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抱。

作品:《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

    文件纸页沙沙作响。


    林尽遥的目光从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游移到对方握着钢笔的修长手指。


    察觉到伸过来的手,开始往危险的区域探索时,谢鹤琼单手扣住那只“爪子”。


    拇指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带着警告的意味。


    随后又轻轻捏了捏,示意乖。


    然后,林尽遥将喷香柔软的小脑袋往男朋友脖颈处蹭了蹭,故意发出舒服的呼噜噜声。


    直到心满意足后,这才继续他的情怀——虽然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擦完头发后,谢鹤琼的文件也看完了。


    于是,林尽遥趁着这个时间,将那盒精心准备的老参放到了谢鹤琼面前,满眼期待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谢鹤琼垂眸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挑了下眉梢,神情似是玩味。


    “嗯?”那声调上扬带着几分调侃。


    林尽遥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中的锦盒,继而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一下。


    明亮光线下,打开的锦盒内侧,赫然印着一排排烫金的楷体字。


    其中:‘老参全身都是宝,尤其对肾好……你好我也好…’这句是最打眼的。


    因为在正中间,还是朝着谢鹤琼的方向。


    林尽遥:“……!”


    当时在季老手里看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及对面还是他的先生。


    嗯,就很那什么了。


    “原来我男朋友是这么想的?”


    谢鹤琼终于沉沉不明地笑了,他接过锦盒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


    都说老参,其实主根粗壮如婴孩手腕。


    粗…如婴孩手腕…


    嗯,他可太干净纯粹了。


    于是,纯洁·林尽遥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地抬眼直视谢鹤琼。


    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努力维持着“九分”干净坦荡(虽然剩下那一分已经不受控制地往某些方面飘了)。


    “先生工作很累,下午我在街上看见了这个参,觉得挺好的…补…调理气血,还有挺多的好处……”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越说越小,话说到最后几乎成了气音,眼神飘忽不定,都不敢看谢鹤琼的眼睛。


    真心不怪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肾…宝啊。


    “调理气血?”谢鹤琼接着他的话重复道。


    林尽遥眼神诚恳,忙不迭点头,嗯了一声。    觉得不够,又加重语气嗯了一声,试图增加说服力。


    “没骗你。”


    他强装镇定地说完,却在下一秒伸手,将那盒参从男人手里捞起来。


    之后趿着拖鞋马不停蹄飞奔到了卧室。


    把老参锦盒放到了衣柜最里面之后,才决定等回云城的那一天,才是它重见天日的日子。


    从床头柜里取出下午在梧桐街淘到的奇楠手串,林尽遥这才重新回到客厅。


    …


    晚饭时分,酒店侍者推着餐车准时到来。


    谢十一和谢三在门外仔细检查过餐食后,才让侍者进入套房。


    房间里,林尽遥低头喝汤时,唇角有点儿红红的。


    眼尾也有点儿。


    …


    饭后,林尽遥从药盒里取出一粒白色药片,郑重放在谢鹤琼掌心。


    “该吃药了。”


    声音放的清缓,却偏叫人听出一股温情的执拗。


    谢鹤琼接过药片。


    期间林尽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直到确认药片被咽下才安心。


    而后,他将那串奇楠手串放在了谢鹤琼的办公桌上,幽凉的香气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


    晚上七点整,林尽遥抱着笔电窝进对面沙发里。


    这个角度既能让自己一抬头就看见谢鹤琼,也能确保对方随时能看到自己。


    他随意地屈起一条腿,满意地眯起眼睛,像只找到最佳观察点的猫。


    这才开始处理画廊和另一间美术馆的部分工作邮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规律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时候盯着屏幕,看的眼睛都迷糊了。


    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睫毛在掌心扫过,痒痒的。


    这时候他就会放下笔电,轻手轻脚地走到谢鹤琼身边,妖精吸气似的,去亲一口人。


    啾啾的。


    “倦了?”


    “嗯。”林尽遥应了一声,声音乖得很,却并不离开。


    事实证明,这还是晚饭前没亲够,不然自家小朋友怎么会这么有精神。    所以,当嘴角那抹红润又加深时,林尽遥这才不去‘捣乱’,逃也似的回到原位,安心回复工作邮件。


    处理完画廊的事务后,林尽遥点开了另一个渠道近况,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显得他眸光寒凉,暗涌皆成冰下潜流。


    除了邮件之外,还有他这次早早就搭桥的各方线人消息。


    对于谢家旁支的尤其多。


    六房长子澳门赌场的流水、二子在颜色地带的混迹,三房千金与各大男明星在酒店房间‘密会’的4K照片,四房……


    他快速浏览着旁支近期的动向,垂眸时,神色不明。


    是了,就算是昨晚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确实一时说过那几个名字,谢鹤琼也应允了。


    但那些人曾经用的什么手段,什么肮脏细节,只有他林尽遥清楚。


    那四个旁系长辈,他们教育出来的子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起码就拿那个时期,他/她们联合起来往药水里掺毒*,那么其余的诸多事情,他没有理由心慈手软。


    也不会手软。


    目前来说,网络舆论,是一把非常趁手的工具。


    他会好好运用,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一小时过去,屏幕的蓝光熄灭,将几份关键资料发送给了特定联系人。


    林尽遥指尖在笔电边缘一叩,金属外壳合上的声音像利刃归鞘,将那些肮脏的交易、阴毒的算计尽数封存。


    他仰头倒进蓬松的软枕里,脖颈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连指尖都透着懒倦的意味。


    “处理完了?”


    这时,谢鹤琼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林尽遥慢吞吞偏头看去,他的先生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文件,指间夹着的钢笔尚未合上。


    墨色在灯光下泛冷,笔尖悬停,恰似连时间都在等他。


    “嗯,处理完了。”他轻轻应了一声,嗓音微哑。


    而后,连拖鞋都不想穿,赤着脚就踩上米色波斯地毯,足弓绷紧,像一阵无声的风,朝谢鹤琼飞扑过去。


    所有的算计与锋芒,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纯粹的依赖与信任。


    下一瞬,他几乎是跌进谢鹤琼怀里。


    手臂环上对方的脖颈,额头抵着肩膀,呼吸终于松懈下来,绵软得像是要融进对方的体温里。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