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似乎不太能接受商羊的话，大抵是觉得自己活了大几千年，被凡人炼气士欺骗，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于是固执的想要找闻仲作证。


    ‘以闻道友的性情，必不会骗人！’孔宣这般想着，在商羊无情的铁手下，艰难看向闻仲。


    然而，闻仲移开了眼，不肯与他对视。


    孔宣再度破防。


    如果不是伤得重，他就要用爪子去挠闻仲老脸了。


    商羊冷声：“你们的友情，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不纯粹。包括这次。”


    孔宣也反应过来了。


    基于欺骗的基础，闻仲明知道孔宣不欠他什么人情，还让孔宣来到西岐，参与人间势力的争斗，分明是要通过因果之势，将孔宣彻底绑上殷商和朝歌的大船。


    而孔宣本身就不简单，当世没有凤凰，他拥有最接近凤凰的血脉，还是妖庭最后的太子，等孔宣和成汤江山扯上关系，妖庭如何能置身事外？


    这样，成汤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闻仲的算计环环相扣，孔宣也是个久不出世的憨憨，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幸而他入西岐的第一战碰见了素月，没有妄造杀孽，不然这份因果就彻底纠缠不清了。


    孔宣失魂落魄，素月咳嗽两声，不忘问他要那几支凤羽。


    她说完，孔宣好像更伤心了。


    商羊逼着他交出了那三支凤羽。


    孔宣忍不住问：“到底谁才是你的学生。”


    商羊慈祥的按住他的伤口，听他疼的直抽气，嘴里阴阳怪气：“少说话，就没人会拿你比做当康了。”


    “我这次来西岐的目的，原也不是为你。”


    准确来说，主要目的不是保孔宣小命，但是恰好遇上了，商羊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他死。


    “那芥子怎么说？不是我的赎金吗？！”孔宣试图唤醒商羊的师生情。


    “不是，其实那些都是大家给你准备的出关礼物，还有你这段时间闭关，各族送的孝敬。”


    哦，怪不得这么有钱，原来是妖族各部的供奉孝敬。素月悟了，妖族是真有钱还底蕴深啊。


    商羊的话犹如冰冷的夜雨，胡乱拍打在孔宣脸上，把他又拍昏了过去。


    商羊没管他，踌躇了片刻，连殷郊杨戬都跟着姬发去追逃跑的闻仲了，他才缓缓对素月说：


    “天命已至，阳九之厄，百六之会，仙人大劫，元气消亡，沦亡颠覆之日不远矣，唯天外之人有化解之法。道友，还请好好考虑一番，先生很期待与你的相见。”


    白泽天生不凡，通过去，晓未来，能推出她是异世界来的，并不奇怪。


    素月揣摩了下他的话，大意是说天地有浩劫降临，灵气元气正在一点点消退，仙人会成为最先遭殃的一波，之后蔓延至更多修士炼气士，然后是人间——毕竟人间清气旺盛，才能压制浊气横行，否则瘟疫、疾病、洪水等灾害将会层出不穷。


    只有其他时空的外来者才有机会破解这场浩劫。


    消化完这段话，素月呆了片刻：“……”


    这救世邀请函是不是给的太频繁了些？


    她都快成职业救世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