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生育，所以我会害怕肖云安在意这件事，虽然他知道这些并说不在意，但是你知道……我以前并不相信男人的。”


    “但是肖云安他竟然真的傻到将一半的股份和资产转移给我，当初祁深为你做的他同样也为我做了。”


    “他真的给足了我安全感。”


    “他知道我担心什么在意什么，我想我这辈子不会遇到比肖云安更爱我的人了。”


    姜栖晚握住她冰凉的手，两人目光交汇时尽是默契。


    “祁深把财产公证书递给我时，我也一样震撼。”她轻声说，“他们把软肋给了我们，他们没想过后悔，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一旦后悔可能会迎来我们的报复，所以……他们才是真的爱惨了我们。”


    陈晶晶笑了笑，却听肖云安唤着她的名字，慌忙俯身回应，指尖抚过他微皱的眉心。


    姜栖晚望着她眼底的柔光，忽然觉得连包厢里的酒气好像都染上了暖意。


    ……


    酒过半旬，包厢内唐纵真该唱歌，高音部分带着微醺的沙哑，在隔音良好的包厢里仍震得人耳膜发颤。


    祁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折射出斑斓的光点。他眉心微蹙，终于起身离席。


    祁深出了包厢接通了祁越的电话，跟他商量合作事宜。


    挂断电话时，他垂眸瞥见屏幕上未读的几条消息，是姜栖晚发来的——有撒娇的猫咪表情包，有询问去哪里了。


    他拇指在屏幕上摩挲片刻，眼底都带着点笑意，最终将手机重新揣进西装内袋。


    与此同时，华庭另一侧的包厢里，姜利正将签字笔重重摁在合同末尾。


    他仰身靠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合同上烫金的印章，嘴角的笑意十分明显，带着意色。


    姜云启坐在对面，面色阴沉如水，看着父亲对着合作方负责人点头哈腰的模样，仿佛看见一只急于向主人邀功的哈巴狗。


    “姜总，以后咱们就是战略伙伴了。”对方起身握手时笑道：“有祁总这层关系在，海市资源还不是任我们调配？”


    姜云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到父亲被祁深整治的那天，脸色有些阴沉。


    父子二人并肩走向电梯时，姜利仍在滔滔不绝：“等公司迁回海市，咱们就着手收购李家那块地皮。祁深不过是个没感情的商人，只要咱们把利益捆绑紧……”


    姜利则带着姜云启在华庭与人谈合作。


    他跟姜栖晚认了亲，虽然被祁深威胁但对利益的渴望大过一切，姜利还是决定把公司转移回海市，现在就已经靠着祁深的名头在跟人谈合作了。


    成功签了合同，姜利十分得意，此刻还跟姜云启吹牛说着姜家以后会成为海市大家族，姜云启面色古怪，也不知道信没信。


    话音未落，电梯门开的瞬间，他瞳孔骤然收缩。


    祁深正倚在对面墙边看手机。


    本来还在吹牛的姜利脸色顿变。


    他见到祁深完全不像是岳父见到女婿，而是唯唯诺诺的带着明显的慌张和害怕。


    “祁、祁总！”姜利喉头滚动，嘴角的笑僵在半空。


    姜利赶紧赔笑。


    姜云启还记得那天父亲被祁深整治的有多惨，脸色骤然冷下来。


    可姜利心里发虚，毕竟当年确实是他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码跟自己的情人李悦带着私生子私生女逃到A市，丢下了自己原配妻子和儿女，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


    祁深没有当着姜栖晚的面儿揭穿他都是为了给姜栖晚造一个梦，让她以为他还是爱她这个女儿的。


    若非如此，祁深早就对他下手了。


    所以姜利在祁深面前就是觉得会低他几等，显得唯唯诺诺。


    祁深眸光冷淡的扫他一眼：“晚晚在这里，没事不要去见她。”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西装裤腿蹭到姜云启的鞋尖，却浑然不觉。


    姜云启抿紧嘴唇，侧目瞥见祁深指节在手机上轻敲的动作，他认出了他聊天的对象，那人的头像是姜栖晚的聊天头像。


    “晚晚在这里？”姜利额角渗出冷汗，强撑着挤出笑意，“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二位……哦不，祁总您忙。”


    他试图拽着儿子离开，却发现姜云启的脚像生了根般钉在原地。


    姜云启死死盯着祁深，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愤怒，却终究在父亲掐住他手腕的力道下沉默。


    祁深终于抬眼，漆黑的瞳仁深处仿佛藏着暗芒。


    他没有回应姜利的寒暄，而是将目光凝在姜云启脸上：“姜家少爷似乎对我的安排有异议？”


    “不敢。”姜利慌忙将儿子拽进电梯，按下关门键的手抖得几乎按歪。


    镜面不锈钢映出他扭曲的笑脸，与身后祁深静立的身影形成刺眼的对比。


    直到电梯开始下行，他才瘫软地倚在墙壁上，衬衫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爸，你怕他什么？”姜云启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那些事……姜栖晚迟早会知道。”


    姜利瞳孔骤缩，猛地掐住儿子手臂：“闭嘴！只要她不知道，祁深就不会撕破脸。我们还有机会，云启，等公司站稳脚跟……”他声音渐弱，“只要我们站稳脚跟……我们就有翻身的余地。”


    “我不会让姜栖晚察觉的，我能演一个月就能演一辈子！”


    走廊尽头，祁深收起手机。


    他望向姜利消失的方向，眸光掠过一丝讥讽。


    他绝不会让这对父子伤害到姜栖晚，哪怕这安宁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但姜利若真敢越界……他也不介意让姜利再破产一次。


    宋明蜷缩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掌心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刺进肉里。


    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分明是姜栖晚的父亲姜暮！


    他不是在几年前那场车祸中尸骨无存吗？为何会活生生出现在这里？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想起姜栖晚谈及父亲时眼底的黯然。


    许明月女士是否知晓这个“亡者”的归来？


    祁深明显是认识姜暮，那姜暮一定知道祁深是他的女婿，既然这样，姜暮为什么这么害怕祁深，甚至对祁深唯唯诺诺。


    怎么会有岳父对自己的女婿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