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作品:《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

    左筝还以为薄相言是想要动手打她,下意识的就闭上眼睛。


    可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等她再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薄相言伸出手越过她,给了她身后的李青寻一个钱袋。


    她长松了一口气。


    李青寻乐呵呵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钱袋,然后高高兴兴的送走了他。


    从百草轩出来,薄相言让人把左筝送了回去。


    目送着她离开,他这才又返回了百草轩,把得来的解药交给李青寻:“你看看,这个解药可有什么问题。”


    他信不过淮南王的那些人,这解药若是不能经过自己信任的人的手查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给姜晴午吃的。


    李青寻接过解药,又看见他受伤的手臂,不放心的问:“你受伤了,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薄相言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浑不在意的道:“没事,忙你的去。”


    李青寻轻声叹口气,叫来医馆内的侍者去帮他处理伤口。


    他用擅口技之人模仿淮南王世子的声音成功骗过了淮南王的人,那人把解药交给他之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那些人都是死忠之士,薄相言又一心护着解药,一不留神就被伤了。


    医侍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薄相言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李青寻把解药还给他说没问题,他脸上的表情这才松减了,立刻拿着解药去找姜晴午。


    姜晴午睡不着,半夜起来披了件衣服站在院子里望星。


    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双手拢上她肩头,鼻尖淡淡的草药味弥散开来。


    “解药拿到了。”他拿出白色的药丸递到她嘴边。


    姜晴午张开嘴咽了下去,余光瞥见他缠着纱布的手臂,眉头皱起:“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他把头搁在她颈窝,长长的叹气。


    光看包扎的范围就知道伤口肯定不小,姜晴午望着他手臂的伤口出神,心口微微泛疼。


    “我今天见到左筝了,我跟她说我不会娶她的,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情愿嫁给我。”


    姜晴午接下他的话道:“她是个挺会为自己考虑的人,之前不愿意嫁给你是因为惧怕你刻意营造出的唬人的名声,后来知晓你不是那样的人,既然逃不过不如安心跟了你好好过日子,你这次又跟她说了什么,竟然让她再次改变了主意?”


    “没说什么,不过是把嫁给我的利害跟她说了一遍,她本就不是出于喜欢才愿意嫁给我,捋清楚利弊之后自然会打退堂鼓。”


    “可太后跟陛下都对你们的婚事十分上心,婚期将近,你打算如何拒绝?”


    耳边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薄相言伸手刮了刮她鼻尖:“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我早已定情,你只要知道我这辈子有且只有你一个妻子就好了。”


    他虽说的好听,但姜晴午也同样看得清楚。


    “你既然选择了谋反,那就只有一条必胜的路可走,若是赢了,你就是未来的皇帝,皇帝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绝无可能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要立谁就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了,即便你不愿意娶,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为平衡朝堂关系,这是必然的结果。”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情绪。


    薄相言知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就开始拿前朝举例,竟一口气说出三个放弃后宫仍旧稳坐皇位的例子,然后反问姜晴午:“你觉得我与他们相比差在哪儿?”


    他用这个来堵她的嘴,那姜晴午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过这些事现在考虑还为时过早,今后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洛城之困。


    薄相言让姜晴午伪造笔迹写的那封信很就派上了用场。


    没过几天京城就传来洛城的消息,说是洛城之围解了。


    所有人堵很开心,只有皇帝一脸凝重的看着呈上来的折子。


    上面写,洛城附近常年匪寇横行,这次竟然是一直为祸四方的土匪打跑了淮南王的人,破除了包围,跟洛城内姜丞相他们里应外合才打了这个胜仗。


    皇帝看完折子沉默良久,最后问薄相言:“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薄相言如实回答:“说明虽是匪寇,但他们亦有一颗精忠报国的心,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解了洛城之围,陛下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哼!”皇帝重重拂袖,把那封信交给了薄相言:“这是朕手下密探呈上来的,你看看。”


    薄相言对这封信的内容早就烂熟于心,但展开信纸的时候还是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样?”


    皇帝冷着脸道:“朕是真的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安国公的事,他跟那群土匪勾结,居然企图从洛城之围上获利,这种国难财他竟然也吃得下去!”


    薄相言道:“有没有可能是一个误会?”


    皇帝:“误会?朕会连安国公的字迹都认不出来?你也看到了,这就是安国公写给那个土匪头子的信!”


    薄相言把信纸放在桌上,故意的劝道:“没准儿是有人故意模仿安国公的笔迹呢?”


    皇帝不是没有这样想过,这么多年来安国公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怎么会突然与土匪勾结敛财呢?


    可是再转念一想,自己前不久才杀了安镜,安国公心中有恨,想要报复他这个皇帝也说不定。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对这个人的信任也就此崩塌。


    “朕的密探朕还是信得过的,但皇后生产在即,你觉得这件事朕应该如何处置?”


    薄相言想了想道:“不如还是等皇后诞下皇子之后再行处置吧,反正陛下手中有证据,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皇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问:“最近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道:“我这边没什么可准备的,只是这聘金……怕是拿不出太多了。”


    皇帝挑眉:“哦?最近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薄相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最终却又没说出口,只深深叹口气:“没有,臣弟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摆摆手,准许他退下,心中却想,看来左筝没骗他。


    薄相言忙着行慰问虎贲军牺牲将士的家属,还自掏腰包拿出五万两给他们做补偿,这会儿没钱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