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爬出地道时,就见地道口上方围满了兵卒将士,上官重之与上官江沅皆在。


    “如何?”上官重之沉声问道。


    “地道中熏死了一些北突人,数量不多。我已令地道中的兄弟们将这半截地道挖塌堵住了。”叶不凡被拉出洞口后,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上官重之点点头,今日险之又险,幸好叶不凡准确判断出了地道位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不凡辛苦了,去吃些食物休息一下,估计天亮之后苏赫巴鲁就会攻城了。”上官重之道。


    刚才城楼之上的兵卒来报,关外远处的旷野之上已隐隐约约看见火把组成的火龙,想来是苏赫巴鲁正往回南关行军。


    “谢大将军。”


    叶不凡的确很疲累,一天一夜未睡,此时已截断了北突人挖的地道,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许,只觉浑身酸疼无力。


    叶不凡提着横刀便欲去城楼下的军帐里吃点东西小睡一会。


    苏赫巴鲁的大军正往回南关开进,休息只怕也休息不了一个时辰。


    但能睡一会总是好的。


    “等一下?”上官重之剑眉一拧,叫住叶不凡。


    “大将军还有何吩咐?”叶不凡耷拉着脑袋,不情愿的停下脚步。


    上官重之走近叶不凡,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问道:“你身上这身鱼鳞甲衣,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能不眼熟么,这就是你的嘛。”叶不凡心里嘀咕了一句,道:“甲衣样式不都大差不差么,我去库房找的。”


    上官重之冷哼一声,伸手抓住叶不凡肩头处的甲片往上一翻,露出一小片圆牛皮来。


    牛皮之上赫然写着“上官”两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康武贰拾年柒月”。


    上官重之额头青筋暴起,附在叶不凡耳边咬着牙,低声道:“我的甲胄何时出现在了军中库房?”


    “这是大将军的甲胄?”叶不凡故作不解:“大将军您身上不是穿着光明铠么?”


    上官重之脸色漆黑,这件鱼鳞甲一直在将军府的书房中,现在居然出现在叶不凡身上,此事有古怪。


    他知道叶不凡一整晚都在此地防备北突人挖地道,绝不可能去将军府取甲胄。


    即便叶不凡昨晚去了将军府,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的将甲胄取走。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上官重之松开抓着叶不凡的胳膊,还贴心的帮叶不凡整理好甲片后,回头怒瞪着不远处的上官江沅。


    上官江沅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天,似根本没注意这边发生的事。


    上官重之见亲妹子这事不关己的样子,欲盖弥彰之态不要太明显,顿时心中升生出强烈的不安。


    “小子!你行!”上官重之一手搭在叶不凡的肩头顺势箍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说!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不凡眨眨眼,满脸不解之色:“大将军何意?末将没明白。”


    “你少给我装!别以为你爹是宰相,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有些事没门!”


    上官重之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子,把他的旧甲胄给偷出来给了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