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汪主任、副区长，还有白局长，顾大妈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往墙角一瞟，看着蹲在那儿的傻柱，没好气地说道：“傻柱，之前你刚被何大清撵出来，我可怜你，才让你住在聋老太的房子里，可你倒好，竟然给我整出这么大的事！


    既然你自己不珍惜这机会，那我也没啥可说的了。你现在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把赔给贾家的钱，还有昨晚上街道办垫付的医药费都拿回来交上来，然后你就自己另找地方住吧，我们街道不欢迎你。”


    傻柱站起身，嘴巴张了张，像是要说些什么。顾大妈却不耐烦了，挥挥手示意干事把他带走。看着傻柱被干事带着去拿钱取东西，顾大妈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帮我接轧钢厂。”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你好，我是李怀德。”


    “是李厂长吗？我是交道口街道。”


    “哦，顾主任啊。”李怀德应道。顾大妈叹了口气，“以后可能就不是喽。李厂长，今儿给你打电话是想说个事儿，你们厂里的职工何雨柱，你知道吧？”


    李怀德那边打断她，“何雨柱，就是傻柱是吧？”


    “对对对。傻柱昨天晚上干的事，你们厂里听说了吗？”顾大妈问道。李怀德也跟着叹了口气，“知道了，今天厂里好多人都在说这事，刚才冶金部那边也给我打电话过问了。这何雨柱之前就因为犯了事被降成临时工了，厂里也一直在物色新厨师，想着找到了就辞退他，没想到，哎，他这次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害得我也被领导狠狠训了一顿，说我对职工的精神文明建设一点儿都不关注。”


    顾大妈感同身受，也跟着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这事，就是想问问你们厂里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直接把他清退出去呗。他之前成分是黑五类，本来早该辞退了，能留下来还是看在之前杨厂长的面子上。就我个人而言，对他这种行为是极其瞧不上的，所以直接清退。”


    “那好吧，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再见，李厂长。”


    “好，再见，顾主任。”


    顾大妈放下电话，无奈地摇摇头，拿出纸笔，开始写起检讨来。她觉得自己这事真是冤枉透顶了。写了一会儿，陪着傻柱去的干事回来了。


    “顾主任，这是给贾家的200块钱赔偿款，还有昨晚咱们垫付的医药费。”干事说着，把钱递给顾大妈。顾大妈接过钱，点了点头，问道：“何雨柱呢？”


    “顾主任，我们没管他，让他提着东西走了。我们把聋老太的房子贴了封条，也锁好了。”


    “好。那你出去吧。”干事却没动，磨磨蹭蹭不肯出去。顾大妈疑惑了，问道：“怎么了？”


    “顾主任，那带回来的何大清、刘海中，还有贾张氏怎么办呀？”顾大妈一拍额头，“哎呀，瞧我这忙得，把这几个家伙都给忘了。走走走，你跟我过去。”


    两人来到街道办的关押室。何大清、刘海中以及贾张氏三个正蹲在里面。街道办的干事因为他们几个害得自己挨了批评，把他们关进来后就没再管过，里面冷得厉害，三个人冻得哆哆嗦嗦。刘海中和何大清紧紧挤在一起，贾张氏实在冷得受不了，也凑了过去，三个人小声嘀咕着。


    刘海中忍不住埋怨贾张氏：“都怪你贾张氏，领导当时都在呢，你非要逼着我们带傻柱和秦淮茹去游街，你看看，现在事情闹这么大。这次我要是因为你被厂里处罚了，我可饶不了你！”


    何大清一声不吭，只是板着一张脸，像死人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贾张氏。和刘海中的絮絮叨叨相比，贾张氏这会儿反而更害怕何大清。这位爷可是那种不声不响却能咬人的主儿。


    正惶恐不安的时候，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打开了。“贾张氏、何大清、刘海中，你们出来。”随着顾大妈的声音响起，三个人缓缓从关押室走了出来。


    刘海中率先凑上前，一脸焦急地说道：“顾主任，这事可不怪我呀，真的，都是贾张氏闹的，您当时也瞧见了，我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呀。您可千万不能把这事捅到厂里去啊，要是厂里真给我处罚，我可怎么办呀？我……”


    “好了，刘海中，你闭嘴吧。”顾大妈打断他，“这事我还没报到厂里，你们院里今天好多人都没去上班，回头顶多算你旷工，这事儿你自己跟厂里解释清楚吧。”


    “真的？”刘海中一脸欣喜，连忙说道，“那太谢谢您了，顾主任。那我能走了吗？”


    “走，稍等一会。”顾大妈把目光转向贾张氏和何大清，“我知道你们昨晚闹出这种事，都是因为心里恨秦怀茹和何雨柱。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贾张氏啊，秦淮茹之前因为缓刑才没被收监，可出了这么大的事，缓刑没必要了，直接送她去监狱。


    何大清，傻柱这事儿虽然不道德，但确实够不上判刑的标准，所以我们只能通知轧钢厂，把他从厂里清退。你们都别在私下搞什么报复行为，听到没有？”三个人都乖乖地点点头。


    顾大妈掏出200块钱，递给贾张氏：“贾张氏，这是领导判罚何雨柱赔给你们家的。你把钱拿好，收拾收拾，赶紧去医院看看你儿子，别再给我们这儿闹出什么乱子来，听到没有？”贾张氏连连点头。


    “你们三个人这种行为，虽说不构成犯罪，但影响也不好。所以街道办罚你们打扫巷子口的厕所，每人打扫一个礼拜。”见刘海中要开口，顾大妈赶忙说道，“刘海中，从你先开始。要是不满意，我可就给你们加罚。”刘海中一听，赶紧闭上了嘴。贾张氏和何大清也赶忙应道：“听到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三个人走出街道办大院，感觉像是过了好久。贾张氏说道：“何大清、刘海中，这次的事是我们贾家欠你们人情了。”何大清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以后你跟我家别来往就行了。昨晚的事我可不是帮你，我就是针对傻柱。”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刘海中看何大清走了，又瞧了瞧贾家如今这副模样，一家子没一个能帮得上自己的，怕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冷哼一声，也转身离去。    贾张氏看着他俩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把钱紧紧贴在内衣兜里，转身朝着医院走去，她那好大儿贾东旭还在医院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