教授醒来以后再问了。”


    “好。”陆修远看苏苗苗这反应猜到事情可能不简单。


    蒋教授这边的情况稳定之后，陆修远就叫高和光先回去休息了，他和苏苗苗两个人在这里守夜。


    “行，那我先回去，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换你们。”高和光还是很有眼见力的，想着给两人创造一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很痛快的就离开了。


    那个女医生一直都很想要和苏苗苗搭话，可看着她身边气势凛冽的陆修远，就又把话默默的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急救室。


    苏苗苗坐在病床边上，仔细端详着蒋教授的面容。


    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事情影响到了，她现在觉得月亮跟蒋教授在五官上还挺相似的。


    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但苏苗苗又私心的希望事情能如同她想的那样，至少全了这位老父亲的愿。


    “……”


    第二天早上。


    蒋教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下意识的想坐起身，旁边却立马有人制止了他的举动。


    “蒋教授，你现在必须要卧床休息，不能乱动。”


    蒋教授抬眸看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之前去他家找过他的那个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蒋教授声音嘶哑的厉害。


    “你在家晕倒了，是高和光过去看你发现的，就马上把你送到医院了。”苏苗苗简单解释了一句。


    蒋教授这才想起来，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感觉脑袋疼的厉害，紧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识。


    “谢谢……”蒋教授这些年虽然为人比较孤僻，除了跟女儿有关的事情以外，基本上不喜欢跟别人交流，但刻在骨子里的修养还是让他道了一声谢。


    “不用客气。”苏苗苗打量着蒋教授，他的情况已经恢复了很多，但还是不能受刺激。


    想着还是先套套话，免得空欢喜一场，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


    “蒋教授，我昨天晚上守着你的时候听到你一直都在叫月亮，月亮……是一个人吗？”苏苗苗试探的问道。


    “我……叫了月亮？”蒋教授有些诧异的看向苏苗苗。


    “嗯，叫了好几声。”苏苗苗缓缓点头。


    蒋教授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月亮……是我跟我女儿的暗号……”大概是人病着，身上的防御也没那么坚挺，蒋教授回应了苏苗苗的问题。


    “暗号？”苏苗苗有些疑惑。


    “我女儿小时候就喜欢听嫦娥和玉兔的故事，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我讲给她听。后来我就跟她约定好……月亮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暗号，只要月亮在……我就在……”蒋教授说到后面，声音嘶哑的更厉害了。


    苏苗苗有点不忍心揭开这位老人的伤痛，但现在获得的信息还不足以让她确定，只能压下情绪继续追问。


    “你的女儿一定是个特别可爱的姑娘，有照片吗？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照片？”蒋教授想了下，忽然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起来。


    “是你身上有你女儿的照片是吗？可你换了病服，你的衣服在这里。”苏苗苗立马把蒋教授的外套递了过去。


    蒋教授小心的从自己外套内侧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小小的照片。


    “这就是我的女儿。”蒋教授把照片递了过去。


    苏苗苗接照片的时候，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连带着呼吸都紧了几分。


    可照片接过来，上面却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扎着两个小辫子，笑的乖巧又可爱。


    “……很可爱，有没有大一点的？”苏苗苗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仍然没办法确定这就是月亮。


    “大一点的照片在家里。”


    “这样啊。”苏苗苗把手中的照片还了回去。


    蒋教授小心翼翼的接过，苍老的手指慢慢的抚上照片。


    “我知道我的身体快也不行了，可我答应过我的爱人，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把我们的女儿找回来……”蒋教授眼眶有些泛红。


    苏苗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蒋教授，你昨天来医院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收拾，能不能把你们家的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收拾一些生活用品？”


    蒋教授听到这话，抬头看了过去，那眼神就好像是要把苏苗苗给看穿一样。


    “蒋教授，你放心，我虽然很想要借用你的仪器，但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是绝对不会擅自乱动的。”苏苗苗看出了蒋教授的担忧，连忙解释。


    蒋教授听到这话，缓缓收回了视线。


    “如今就我这个身体，你就是要强行借用，我也阻止不了。”蒋教授说完又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了钥匙，递了过去。


    “蒋教授……”苏苗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拿了。


    “拿着吧，说不定我也撑不了几天了，与其让那个仪器落到别人手里，还不如给你。”蒋教授看得出来，苏苗苗是个好姑娘。


    更何况她还是高和光带过来的人，如今又救了他一命，她要是真想要那个仪器，给她也没什么，左右他死了也带不走。


    “蒋教授，你不要灰心，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苏苗苗听得出来蒋教授已经有了求死的念头，连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