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一通操作，彻底断绝了黄家反水的可能。


    以殷寿的脾气，就算黄家以后搞掉了西岐，重立大功，也不可能再得到他的信任。


    黄家也很清楚，与其回去侍奉那个阴晴不定的君王，倒不如留在西岐，侍奉前大商太子。


    某种意义上，他们甚至不算背叛大商。


    黄滚这么一盘算，全家心里好受多了，只有黄飞虎还在纠结。


    众人也没勉强他，等他自己想通。


    后面姜子牙支招，让殷郊姬发借着战事布局等由头，时不时请教黄飞虎，时间一长，两边有了点师生之谊，姬昌亲自出面请他出山，黄飞虎半推半就的犹豫几天，也就答应了。


    在开春之时，领了一支兵马，借道南鄂，赶赴东鲁，襄助姜文焕攻打游魂关。


    ……


    西岐通往朝歌的关隘共有五处，汜水关和界牌关都被拿下，接下来本应该是整军攻打最近的穿云关，奈何下半年的战事过于频繁——


    先是与邓婵玉一战，而后与闻仲僵持几月，还有攻打汜水、界牌两关，战争时间拉得过长，军队粮草消耗太快，另外每胜一战，都是成千上万的俘虏，西岐底子再厚，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故而军队气势再盛，殷郊还是决定暂缓脚步，给西岐留点休养生息的时间，顺带重新打通西岐和南鄂的来往通道。


    没两日，鄂顺就从青龙关赶了过来。


    不过他来的时机不凑巧。


    素月正有客人上门。


    ……


    清盏香茶，满室静谧，兴冲冲跑来的鄂顺被伯邑考带走了，素月在二楼斜逸出来的小阳台上坐着，远远给他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你竟然会喜欢凡人？”


    客人喝了口茶，有些被灵茶的口感惊艳到，于是又尝了一口。


    “很奇怪吗？长生种和普通人的结合，应该不止我这一例吧？”


    素月将话题放大，对方了然一笑，“若说青年才俊，妖族中比比皆是，但你好像……”


    “先生想来没有尝过情爱滋味吧？”


    能被素月称一句‘先生’的，也就只有妖族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妖圣白泽了。


    虽然她也很惊讶对方居然会带着伤来见自己。


    白泽闻言，笑容一僵，手里的茶水顿时不香了。


    “看来我说中了。”素月笑笑：“他们的生命固然短暂，可感情之事，本就是只争朝夕，他们不求与我长久厮守，我也不要永恒不变，是人是妖有什么关系呢？”


    “人类因寿命短暂，往往欲念更重，此刻不求长久，以后可不一定。你真的做好被辜负真心的准备了吗？”


    虽然没怎么在人间生活过，可人心易变，白泽还是知道的。


    反观妖族，专情种族比比皆是，如鹤族，伴侣去世后，另一方往往会殉情而死，也有很多其他的妖物，在伴侣去世后，离群索居，郁郁而终。


    搁妖族，殉情不是传说，是屡见不鲜的正常现象，人间却不是这般，无论男女，大多会很快找到下一春，开始新的生活，不是为爱，也要为了生存。    两族不同的寿命和生活方式，决定了对待情爱的方式不同，白泽更希望素月能从人间回归妖族，不同的三观和寿命，怎么可能长久维持真爱？


    只是白泽不知道，素月大部分时空里都是人，她从来没有完全代入妖族的生活方式，或许不算好人，但一定是以人的角度出发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相处殷郊几个没发现她真实身份的原因。


    习惯了做人，一下子变成妖才是不习惯。


    “辜负？”素月奇怪的看了眼白泽，缓缓道：“你觉得我会给他们辜负我的机会？”


    爱当然是爱的，不过这份爱是建立在素月更爱自己的基础之上，谁要是敢找死，素月一定不介意让他成为“白月光”！


    早点死，才能留点好印象。自始至终，这场人妖恋情里，她才是上位者，手握决定权。


    要不然，这么老些男人，怎么能心甘情愿且和平共处？


    白泽：“……”


    闹半天，这丫头不是恋爱脑啊？


    “好吧，那我们来聊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