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追查

作品:《缝尸肉,听尸语

    陈警官迅速部署。


    "特警队分两路,一路去物流园,一路直接包围山区疗养院!我们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我跟着陈警官跳上警车,警笛呼啸着划破夜空。


    车载电台里不断传来各单位的汇报声,整个城市的警力都在向山区集结。


    "再开快点!"


    我死死攥着安全带,盯着手机上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


    那辆白色面包车已经驶离主干道,拐上了一条荒废的林间小路。


    陈警官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泥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们选这个地方太狡猾了——防空洞四通八达,一旦让他们钻进去......"


    突然,前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们冲过最后一个弯道,只见那辆白色面包车歪斜地停在疗养院铁门前,右前轮爆胎了。


    三个黑影正慌慌张张地往建筑物里搬运什么。


    "是裹尸袋!"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其中一个袋子正在剧烈扭动!


    陈警官一个急刹,我们持枪冲下车。


    "警察!不许动!"


    那几人明显慌了神。


    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正是张彪——猛地将裹尸袋往同伙怀里一推,自己转身就往疗养院里跑。


    另外两人抬着挣扎的袋子踉踉跄跄地跟上。


    "砰!"


    陈警官鸣枪示警。


    "再跑就开枪了!"


    张彪突然转身,手里寒光一闪。


    我下意识扑倒陈警官,一把手术刀擦着我的耳朵钉在了警车挡风玻璃上。


    "小心!他有飞刀!"


    我滚到掩体后,听到陈警官在对讲机里嘶吼。


    "嫌犯持有武器!请求支援!"


    就在这时,疗养院二楼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


    破旧的窗帘后,隐约可见几个站立的人影——姿势僵硬得不像活人。


    "那些是......太平间丢的尸体?"


    我咬紧牙关,借着月光瞥见张彪的身影闪进疗养院侧门。


    身后警笛声渐近,但支援至少还要两分钟才能到。


    "陈队,我去追!你等支援!"


    不等回应,我已经冲向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刚踏进潮湿的走廊,腐臭味混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就灌进鼻腔。


    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墙皮,地上新鲜的血迹像一条猩红蚯蚓,蜿蜒着消失在右侧岔路。


    拐角处突然传来"咔嗒"一声金属响。


    我猛地贴墙,三把手术刀接连钉在刚才站立的位置。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张彪在暗处就像毒蛇般致命。


    "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虚张声势地喊着,突然听见左侧通道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是那个粉色睡衣女孩!声音来自完全相反的方向!


    电光火石间我做出决定,朝着呜咽声冲去。


    手电筒光束突然照到地上反光的液体,刹车不及踩上去的瞬间,整个人重重摔在瓷砖地上。


    手电筒滚出老远,照亮前方密密麻麻的——


    直立的人影。


    二十多具尸体像标本般整齐排列,惨白的脸上缝合线在蓝光下泛着荧光。


    最前排的三具女尸眼皮突然弹开,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黑色黏液。


    我这才看清她们太阳穴都插着电极,电线像蛛网般连接天花板。


    "操!"


    我踉跄着后退,后脑勺突然顶到冰凉的东西。


    转头正对上一张青紫色的脸,这具男性尸体的嘴巴被粗线缝成微笑弧度,机械性地张开双臂。


    尸群开始移动。


    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被电极操控着形成包围圈。


    最恐怖的是他们都在发出声音——用针线缝住的声带振动着,拼接出断续的话。


    "欢...迎...实...验...体..."


    我抄起掉落的输液架砸碎两具尸体的膝盖,腐肉里爆出的却不是骨头,而是闪着冷光的金属关节。


    这些根本不是普通尸体,是经过改造的——


    "砰!"


    枪声在走廊炸响。


    陈警官终于带人赶到,但子弹打在尸体身上就像击中沙袋。


    一具女尸突然加速扑来,我侧身闪避时撞开了一间类似于太平间的铁门,惯性让我直接滚进了停尸柜通道。


    "咔"的一声,身后自动门锁死。手电筒光束照出这是个U型死胡同,两侧都是带编号的冷藏格。


    最深处03号柜门正在剧烈震动,粉色的睡衣布料从缝隙里露出一角。


    我见状刚要上前,头顶通风管突然传来张彪的冷笑。


    "条子就是学不乖。"


    所有冷藏柜同时弹开,白雾中伸出十几双尸手。


    最惊悚的是03号柜——穿粉色睡衣的"女孩"转过身,缝合线在她脸上裂开,露出下面张彪同伙狰狞的笑容,手里针管泛着幽蓝的光。


    我死死盯着那支泛着寒光的手术剪刀,喉头发紧。


    针管离我脖颈只剩三寸时,突然暴起扣住对方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发青的皮肉里。


    "你他妈——"假扮女孩的歹徒瞪圆眼睛,没料到我被尸群包围还敢反抗。


    针管在角力中颤抖,幽蓝液体滴在瓷砖上立刻腐蚀出黑色小孔。


    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


    余光瞥见03号柜的尸体正爬出冷藏格,腐烂的指节已经抓住我裤脚。


    更可怕的是其他柜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咔咔"声,像上百只蟑螂同时在啃食骨头。


    "咳...咳咳..."歹徒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针尖不知何时划破了他自己的手套。


    我趁机猛踹他膝盖,在他栽倒的瞬间抽出那支手术剪刀。


    我反手拆开手术剪刀,冰凉的金属分量在掌心一分为二。


    指腹触到刃口时,那些尘封的记忆突然苏醒——父亲在煤油灯下教我分筋错骨的手感,柳水刀划过尸皮时丝绸般的阻滞感。


    针管歹徒已经蜷缩成一团,皮肤下泛起诡异的青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咒印在蔓延。


    我扯下他染血的领带缠住右手,两片剪刀刃在指间转出森冷弧光。


    最先扑来的尸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腐烂的指爪朝我面门抓来。


    我侧身让过,剪刀尖顺着它颈椎第七节刺入——本该是入刀的位置,却触到某种黏腻的、蠕动的触感。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