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以“意外”雷霆手段清洗了四九城数名小鬼子高官，秦天能清晰感知到自身缠绕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业力红线，但与之相比，更为磅礴厚重的功德金光如同暖流般涌入识海，将那丝业力牢牢压制、包裹。他心念通达，知晓这业力不过是行天诛之罚的微小代价，不出几日，自会被功德消磨殆尽，无碍道心。


    今日的四九城，果然如他所料，陷入了一种外紧内松的混乱。失去了佐田、吉野等核心指挥官的小鬼子，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在城内各处设卡、巡逻、胡乱盘查，却毫无明确目标，更像是在恐慌驱使下的一种宣泄和姿态。


    秦天强大的神识扫过全城，甚至“看”到了街头巡逻队伍中夹杂着的、稚气未脱、恐怕只有十四五岁的娃娃兵，枪都快比人高了。这一幕，无声地印证了小鬼子兵源已然枯竭的窘境。


    “太平洋烽火起，小鬼子南顾，此间压力骤减。雨丫头那边，想必也能松口气了。”秦天躺在凉亭的躺椅上，品着黄婶端来的早茶，茶水温热，却驱不散深秋清晨的微寒。


    他思绪飘远，如今敌后力量壮大，县城武装加上经过修罗基地淬炼的特种精锐，收复诸多县城、打通补给线当非难事，物资匮乏的困境或将大大缓解。


    正思忖间，东跨院连接中院的月亮门传来了熟悉的敲门声。秦天神识微动，已然“看”清来人——何大清与何雨柱父子。何大清手里提着一个用干净蓝布仔细包好的小包裹，隐约透出点心的形状，另一只手则拎着个粗糙的土陶罐，里面装着半罐颜色深褐的红糖。何雨柱（柱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小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


    秦天心中微感诧异。物资如此紧缺，白糖红糖都是金贵物，点心更是稀罕。何大清家的情况他清楚，前几日刚遭了难，这礼……着实不轻。事情已过去几天，当时也明确说过无需感谢，他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难道仅仅是表达谢意？


    片刻后，黄婶引着父子二人来到凉亭前。秦天依旧半躺在躺椅上，姿态闲适，目光平静地落在何大清身上，并未起身，静待其开口。黄婶恭敬道：“东家，何师傅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说完便悄然退到一旁。


    何大清被秦天那平静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有些局促，他搓了搓粗糙的大手，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将手里的点心和红糖放在凉亭的石桌上，拉着柱子往前站了一步。


    “秦天，”何大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有大本事！”他顿了顿，看着秦天依旧平静无波的脸，鼓起勇气道：“我……我想让柱子拜你为师，跟你学本事！学真功夫！”


    他指了指柱子，又急切地补充道：“以前你教秦野、教黑三师傅他们练武，柱子这孩子都看在眼里，心里头不知道多羡慕！做梦都想拜你为师！只是……只是那时候，家里实在困难，连口饱饭都难，哪敢开这个口？怕耽误了你，也怕柱子没那个福分。”


    何大清的声音有些哽咽，回想起那晚的惊魂和秦天神鬼莫测的搭救，眼圈又红了：“自打那天晚上……你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和他娘（指吕冰心）商量了半宿。柱子是咱老何家的独苗，这世道……太乱了！我们没本事护他一辈子周全。秦天，你有大能耐！柱子跟着你，学点真本事，将来……将来不求大富大贵，能在这乱世保住性命，护住家人，我们两口子就是死了也闭眼！”


    他用力推了推身边的柱子：“柱子，快！跪下！给师父磕头！求师父收下你！”


    何雨柱早就盼着这一刻，听到父亲的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凉的石板地上，小腰板挺得笔直，仰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何雨柱拜见师父！求师父收下我！我一定好好学，听师父的话！”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却也透着无比的认真。


    秦天坐直了身体，伸手虚扶：“柱子快起来！何叔，使不得！我和柱子是街坊邻居，平辈论交，这师徒名分……不合适。”他确实没想过收何雨柱为徒，尤其还是在这种环境下。


    何大清却异常固执，连忙按住要起身的柱子，对着秦天急声道：“秦天！这没什么不合适的！自古就是能者为师！你本事大，柱子想跟你学，那就是天经地义！咱们不论那些虚的辈分！柱子，再磕头！”


    柱子听话地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秦天看着跪在地上、眼神清澈而渴望的柱子，又看了看何大清眼中那份为人父的殷切期盼和不顾一切的决心。神识微动间，他隐约感觉到柱子身上似乎缠绕着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气运之力，虽远不如沧龙界的苏清雪等人，但在这方平凡世界，已属不凡。


    “气运之子么？或许……借此结下一份善缘，真能改变些什么。”秦天心中念头转动。收个徒弟对他而言并非负担，教些强身健体、防身自保的国术功夫更是举手之劳。在这乱世，也算给老何家留一份希望。


    “也罢。”秦天终于点了点头，对柱子道：“柱子，起来吧。既然你和你父亲心意已决，我便收下你这个徒弟。”


    “谢师父！”柱子大喜过望，又重重磕了个头才爬起来，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何大清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秦天！不，谢谢师父！柱子，快，再谢过师父！”


    秦天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他看了看石桌上的点心和红糖，又想到当下物资的艰难，开口道：“何叔，柱子既已拜师，按老礼该办个拜师宴。


    只是如今时局艰难，咱们一切从简。就请咱们两家，加上后院的龙老太太，中院的易师傅（易中海）、刘师傅（刘海中），前院的许伍德许师傅，还有贾家的贾富贵叔，明晚在我这院子里摆上一桌。食材我来出，何叔您掌勺，如何？也让大家伙儿做个见证。”


    何大清一听，立刻摇头摆手：“这怎么行！哪能让你出食材！拜师宴是柱子的礼数，该我这个当爹的操办！我……我这就去黑市转转，看能不能淘换点好东西，明晚一定整一桌像样的！酒我也想办法！”他拍着胸脯，决心要倾其所有给儿子挣这个面子。


    秦天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何叔，您别跟我争。我说了，我真不缺这点东西。往后柱子是我徒弟，咱们两家就是实在亲戚，您再跟我客气就见外了。您忘了那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大清一眼。


    何大清浑身一震，瞬间想起了那晚秦天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垃圾堆旁，以及那神乎其神带他回家的手段。是啊，这位爷的本事……弄点食材算得了什么？自己那点家底去黑市，也未必能买到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惹麻烦。


    “这……唉！”何大清重重叹了口气，既是感慨又是感激，终于不再坚持，对着秦天深深一揖：“那就……全听师父安排！我何大清别的本事没有，这把子厨艺，明天一定使出浑身解数，绝不辜负师父的食材！”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秦天笑着点头。


    何大清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柱子几句要听师父话、勤快懂事，才千恩万谢地带着满脸兴奋的柱子离开了东跨院。


    看着父子俩离去的背影，秦天手指轻轻敲击着躺椅扶手。“教什么呢？《太极拳》养身筑基，《形意拳》实战杀伐，《踏雪无痕》的轻身功夫也够他在这方世界用了。强身健体，护己护家，足矣。”


    他目光投向院墙之外，仿佛看到了明晚即将汇聚于此的四合院邻里。这份烟火人间的羁绊，似乎也在悄然改变着他在此界的轨迹。


    翌日傍晚，拜师宴。


    小小的东跨院难得地热闹起来。秦天提供的食材果然“丰富”得让何大清都咋舌：一块足有三四斤的上好五花肉，两条肥美的鲤鱼，一篮子新鲜鸡蛋，几颗水灵的大白菜，还有一小袋珍贵的白面！在这个年月，这简直是过年都难有的盛宴！


    何大清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挥汗如雨，锅铲翻飞，浓郁的肉香、鱼香弥漫了整个院子，引得早早到来的邻居们频频张望，暗暗吞咽口水。


    龙老太太坐在主位（秦天坚持让的），易中海、刘海中、贾富贵、许伍德等人围坐一桌，脸上都带着笑意和几分对秦天的敬畏。吕冰心带着柱子，也坐在一旁，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和感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酣时，许伍德看着跟在何大清身边帮忙、小脸上满是羡慕的自家儿子许大茂（才5岁，正是懵懂好动的年纪），又看了看端坐上首、气度沉凝的秦天，心中念头活泛起来。


    他端着酒杯站起来，脸上堆满笑容，对着秦天恭敬道：“秦师傅（随着柱子拜师，邻里对秦天的称呼也悄然变了），今天真是沾了柱子的光，能吃到何师傅这么好的手艺！我敬您一杯！”


    秦天举杯示意，浅尝辄止。


    许伍德放下酒杯，搓着手，脸上带着谄媚又期盼的笑容：“秦师傅，您看……您本事这么大，连柱子这么小的孩子都愿意收下教导。我家这臭小子大茂，虽然才五岁，但也是个机灵的，打小就仰慕您这样的英雄好汉！您看……能不能也发发慈悲，把大茂也一并收下？让他跟着柱子一起，给您端茶倒水，跑跑腿儿，也学点强身健体的本事？我们不求别的，就图孩子能长点本事，将来少受人欺负！”


    说着，他一把拉过在旁边玩石子的许大茂：“大茂，快！给秦师父磕头！求秦师父也收下你！”


    许大茂虽然年纪小，但机灵劲儿是有的，看父亲这么郑重，又看柱子哥成了秦天的徒弟似乎很威风，也学着柱子的样子，扑通跪下，奶声奶气地喊道：“秦师父！收下大茂吧！大茂也磕头！”说着就“咚咚”磕了两个。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天身上。何大清炒菜的动作都慢了一拍。易中海、刘海中等人眼神闪烁，心思各异。


    秦天看着跪在地上、眼神懵懂又带着点小狡猾的许大茂，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许伍德。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许大茂年纪更小，心性未定，但此时拒绝，未免让许伍德下不来台，也显得自己厚此薄彼。


    “也罢。”秦天微微颔首，对许大茂道：“大茂也起来吧。既然你父亲开口了，你也愿意学，我便一并收下。以后和柱子一样，叫我师父便是。”


    “谢师父！”许大茂高兴地爬起来，跑到柱子身边，得意地挤眉弄眼。许伍德更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连敬了秦天几杯。


    何大清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微妙的滋味，但想到秦天的大本事，收两个徒弟也正常，很快又释然了，更加卖力地炒起菜来。


    黄婶在一旁默默添茶倒水，看着这热闹的拜师场面，看着端坐主位、神情淡然的秦天，心中敬畏更深。她知道，这位东家的世界，远不止这小小的四合院。收了这两个徒弟，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她只是更加小心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拜师宴在一种微妙而热闹的气氛中继续。秦天端坐席间，看着新收的两个小徒弟，一个憨直（柱子），一个机灵（大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四九城的烟火人间，似乎正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将他更紧密地缠绕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