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安安静的听着。


    相臣说得很平静，但垂在一侧悄然握紧的大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最后大家都死了，我就把通道关闭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嘴角扯了扯。


    时亦安轻轻点头，“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精神海便不稳定了吗？”


    相臣“嗯”了一声。


    为了开辟出那条通道，他几乎耗费掉了所有的精神力。


    再加上同胞们在自己面前以那样近乎惨烈的方式死亡，他精神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时亦安双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紧紧捧在掌心。


    “副官说得对，于他们而言在战场上死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们应该杀了很多异兽吧？”


    “我记得黑诊所的大叔说十年前异兽突然少了不少，他去黑市收异兽尸体都收不到了。”


    “他们的死亡是有价值的。”


    相臣眼眸低垂。


    “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当年的指挥官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可是他带的兵，共同出生入死，怎么能那么狠心的去下毒。


    时亦安也不知道，毕竟人都死了十年了，总不能将人挖出来问吧？


    这大概要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了。


    “这件事不能让大家知道吗？”


    不然白天的时候相臣应该就会说出来了，何至于等到晚上。


    相臣点头，“毒的来源还没有找到，而且这件事无论是对于帝国还是对于大众来说都太残忍。”


    如今兽人的精神暴动越来越多，整个帝国都蔓延着一种死气沉沉的麻木。


    一旦这件事暴露，怕是会引起整个帝国的恐慌与绝望。


    那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时亦安若有所思点头。


    “那他们叫你暴君，你不生气吗？”


    相臣嘴角扯了扯，“没什么好生气的。”


    时亦安捧住他的大手，“嗯嗯，相哥不生气，相哥只是有一点点的伤心对不对？”


    相哥：……


    他沉默了两秒，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