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扫兴离去遇熟人,补药竟成催命符

作品:《花灯未央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终于追上气冲冲跑出明月斋的赵明煙后,小烛赶紧拽住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何必跟夫人赌气呢?夫人也是着急啊,若是你一直未孕,旁人只会认为是你的问题,绝不会怪到姑爷头上,即便知晓他身子骨不行。”


    赵明煙慢下步子,心头的火气随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和掠过头顶的花灯渐渐散去,但母亲方才的话,依旧萦绕在心,令她还是堵得慌。


    正如小烛所说,她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回铺子看看,还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母亲,可母亲只关心她怀没怀上孩子,还怪她不该抛头露面,毕竟已嫁作他人妇,不再是明月斋的千金。


    “我怎么就不是明月斋的千金了?我还姓赵!还是明月斋的继承人!”


    赵明煙忍不住埋怨出声,一张蜜桃似的脸涨得通红,好似熟透了一般。


    小烛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觉得小姐没错,夫人也没错,只是二人看法不同,无法相互理解。


    “准是二堂叔他们趁我不在家中,跑来给我娘吹了不少耳边风!”赵明煙又愤愤道。


    “小姐…咦?”


    小烛正想拉着她去街边食肆买点零嘴儿吃来消气,蓦地瞧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便问道:“小姐,那是二爷吗?”


    “唔?”


    赵明煙旋即寻着她的所指打望过去,跟着就挥手大喊:“小叔!”


    听到她的声音,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才迟迟转过了身,“烟儿?”


    看清是赵明煙后,谭墨竹立即朝身旁的阿筒使了个眼色,便快步向赵明煙行去。


    阿筒很快退去,不多时已消失在人群。


    赵明煙和小烛都没有留意到他,上前一步,向谭墨竹行了个万福礼。


    “小叔。”


    “二爷。”


    谭墨竹笑得亲和,“烟儿这是回来看望令堂?”


    “倒不是特意回来,从贞节堂出来后,看时候还早,便让顾堂主顺道送我过来一趟。”赵明煙谨慎地说道。


    “哦哦!顾兄现下在此定居。”


    谭墨竹点点头,随即展颜一笑,“既然时候还早,不如去附近的茶馆坐坐,而后坐我的马车回去。”


    “小叔是来这里办事的吗?”赵明煙好奇问。


    一个谭林霜,一个谭墨竹,他们既没参与商行的事务,却又整日皆忙的样子,不过谭林霜是待在书房温书备考,谭墨竹则是三天两头外面跑,不知为何事所忙碌。


    谭墨竹带着她和小烛一边朝附近的茶馆走去,一边笑着说道:“我一闲散之人,哪有正事可办?不是在游于肆,便是交朋会友。”


    他倒是对自己的游手好闲一脸坦然,反倒让赵明煙心无芥蒂。


    转念一想,他广交朋友,不正是在帮谭家扩充人脉吗?况且他与府台大人交情匪浅,这可不是单靠一两次推杯换盏便能办到的。


    赵明煙解颐,“小叔自谦了。”


    “小叔广交善友,不知有没有相熟的锦户?”


    赵明煙忽然想到,谭墨竹连府台大人都能结交,区区锦户,他若想攀交情,还能被难倒不成?


    谭墨竹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带着她和小烛走进一家茶馆坐下后,才道:“既然你现已代替你姑母接管了贞节堂的织房,确实应该正儿八经结交一些锦户,通过他们把蜀锦卖出去,而非自己跑去锦官驿兜售给外地商人。”


    赵明煙正是此意。


    虽然她先前信誓旦旦对庄大娘他们承诺,迟早会在锦官驿上开间他们自己的蜀锦铺,但在锦官驿开铺子谈何容易,不如先跟一两家锦户达成合作,把蜀锦卖给他们,积累到一定的资金后,再考虑开铺子的事。


    她猜,那位顾夫人还在世时,应该就是这么办的,所以这桩生意做得顺利,还隐秘,没有被谭家及时发现。


    谭墨竹说:“我交友很杂,锦户确实也认识一两个,但谈不上相熟,一两面之缘罢矣。下回若再遇上,我帮你探探他们的口风。”


    “你知道的,你姑母之前的行为触怒了许多锦户,想必他们现下对贞节堂所出的蜀锦,会有所抵触。”


    “我懂我懂。”


    赵明煙点点头,“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说得好!”


    谭墨竹一拍巴掌,拿起小烛斟满的茶盏,轻抿一口后,转向了说书人,对方正在讲《三国》。


    “却说孔明回船谓鲁肃曰:‘每船上箭约五六千矣。不费江东半分之力,已得十万余箭。明日即将来射曹军,却不甚便!’”


    听到这里,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赵明煙,“烟儿,这是我常服用的一种补药,可为房事助兴。”


    赵明煙一怔,脸“唰”一下就红透了。


    伺候在侧的小烛更是羞得来不敢抬头,衣袖下的双手已然绞在一起。


    谭墨竹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我那侄儿,我自个儿清楚,身体羸弱不说,性子还无趣。”


    “眼下你们正值新婚,感情尚浓,若不乘势而上,等到明年后年,要想怀上孩子,可就更难了……”


    他言辞恳切,却不明内情。


    赵明煙在心里哂笑:什么感情尚浓,分明是七分相熟。


    不过……


    看着这个不知装着何物的白瓷瓶,赵明煙心里没底。


    谭墨竹看出了她的顾虑,拔下木塞,往自己的茶盏里倒出一粒比鼻屎大不了多少的黑色药丸,不多时便见药丸被茶水融化,黑色也很快变成茶水的颜色,根本看不出它存在过的痕迹。


    “这是什么药丸?”赵明煙讶然。


    小烛也好奇地眨了眨眼。


    谭墨竹神秘一笑,“回春丸。”


    “含哪些药物?”赵明煙又问。


    谭墨竹数着手指头道来:“巴戟天、阳起石、菟丝子…均是壮阳之用,且不会伤害身体,当然,一次一粒,一日一次即可,吃多了可要伤身。”


    说完,他就拿起茶盏一口饮尽了。


    见他喝完神清气爽,赵明煙犹犹豫豫地收起了那个小瓷瓶。


    谭林霜患的是郁症,并伴有咳嗽气虚等疾症,吃这种催情壮阳药,应当无碍吧?


    晚膳时,在动筷子前,赵明煙向范文澜禀明了今日去贞节堂交接的事。


    她省去了大部分,只说节妇们虽有些许抵触,但最终还是接纳了她,并强调:“将来我会通过小叔的人脉,结识一些锦户,把贞节堂所出的蜀锦卖给他们。”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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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文澜当即看向了谭墨竹。


    谭林霜则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赵明煙。


    谭墨竹笑得很随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耐人寻味。


    “烟儿不是阿香,我定会尽我所能。”


    谭林霜微眯起了双眼。


    察觉到谭林霜探究的眼神,再一想到仍放在怀中那个小瓷瓶,赵明煙不由心虚,下意识别开了脸。


    膳毕,她带着小烛就匆忙离去,来到后花园散步消食。


    “小姐,你作何要躲着姑爷?”小烛不解。


    赵明煙皱皱眉,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嗯?”


    忽然间,她听到了一阵嬉笑声从不远处的假山群传来,遂寻声望去,隐约看到了谭墨竹的身影。


    “二爷…二爷使不得,这可是在外面!”


    紧接着,又传来一名女子慌乱喊叫。


    “这不是阿珠姐姐吗?”小烛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赵明煙瞪大了双眼,阿珠不是祖母房中的二等丫鬟?


    “啊…二爷你轻点…嗯……”


    就在赵明煙和小烛震惊不下之际,阿珠的推阻变成了欲语还休,听得她俩脸红耳赤。


    “咳!小姐,我看二爷那药见效挺快。”小烛揉着鼻子赧颜道。


    赵明煙的脸更红了,有羞赧,也有难以抑制的春水激荡。


    随即,她带着小烛离开了这个偷欢地,回到了北院。


    “今日,辛苦娘子了。”


    刚一回屋,原本该待在书房的谭林霜突然迎来,赵明煙强装淡定地让小烛宽衣,小烛顺势地拿走了那个小瓷瓶,倒进了谭林霜刚泡的茶水里。


    赵明煙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答道:“是挺辛苦,还吃了一记下马威。”


    “节妇们为难你了?”谭林霜关切问。


    赵明煙随即把在饭桌上省去的那些话告诉了谭林霜,又道:“那位顾堂主还说,若我不幸守寡,定会为我亲自建一座贞洁牌坊。”


    “下次见到他,我可得好好道谢。”谭林霜似笑非笑。


    赵明煙噗嗤一笑。


    “还有呢?”谭林霜追问。


    他的眼神骤变犀利,“娘子好像是坐我小叔的马车回来的。”


    赵明煙挠了挠脸颊,如实道:“我去了一趟明月斋,出来的时候便碰见了小叔,还与他在茶馆里小坐了片刻。”


    “哦…可真巧!”


    谭林霜的眸光闪了闪,转身接过小烛递来的茶盏,喝了两口。


    “你们聊了些什么?”


    赵明煙同样如实道来。


    “补药?什么补药?”谭林霜瞳孔一缩。


    赵明煙指了指他手里的茶盏,“你现下正在喝的补药。”


    谭林霜喝茶的动作一滞,垂眸看向茶盏里的茶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赵明煙搓了搓手,“那药入水即化。”


    谭林霜的瞳孔倏地放大,一口吐出了尚未咽下的茶水,又将茶盏往地上用力一摔,“啪”一声响,碎片四溅,茶水流淌一地。


    赵明煙和小烛同时一愕。


    “血?”


    而正要弯腰去收拾残局的小烛,陡然看见一滴鲜血正从上落下,她猛地抬头,花容失色,“姑爷…姑爷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