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假意承欢扮娇妻,等待时机探深宅

作品:《花灯未央

    春寒料峭已过,天气逐渐转暖,赵明煙踢了踢身上的鸳鸯被,隐隐觉得热。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谭林霜,平躺而眠,呼吸缓慢,睡得很安然。


    自打那晚二人深入交流过《素女妙论》后,谭林霜便把赵明煙的枕头放回了床头,夫妻俩终于不再脚对头。


    赵明煙轻轻翻了个身,侧躺面对谭林霜,并借由微弱的月光,静静打量着这位与自己半生不熟的夫君来。


    哦不对,二人也算有过肌肤之亲,不再半生不熟,现下有七分熟。


    谭林霜的病态在于他略微凹陷的双颊,以及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可赵明煙发现,谭墨竹也是高颧骨、瘦削脸配薄唇的长相,不同的是,谭墨竹的唇色较深,肤色也不算白,颧骨更高,病态不见,反显锋芒。


    分明是近亲的长相,却因细微差异,让二人的气质大相径庭。


    不知我与谭林霜生下的孩子又是何种长相?


    思及此,赵明煙伸手抚上了谭林霜的高鼻梁。


    鼻若悬胆,从面相来说,这种人通常会先苦后甜,大器晚成。


    大器晚成…赵明煙不禁笑了。


    坊间皆传,谭林霜活不过弱冠,他现已十九,不知是坊间的传言可信,还是他这面相可信。


    赵明煙的手指,已从他的鼻尖滑下,来到他的唇上。


    他的薄唇比她想得更软,但又不是女子肌肤那种绵软,偏柔韧,让她想到了慈竹。


    我是怎么回事?这几日的补汤全被谭林霜倒进了那盆万年青,为何感觉像是喂进了我的嘴里?心跳好快…好热…好想……


    回想起那晚被谭林霜拨云撩雨的经历,赵明煙倏地翻身趴到了他的身上,寻着那两片薄唇便亲了下去。


    “娘子。”


    旋即,谭林霜睁开了眼。


    赵明煙的双腮立马被他捏住,嘟起的嘴像鱼在吹泡泡,令谭林霜险些失笑。


    臭丫头,又想偷袭我!


    “咳!”


    憋住笑意,谭林霜伸手往她高撅的臀上轻拍了一下,略带愠色地说:“我这身子才刚刚好转,受不住房事折腾。”


    “莫不是娘子真心盼着明年守寡?”


    “唔唔!”


    赵明煙被他捏着双腮说不出话。


    “娘子可见过重瓣慈姑花?”谭林霜忽然问道。


    赵明煙摇头。


    谭林霜捏住她双腮的手指上下挼了挼,“你就像这种花,乍一看不似其他鲜花艳丽,但胜在花瓣多,一层重一层,丰盈饱满,经得起细赏。”


    “也很可口……”


    说话间,他伸出另一只手搂住赵明煙的腰,一个翻身,让二人姿势调转,同时松开了捏她双腮的手,伸向了她的裙摆。


    赵明煙闭上了眼,心知他又要将《素女妙论》活学活用了。


    谁料,身下一股热气袭来,她一个激灵,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嘤咛。


    这又是什么技法?书上没写啊!


    鸳鸯被内,春潮四溢。


    鸳鸯被外,春花绽放。


    清晨,早莺争暖树,叽叽喳喳,将睡梦中的赵明煙吵醒。


    她虚开一只眼,见谭林霜已下了床,正在更衣。


    红罗帐外的身影如松挺拔,不见半点病恹恹之态。


    “咳咳……”


    直至,一声声咳嗽响起,玉立的身姿骤然委顿,赵明煙打了个呵欠,搓了搓两只光脚丫。


    “夫君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吵醒娘子了?”


    谭林霜温柔转身,轻轻撩开红罗帐,“月底查账,通常这种时候,祖母才会叫上我。”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难掩失落与自嘲。


    赵明煙转过身,单手撑起头,抬眸望着他,“夫君不是打不好算盘吗?”


    谭林霜宛然一笑,俯下身掐了掐她丰盈的脸颊,“比起弹拨花蕊,我的算盘确实打得略显逊色。”


    说罢,一收手一转身,翩然离去。


    红罗帐仍在摇曳,赵明煙的心也在猛跳。


    但随着房门被合上,她的心跳逐渐平复,眸光随之犀利,“小烛,你去南院打听一下,二爷今日会否出门。”


    两个时辰后,阿桃把谭林霜从养济院带回来的两个丫头领到了赵明煙跟前,二人齐齐向她问好。


    “见过少奶奶,辰时安好。”


    “给少奶奶报上自个儿的名字。”阿桃在一旁提醒道。


    年长的那个上前一步,说自己叫杏子,今年十三。


    年幼那个叫梅子,今年十二。


    二人皆骨瘦如柴,加起来才当一个小烛。


    看来真如谭林霜所说,即便被养济院收养,还是食不果腹。


    “这几日,少爷都教你们哪些规矩了?”赵明煙问。


    二人如实作答。


    话毕,杏子向赵明煙又行了一个万福礼,躬身道:“我们谨遵少爷的吩咐,学好规矩,将来伺候好少奶奶。”


    梅子见状,也向赵明煙行了个万福礼。


    二人乖顺听话,挑不出什么毛病。


    “往后多吃点吧,你们老夫人喜欢胖一点的丫头。”赵明煙意味深长地嘱咐道。


    随后,她带着阿桃与小烛来到了花厅品茗吃点心,还让阿桃一起入座。


    阿桃明显比往常拘束,不停后退摆手。


    赵明煙推测,她准是因那日多嘴挨了责骂。


    一母同胞的两兄妹,阿筠与阿桃的性情差异甚大。


    一个少年老成,一个天真烂漫。


    可见,阿桃被自己的兄长保护得很好,也说明谭林霜待她不错。


    “阿桃,喜欢吃桃酥吗?”赵明煙笑问。


    “既然叫阿桃,又怎会讨厌吃桃酥呢?”小烛一唱一和。


    她随即端出几盘点心、瓜果,拉着阿桃一起入座。


    阿桃仍有些局促,但一看小烛全无顾忌,同赵明煙之间毫无主仆之别,便也拿起一块桃酥,小口吃起来。


    “你知道桃酥是怎么来的吗?”赵明煙笑着问她。


    阿桃说:“桃仁做的。”


    赵明煙解颐,缓缓讲道:“前朝时期,景德镇周边的陶匠在制作陶器时,将面粉搅拌后放于窑炉表面烘焙,并加入桃仁碎末,因此得名‘陶酥’,后谐音为‘桃酥’。?”


    “原来是这样来的!”阿桃恍然大悟。


    “少奶奶,你懂得真多。”她笑眯眯地夸道。


    赵明煙摆摆手,“不过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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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异罢了。”


    “就比如,我对我那没法谋面的公婆,也感到好奇,可又不好向旁人打听,更不敢在夫君面前触及他的伤心事,但我委实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生养出让我如此爱慕的卿卿夫君来。”


    “呃!”


    一听这话,小烛当场噎到。


    赵明煙面不改色地将面前的茶盏推了过去,“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小烛赶忙端起茶盏,埋头猛灌,生怕喝慢了,自己会憋不住笑。


    阿桃没有察觉到这对主仆间的小动作,皱着眉说:“大爷和大夫人皆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尤其是大夫人,连二爷都夸她蕙心纨质,实乃翘楚佳人,可惜…老夫人……”


    她欲言又止,最后拿起茶盏,低头啜饮。


    赵明煙和小烛对视了一眼,后者故作疑惑地问:“大夫人这么好,老夫人为何不满?”


    “没有不满!没有!”阿桃忙不迭摇头。


    但她的眼神分明与言行不符。


    “就是…就是……”阿桃还是犹犹豫豫。


    小烛拿起一块叙永米花糖,喂到了阿桃一张一合的嘴边。


    阿桃吃人口软,只好嗫嚅道来:“老夫人曾埋怨大爷对大夫人过分迷恋,以至于毫无纳妾的念头,才会让少爷一直没有弟妹为伴。”


    “尤其在大爷与大夫人过世后,老夫人更是当着少爷的面哭责大夫人悍妒,生前不许大爷纳妾,死后还要拉着他一块儿投胎。”


    “还说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少爷将来若是成亲,定要择一位贤妻,品貌才能不重要,重在体贴识大局。”


    “咳!少奶奶便是这样一位体贴识大局的贤妻。”


    飞快地偷瞄了一眼赵明煙,阿桃特意补充了这一句。


    唔…体贴识大局,但无才无貌,原来祖母是这般看我的呀!


    赵明煙屈起右手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桌面,心里溢出哂笑。


    不知谭林霜又是如何看我的?


    “我那可怜的公婆究竟是如何遭遇不幸的?”她不露声色地问道。


    阿桃拧着眉回忆道:“他们那日原本是前往眉山接回在山中避暑的老夫人,不知为何,马在山路上受了惊,冲下了悬崖,等发现时,大爷与大夫人早已气绝……”


    她蓦地哽咽起来,小烛急忙轻抚她的后背,并示意赵明煙别再问下去了。


    赵明煙拿起茶壶,为她的茶盏蓄满了茶水,“车夫呢?也身故了吗?”


    “车夫?”


    阿桃猛地愣住,“车夫…我不清楚。”


    她摇了摇头,吸着鼻子对赵明煙说:“那会儿我与阿兄都还年幼,得知此事后,惶惶不知所措,仿若遭到了雷击,整个人都是蒙的。”


    “少爷更是当场晕厥,整整昏迷了半个月之久,待他醒来时,便落下病根,身子骨就此羸弱。”


    赵明煙倒茶的动作一顿,微眯起了双眼,“这么说,我夫君是在我公婆遭遇不幸后才染上重疾的?”


    “正是。”


    阿桃点头,未曾留意到她眼中的芒光。


    “那在此之前,他的身体如何?”赵明煙追问道。


    阿桃老实巴交地说:“少爷从小习武,筋骨强、体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