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笑着拍了下于老二的肩膀道：“那行，我继续去找店面，顺便收废品，你先处理家务事。”


    于老二摸着下巴，烦躁地点了点头。


    赵青山离开于老二家，就继续走街串巷地收废品和旧家电。


    他转了一个上午，找到三套比较合适的门面。


    现在做生意的不多，大部分店面开的都是国营的店。


    国营饭店、国营药店、供销社等等，总之根本没有多少私营的店。


    所以门面的租金不算贵，面积和地段最好的，月租也才三十块。


    这个门面最大的问题就是，周围街道交通太乱。


    另外两处门面稍偏僻些，面积也稍小一些，不过周围交通没那么混乱。


    赵青山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于老二商量一下。


    错过中午吃饭的时间，赵青山才跑到于家。


    于老二正蹲在墙根底下抽烟，高云边洗衣服，边和隔壁的大妈聊天。


    “还不到三十留胡子多显老，邋里邋遢的，看着就烦。”


    高云低声叨念着，手里动作不停。


    大妈笑着道：“可不是，现在的小年轻有不少都在工厂上班，可比我们年轻时候清闲多了，还不捯饬自己。”


    两人嘀嘀咕咕地聊着，赵青山蹲在于老二身边，简单将三个门面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那套大门面不吉利，你别不信邪，门面前面那条路上撞死过好几个人，特别的怪，在那做生意一直赔钱，开供销社生意都不好。”


    于老二眯着眼睛说道。


    赵青山点了下头继续问：“那另外两个呢？”


    于老二斟酌了下说：“选面积大的。”


    赵青山笑了下说：“行，那我现在就去把店面租下来，咱们还得简单装修一下。”


    于老二扫了高云一眼说：“那边先辛苦你了。”


    赵青山起身和高云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高云洗完衣服，擦了擦手就迅速回屋休息。


    于老二也起身跟着进屋，高云翻了个白眼说：“那死老婆子不停地套话，就问你啥时候出去干活。”


    于老二坐在桌边，给高云倒了杯水道：“我听见了。”


    “过两天老王捯饬好了，咱们就出去溜达，到时候你把脸画黑点了，就说这两天晒得。”


    高云骂了句脏话：“这浑蛋真特么烦人。”


    ……


    赵青山跑到西山路14号门面，将三轮车靠边停下锁好，就快步走进了门面。    门面现在是空着的，只有一个老头支了张单人床住在这。


    赵青山快步进门，笑着冲老头道：“大爷，我想租您这个门面，您要是同意，咱们按一个月二十算行吗？”


    老头躺在单人床上，打了个哈欠说：“二十五，少一分不租，你出去转一圈，咋还给我降五块呢？”


    赵青山坐在旁边凳子上，客气道：“您给便宜点呗，我们打算长租。”


    老头眼皮都没抬：“多长？比我的命都长吗？”


    赵青山哑口无言，他非常后悔没把于老二带来，于老二和这老头肯定能聊得来。


    他冷着脸道：“至少租一年。”


    老头停顿了几秒钟道：“一年二百三，你租就租，不租就拉倒。”


    赵青山想了下说：“行吧，那咱们签份租赁合同。”


    老头慢吞吞地起身：“一次把一年房租都交了，咱们都省事。”


    赵青山摇头：“还是按照季度交吧，您把银行卡号告诉我，我每个季度把房租转到你的卡里。”


    老头不悦地瞥了赵青山一眼，显然不太满意，但赵青山不打算松口。


    他和这老头不熟，所以没打算一下子就交一年的房租。


    万一中途出什么问题，老头不肯退房租，他们就要损失几百块。


    他和老头去附近书店打印了租赁合同，赵青山付给老头七十五块。


    老头收起合同说：“你小子别拖欠租金，不然我立刻把你扫地出门。”


    赵青山笑了笑：“放心白大爷，我们一定按时交租金。”


    白大爷拿着合同就脚步飞快地走了，赵青山也收起合同，急匆匆往家里赶。


    他家盖房子还剩了几袋水泥、沙子和几根木料，他正好拉过来装修店面。


    于老二隔壁的王大妈此刻正在家炖猪骨头，肉香味传出去老远，王大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老王跳墙走进院子，冲王大妈一脸谄媚道：“三姑，我买的肉香吧。”


    王大妈心里很满意，但嘴上仍然嫌弃道：“哪有多少肉，全是大骨头，就是闻着香，根本没啥吃的。”


    老王挠了挠头，无奈道：“您也知道我没啥钱，不然也不至于都快三十了还没娶到媳妇。”


    王大妈嫌弃道：“你娶不到老婆可不止是因为穷，你看看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


    “好歹穿得利索点，把胡子也剃了，还不到三十岁留啥胡子！”


    老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疑惑道：“三姑，你以前可从来不这么说我，今儿是咋了？”


    王大妈放下勺子，嫌弃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操心特意去问高云，为啥看不上你，人家高云嫌你邋遢。”


    老王扯了下身上穿了四天都没换的衬衫，撇了下嘴说：“女人真特么麻烦。”


    王大妈推了他一下说：“你赶紧回家洗洗澡，换身赶紧衣服，再把胡子刮了。”


    “你给这杵着干啥，我可没办法说服高云和你搞破鞋。”    老王叹了口气，边走边嘀嘀咕咕：“早知道我还不如去歌厅找，真特么烦。”


    王大妈斜眼瞥了老王一眼，她半点都看不上这个侄子。


    但老王天天来烦她，她为了不被烦，只能耐着性子帮忙牵线搭桥。


    等老王走了之后，王大妈才把骨头汤盛出来。


    她儿子快下班了，这骨头汤正好给他儿子补身体。


    老王回到家立刻捯饬了一下自己，还特意去国营商场找人剃头。


    次日一大早，他就忍不住跑来找高云。


    高云按照计划，和于老二出去逛街。


    “我擦，特么的，老子忙活了一晚上你特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王双手叉腰，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忍不住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