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烂了

作品:《一心求稳,怎么就位极人臣了?

    李大师去寻山长,把字条给他看,简单说了下刚才的事情。


    “这听起来倒是很顺,意思也对,就是不知道原书里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房先生的人怕是快回来了,我们再等等?”


    毕竟关乎书院珍藏,谨慎些也是应该的,但无论如何,李大师都有种预感,这两个字准没错。


    巧得很,房舒拿着已经取到的书过来,正好听见他们在说这事。


    “你来的正好,快查查是不是那俩字。确定了我还回去修复。”


    三人对着书翻找起来。


    “找到了,就在这里,我对对……一个字没漏,就是这样。”李大师眉开眼笑,对山长说,“那杨家小子还真不是一般人!”


    房舒盯着那行字看的出神,喃喃道:“山下传的蓝衣公子,不会真是他吧?”


    “你也知道蓝衣公子?”山长连忙问道,“房先生,这事外面传的人尽皆知吗?”


    山长天天在山上,消息这么灵通?房舒点点头:“外面是传的挺热闹,我听着描述,像杨谦,山长,是他吗?”


    “是他,我特意着人去打探了,现在山下百姓都说蓝衣公子文曲星下凡,百姓总喜欢夸大其词,说文曲星下凡便罢了,还说蓝衣公子智斗恶僧,是当世青天,将来必定封侯拜相为百信做主,当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文曲星什么的,百姓闲着没事就拿这个夸人聪明会读书,但后面什么封侯拜相的就有点过了,这叫朝廷知道了,大概要不高兴。


    房舒一向矜贵自持,听完后却是止不住发笑,但他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单纯觉得有趣。


    李大师感慨中带着点自得:“要不说我眼光好,我看上的人,就是不一般。”


    三人说着话,殊不知门外多了个人。


    郑怀铮站在门外,把里面的话一字不落全听见。


    他在外面急的焦头烂额,杨谦居然过的这么舒坦。


    他双拳缓缓攥紧,指尖指甲掐进掌心肉里,眼神阴暗寒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郑怀铮?”房舒站在他跟前,正好捕捉到他全身气势散去前的阴霾,顿时眸色阴沉几分,“这些日子没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追杀,路上有人追杀他,他拼了十足的力气才勉强逃回书院。


    什么人会追杀他?


    郑怀铮抬头,双方眼神对视,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郑怀铮知道,这事就是房舒做的。


    他是因为自己对房沐轻动手,所以才派人来警告他的吗?


    房家势力盘根错节,以他目前的能力,若是正面对上,毫无胜算。


    压下心头的憋屈愤懑,郑怀铮拱手行礼,态度恭敬:“回房先生,学生原本下山协助杨谦,不曾想回来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才回来晚了。”


    房舒一眼扫过他微微鼓起的左臂衣袖,这是受伤包扎的痕迹。


    “你耽误学业,迟迟不归,罚你为书院挑水一月,以后不许再犯。”


    郑怀铮低垂眉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学生明白了。”


    房舒负手在背后,越过他悠闲的走远。


    山长和李大师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走过来。


    看见郑怀铮,李大师脸上笑意骤然僵住。


    郑怀铮笑着行礼:“原来是李大师,晚辈郑怀铮,往后在书院,还要多多向大师讨教。”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


    山长眉头微微拧起来,李大师哼了声:“山长,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本以为山长会惊讶,结果山长毫不犹豫的嗯了一下:“的确如此。”


    李大师扭头,茫然:“啊?”


    郑怀铮径直回了学子院,恰巧看见杨谦换好衣衫出门,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都不约而同慢下脚步。


    杨谦在犹豫一秒后,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突然暴起冲上去就是一拳。


    郑怀铮虽然戒备着,但没料到杨谦会直接动手,侧身躲开的动作慢了点,那拳头就擦着他脸过去,颧骨挨了一下火辣辣酸溜溜,疼的他脸上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


    “杨谦!”


    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致,双方根本不屑与对方说话,除了刚开始郑怀铮怒极大喊杨谦名字外,接下来两个人就只用拳脚说话。


    听到动静的学子们跑出来看怎么回事,等发现是郑怀铮和杨谦在打架,一个比一个吃惊,就是没人敢上去拉架。


    “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杨谦正锁住郑怀铮脖子,一个标准的裸绞姿势,郑怀铮则反手掐住杨谦喉咙,下盘大开一条腿横插在杨谦两腿之间,两人正准备发力,突然听到冷呵,循声望去来者正是卢秉。


    “卢督学来了,快走啊!”有人赶紧上前把他们拉开。


    杨谦和郑怀铮分别被三四个学子拉开动作,二人轻哼一声摔袖。


    卢秉自然清楚郑怀铮做了什么好事,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给他面子,放着一旁的杨谦当看不见,只盯着郑怀铮冷声警告:“郑公子,书院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喊打喊杀的郑家后宅,你若拎不清,就别怪本督学不客气,将你逐出书院。”


    被书院驱逐乃一大耻辱,若人生履历上真有这么一笔,面子丢光是其次,怕就怕将来走上仕途后被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官场如战场,一点行差踏错都有可能满盘皆输,郑家这样的勋贵人家本就登高难行,比之旁人,名誉对他们来说更重要,也更不容玷污。


    郑怀铮一声不吭的被教训,卢秉在学子们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威严了。


    “都愣着干什么?散了,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后果你们心里清楚。”


    其他人陆陆续续散了,但耳朵拉的老长,就想再听听,谁知郑怀铮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这下没好戏看了,一个个散的干干净净。


    卢秉指着杨谦的袖子:“你这个……你血是黑的?”


    “啊?”杨谦低头看自己左袖,上面好大一块黑色污渍。


    卢秉以为是刚才跟郑怀铮打架出的血,就是这血的颜色太奇怪了,黑的?


    杨谦大叫:“我去,烂了烂了,我的桑葚啊!”


    他包了一大包桑葚想带去宴山堂做桑葚酒的。


    啪叽。


    一大包烂成浆糊的桑葚掉地上。


    卢秉表情逐渐扭曲,嫌弃的后退一步:“你刚才不会是想用这个糊郑怀铮脸上吧?”


    他看起来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酿酒用的。”


    “酿酒?!此物还能酿酒?好不好喝?”


    “味道还行,卢督学喜欢喝酒?”


    “天下君子,就没有不好酒的,只是你这桑葚酒我没听说过,也没喝过,你要是酿出来了,给我尝尝。”


    卢秉出身高贵,自带名人效应。


    “卢督学,想喝桑葚酒还不简单,回头我请你去宴山堂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