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崩铁]前夫说他还爱我

    这两位脾气都不是一般的冲,放到一起打起来一点都不奇怪。


    幻陇脸上的笑意有点挂不住:“阁下说笑了。”


    “当然没有在说笑。”我没再看她,“如果有机会,岚应该很乐意给纳努克来一箭。”


    我身在罗浮,祂的视线就会落到这里。


    否则七百年前那道光矢是哪儿来的。


    鳞渊境里面被波及到的龙茧不多,偏偏就有我送给雨别那颗,可见前夫其人,气量实在不大。


    最初见面的时候,谁又能预料到眼下这场景呢?


    让我想想,我与岚的故事应该始于六千年前。


    仙舟于寰宇翾翔两千余载,循此苦旅,得见药师。


    长生主无所不应。


    我与带着赐福的求药使一起,那是我第一次登临仙舟。


    一个见到之后让人心生留连之意的文明,我顺从自己的心意,留在罗浮。


    建木于此扎根生长,结出的果实被丹鼎司的医士们送入药庐,炼成不死药。


    第一批出炉的不死药被呈送到我手里一颗。


    我从置物的盒子里取出那枚丹药,对着上空打量两秒。


    我确定药师的赐福出手时没有丝毫问题,但是寰宇皆知,领受丰饶赐福的文明,没有哪一个真的实现了所谓的长生。


    那么,是谁搅浑了这滩水呢?


    撕裂空气的箭矢擦着我的发丝带倒了我身后巨大的屏风,在屏风倒地破裂的声音里,我抬头,见到远处有人隔着数百米距离再次拉弓搭箭。


    如同满月的弓弦在倾泻的一刹那,破空而出的箭矢就停在他面前。


    我上前一步,跨越空间站到他面前。


    握住那柄没能射出太远的箭并不费力,箭杆压着他的肩膀,很快让青年半跪在面前。


    随后那箭尖划过他下颌,我挑起他的脸,看到青年眼中的戒备与忌惮。


    他身上的着装很好认:“守备军?”


    不过制式看起来跟罗浮常见那些不同,估计不是那些宿老们派来的人。


    从那些人对我的态度和提供的待遇就能知道,他们十分珍视我这位各种意义上的盟友。


    尽管伊德莉拉已经陨落,一位纯美令使的友谊对于飘摇的仙舟也弥足珍贵。


    我给了这位……看起来十分憎恶我的青年一个解释的机会:“弄这么一出拙劣的刺杀,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年道:“你将这祸木带来仙舟,便是祸主。”


    真稀奇,不想长生的普通人可不多见。


    况且,这建木是仙舟自己人求来的,与我有何关系?


    我看着他。


    青年似乎在通过我的神色判断某些信息,于是继续道:“视肉之战的惨状尚且历历在目,长生之举必定遗患无穷。身为带来建木的贵客,阁下前来仙舟联盟,目的何在?”


    我一个纯美令使,我能有什么目的?


    箭杆将他的脸扭转到某个方向:“你的箭应该射向那边。”


    繁盛的建木上硕果累累。


    建木之下,巨大的丹炉几乎要探入云端,埋藏在一层缥缈的雾气里面。


    长生药自那里面流出,传往整个仙舟联盟。


    求药的是仙舟人,炼药的是仙舟人,受益的是仙舟人,何必把锅扣在我头上。


    若将来真有所谓的遗祸,那也是仙舟自找的。


    手里的箭矢被我松开,掉落到地面上,至于身后那人的反应,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这种事当然要交给仙舟人来决断。


    手里加了料的长生药被碾碎,化作尘埃融入到空气里。


    长生不死的族类在寰宇中曾经有过一种,但是随着不朽陨落,命途概念被不断拆分,龙裔显然已经失去了某种特权。


    那么,寰宇中还有谁不想见到毫无代价的长生出现呢?


    好难猜啊。


    等我再见到那个青年,是在仙舟打算判决他的那天。


    在外面震天的喊声中,我被引入某座大殿。


    引路人已经透露过前情提要,据说这位不甘寂寞的仙舟英雄聚集起一部分反对丰饶赐福的人,不久还前向建木射出一箭。


    但是碍于他此前的某些功业,高层又无法真正处理他,所以我才会被请来。


    换句话说,我是加重他不敬的筹码,毕竟从耳边闪过那箭矢还未过去太久。


    掌权的贵胄装模作样向我询问意见,我没吭声,看向站在堂下那个青年。


    他的弓早被夺下,见到我前来之后,还试图再次向堂上的贵胄们陈情。


    可惜在坐列位除我之外没人仔细听他讲话。


    举弓射向建木的举动侵犯了在坐除我之外所有人的利益,这位骁勇的战士对人心的了解甚少,凝聚的力量也不多。


    十分无聊的场景,让人提不起丝毫兴致。


    我出声截住了身旁人的激昂陈词:“这是仙舟内务,我不宜过多干涉。”


    从座位上起身,我沿着阶梯走到下面,走到他面前:“伊德莉拉在上,愿纯美护佑你我。”


    我就不参与这场无聊的闹剧了。


    在离开的那条道路上,我见到一只眼熟的黑猫。


    它跟我曾经养过那只猫太像了。


    就在我打算摸摸它的时候,我听到了猫开口说话。


    “克莉斯多!”它在叫我的名字。


    难道我的猫在偷跑出之后没有成为别人的食物吗?


    怎么做到的?居然在流浪好多个琥珀纪之后还能找到我,甚至学会说话了?


    我朝它伸手,黑猫很快跳进我怀里。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伸手在猫头上揉了两下,问它:“你怎么会跑到仙舟?”


    趴在我腿上的黑猫甩着尾巴喵了一声,然后拿尾巴蹭我的手臂。


    在我握住它的尾巴之后,黑猫喵喵叫着拿头蹭我的掌心。


    看起来十分乖巧,但是态度却相当明显。


    它完全不打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刚松开手里的尾巴,刚才还在装傻的猫就从我腿上跑走,它沿着某个方向朝前走了两步,很快回头朝着我喵两声。


    想要让我跟它走?


    看我一直不动,黑猫重新跳到我腿上张嘴咬我的袖子,然后窜到地面上拿爪子勾着我的衣摆继续朝刚才那个方向。


    催促之意溢于言表。


    要不是刚才确实听到出自它嘴里的名字,我都要以为自己是被某种幻觉影响过了。


    我弯腰把锲而不舍的猫拎起来,被扼住命运后颈的猫咪老实和我对视,半晌后喵了一声。


    我点点头,继续道:“说人话。”


    耷拉着脑袋的猫说话时发出某种清亮的少年音:“我想带你去看有意思的东西。”


    仙舟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在我松开手后,黑猫重新跳到地面上,它在屋檐上飞奔跳跃,完全没注意到脚下走出一条怎样崎岖坎坷的道路。


    直到站在某座高楼上,黑猫端坐在栏杆上,灵活的尾巴指向下方。


    押解的队伍自底下经过。


    刚才在殿内接受审判的青年就在一行人里面。


    隔着遥远的距离,那个人突然抬头,


    青年朝高楼上望过来时,尾巴压在我手上的黑猫说:“快看!要不我们一起去痛打落水狗?”


    人和猫之间也能有仇?


    像是捕捉到我的想法,黑猫继续说:“好多人都烦祂,这种场面可是很难得的,多看两眼不吃亏。”


    好多人又是谁?


    猫尾巴压在我手上甩过来又甩过去,可见它对底下那人倒霉场景的幸灾乐祸。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某个建筑后面,看完戏的黑猫跳回到我肩膀上。它催促着我赶快离开,就好像晚一点会被谁追上似的。


    就在我下楼时,肩上的黑猫突然道:“我们直接离开仙舟联盟。”


    我的猫大概是在外面流浪几百个琥珀纪之后心野了,开口就帮我定下行程,甚至焦躁的催促我赶快按它说的办。


    伸手拉住想要圈住脖子的猫尾巴,我在它“要不还是重新上去吧”“真的不想见到那个烂人”之类的自言自语中继续往楼底下去。


    从高楼上下来这一路,我的猫一刻都没有安静过。


    等走到可以看见最下面的那个平台,在我肩膀上转圈的猫终于安静一瞬间,然后就亮着爪子朝向底下站着的红发男人。


    “好久不见,小花萤,想我了吗?”


    阿哈朝上行了个绅士礼,很快把手里的帽子丢到不知道哪里。


    原本握住帽子那只手伸到我面前。


    比我反应更快的是待在我肩上的猫,阿哈避开窜到脸上的猫,蹲下身和台阶上龇牙咧嘴的猫对峙片刻。


    他拍着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我不是把它给扔了吗?居然还能找回来。”


    按照阿哈的话来推论,我的猫几百个琥珀纪之前离家出走的事似乎另有隐情。


    阿哈大笑着说:“早知道就应该再扔远一点。”


    何等丧心病狂的发言。


    我心平气和看着底下一人一猫打架的场面。


    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时,伸手接住从战场里脱身出来的猫,问阿哈:“你是来干什么的?”


    “阿基维利让我帮忙传个消息。好吧,我知道你不太想听见这个名字,但是至少听完?”阿哈随着我的脚步转身,刚准备搭到我肩上的胳膊被猫爪子一把扫开,“现在星海里全是难民,有人想要移居到你藏起来那颗星球上,他让你拿个主意。”【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