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说谁要和他打?

作品:《仙子这是何故?

    夏啾啾听完陆沉渊的讲述,伸手拿过陆沉渊递过来的“蛮熊”铜牌。


    “你的意思是...昨晚被买凶伤你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潜伏在永阳坊平安街的密谍司密探?”


    陆沉渊:“没错,我推测是他想赚点外快,结果昨晚上正好歪打正着我去了他那,他来了我这儿。好在有些耐心,一直等到我子时。”


    真不知道该说这“蛮熊”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今晚上他原本是能平安无事的,可惜...死在足够耐心了。


    “至于推测得准不准确,只需要待会儿再去一趟平安街验证一番就可以知晓了。”


    案子查到现在,基本上所有线索就都集中到了这里。


    楚敬川与那不知名密谍约定的情报交换地点也在永阳坊,而且——安岁街和平安街距离并不远。


    陆沉渊合理怀疑负责给陆敬川下达任务的就是这位“蛮熊”。


    夏啾啾点点头,陆沉渊的推测是有些道理的,不过,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寒,不是对着陆沉渊,而是:“陆沉渊,你说买凶的那个会不会是崔不器?”


    陆沉渊来到云安城不过三天,又一直在忙着查案子,唯一有动机也有能力买凶伤他的就只有先前与他起了矛盾的崔不器了。


    陆沉渊:“有可能,草民除去那位崔公子在长安城并未与他人起过矛盾。”


    夏啾啾:“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知道这是位北周密谍,乃至于说是——当今宰相崔文昌也与北周有勾结?”


    陆沉渊闻言一惊,夏啾啾此言真是他能听的吗?这是诛心之论啊!


    “这些个世家大族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利益,从来都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陆沉渊干咳一声,这些朝堂斗争他可不想听,听了准没好事。“殿下...殿下慎言。”


    夏啾啾讪笑一声:“你说得对,这些话要是让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们听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本王,也就在这里能畅所欲言了。”


    “不管崔文昌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崔不器肯定是有的,本王还真没想到他胆子现在竟然这么大了,连本王的客卿都敢下手。”


    陆沉渊:等一下...客卿?我什么时候成王府客卿的?


    夏啾啾见陆沉渊表情诧异,有些不满地道:“怎么,本王的玉牌都还在腰上挂着,不想给我当客卿?那玉牌还来。”


    陆沉渊连忙解释:“想,想,只是殿下先前未曾与草民明言,草民一时之间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没反应过来。”


    夏啾啾:算你识相。


    夏啾啾:“他买凶伤你,你想如何处置,若是你想,本王虽然不能对他上纲上线,但派人去“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


    陆沉渊有些犹豫,让夏啾啾派人警告虽然省了事,但自己的仇不是自己亲手报的...总感觉不大对劲。


    思考片刻,陆沉渊还是道:“王爷此事交给我自己来处理吧。”


    夏啾啾听到陆沉渊的回答略带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崔不器之前对夏啾啾死缠烂打她实在是烦透了这个纨绔子,但姐姐登基以后朝堂局势纷繁错杂,三年之约也尚未结束,若是真对他这个世家大族的首脑人物的独子大打出手,很容易让原本骑墙中立的世家们滑向秦晋两王。


    本来那些人就看不惯女子当皇帝。


    若是此事真的发生,对于夏啾啾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所以即使心中十分厌恶崔不器,也只是以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角度给他几下发泄怒火,从来不会上升高度。


    陆沉渊想要自己出手解决这个问题她是很支持的,但还是不得不补充道:“把握好分寸,你是本王的客卿,一些行为容易被别人过分解读。”


    “草民明白。”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陆沉渊准备离开镇魔司去一趟永阳坊平安街了。


    临走之前,他问夏啾啾:“不知殿下想如何处置楚敬川?”


    夏啾啾:“此人多次出卖我镇魔司情报,还试图替北周密谍司杀人灭口,罪大恶极,当判斩立决。”


    陆沉渊斟酌片刻,替楚敬川求情道:“殿下,楚敬川虽然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但我还是想请您法外开恩一次。”


    夏啾啾皱了眉头:“为何要替这种人求情?”


    陆沉渊不是圣母,他替楚敬川求情更大的原因是他还有用处,可怜他老母只占了很少一部分原因,不过确实是因为听了夏啾啾的讲述,才生起了留他一条命的想法。


    陆沉渊:“我以为可以让他知耻而后勇,前往永州暗中调查国师所为。”


    陆沉渊看过楚敬川的资料以后发现他以前竟然是边军斥候出身,在刚刚和夏啾啾的交谈时他便在思索着能不能再次废物利用了。


    夏啾啾:“让他去盯着国师?可这种变节之人,怎会有一丝忠心可言?”


    陆沉渊轻轻叹一口气:“殿下,草民觉得一个在十年前能带着三个斥候深入敌境斩下十三颗敌头的少年,应该不至于此。”


    夏啾啾闻言也沉思了起来,陆沉渊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国师摆明了有问题,找个熟悉此道的人暗中观察他的所作所为很有必要。


    半晌后,夏啾啾点了点头,“那就如你所言,给他一个机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四十板子吧。”


    “殿下英明。”


    ......


    在陆沉渊走后,夏啾啾亲自去了一趟下面的地牢,楚敬川在吃了一顿板子之后在得知陆沉渊给自己求情,自己还能活命的时候,头都快磕破了。


    再被赐了需要五天一解毒的毒药,与家中老娘妻子孩子告别之后踏上南行之路的后话不提,离开镇魔司的陆沉渊还没到外城,就在酒馆里再次蒙了逼。


    ——不归酒馆。


    陆沉渊在前往永阳坊的路上正好路过自己刚来云安时进的那家酒馆,不由得就有点馋他们家的“倒悬江”了。


    也是和沈炼,靳一川闲聊的时候才知道,这家小酒馆别看地方不大,位置也算不得多好,装修也很普通——可他们家的“倒悬江”却是整个云安甚至整个大乾最烈的酒,没有之一。


    其他的酒馆没有一家能做出他们家的味道来。


    陆沉渊进入酒馆,因为要去永阳坊,他没有选择在这里喝,而是将随身携带的水囊递给小二,让他打满。


    而就在这个等待过程中,旁边几个江湖武夫们的闲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听说没,云安有个少侠给那北周来的田京下了战书,现在那田京正往云安城赶呢。”


    “哟,谁这么讷道,那田京可不是善茬。”


    “好像是个叫陆...沉渊的。”


    凑着耳朵听的陆沉渊:你说谁啊,我吗?


    我什么时候给田京下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