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巫寨病娇少主vs温雅和亲公主6

作品:《被嫌弃的疯批男主?我的了

    没有拜堂,不用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接受祝福。


    只需要两位新人的指尖血滴在一块月光石上,等血相融,月光石由浅蓝变成深红色,就算神允许两人缔结关系、礼成了。


    神若不允,月光石会直接碎裂。


    巫蛊师是神的化身,不必借助什么月光石问询神的旨意,神的意志早已融入他的紫眸里。


    他不止一次说过岁星是他的新娘。


    从他说出口的那刻起,两人的命运线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缠绕在一起,不可逆、不可拆。


    巫蛊师说木楼只有这一张床,其余房间他都用来养蛊,还有花草。


    说完,他就站在床边用那双奇异的眸子静静望着岁星。


    “你不是说了嘛?我是你的新娘,今晚本就要一起睡的。”岁星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脱下重重的衣服。


    男人下颌线绷紧,“可你……不爱我。”


    嘶哑的话音似乎在期待什么。


    岁星眨眨眼,“睡在一起不用爱不爱呀。”


    “……?!”


    巫蛊师瞳孔微缩,腕上的银饰震颤出细碎寒音,颈侧的血色咒文竟亮了亮,像是有某些黑暗物质正试图冲破封印。


    来自京城的公主不知这话对于极少出寨的巫蛊师来说有多么惊世骇俗。


    不爱,也能睡在一起?


    在见到公主前,他没打算把礼走完。没有人能勉强巫蛊师,神也不行。


    ……但他不仅允许公主踏足没人敢靠近的古楼,还抱着公主进了他的卧房,甚至允许公主触碰他的蛊虫。


    几乎向公主开放了属于巫蛊师的所有权限。


    他以为至少能得到公主一句,你很好或者……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


    结果她说。


    不爱也能睡在一起?!!!


    气氛逐渐沉凝,连角落里扭曲的虫影都不敢再活动,烛火都定住不敢晃动——偏偏罪魁祸首还一无所知地唤他,“巫蛊师,帮我取一下凤冠,它压得我脖子有点疼。”


    他抬起的紫眸里似有诡异的能量流闪烁,他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靴底蔓延出血色阵法,咒文似活的一样飘在半空。


    直到她的下一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岁星。”


    “你呢?”


    这句话轻轻撞进耳膜,浮动的血色咒文凝滞在空中,像碎掉的锁链。


    暴乱的能量骤然平息,速度前所未有的快,生怕她发现异样一般——明明上一秒还想用不光彩的手段束缚这人,逼她永远留在古楼爱他。


    “嗯?”


    没得到回答的岁星转头,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的巫蛊师吓了她一小跳。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没有后退,缠着珠帘的手指微微一顿,讶异两秒又恢复笑容。


    她看着他满身银饰,眉轻挑:“还以为你走路很响呢,失策了。”


    “你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巫蛊师直勾勾盯着她。


    寨子里的人光是提到‘巫蛊师’三个字都满怀敬畏,丝毫不敢怠慢,何况是他的名字?无人知晓、也无人敢知。


    但京城中交换姓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公主不以为然:“对呀,我告诉你了,你也要告诉我嘛。”


    可能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巫蛊师语气有种怪异的……狂热?好像被她知道名字是某种献祭仪式一样。


    “裴九韶。”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叫裴九韶。”


    岁星还以为会是一长串巫寨名字,或者一些偏僻的字音,没想到居然这么正常!


    岁星在口中念了他的名字,恍惚间,灵魂像是离体漂浮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草叶摩挲出密语,山脉缓缓舒张,一粒尘埃都有了名字,世间万物尽在她眼底。


    直到他滚烫的掌心抚上她的脸,她终于从‘万物之主’的身份脱离出来,回到小小的人类躯体中。


    她一个不稳又跌入了他怀里,五指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袖,呼吸急促。


    ……太刺激了。她唇瓣颤抖。这是巫蛊师每天都能感受到的万物吗?他不像是巫寨自封的‘神’,像是整个世间的神……世间所有轮回都与他有关。


    大手在她微颤的脊背上轻抚,男人嗓音嘶哑:“我的名字有神力,是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的通行符。”


    “不要被我吓到,你是我的新娘。”


    顿了几秒,男人平淡的话音中悄悄融进几分期待:“你爱上我了吗?”


    岁星:“……”她在他怀中忍俊不禁。


    她说的‘爱’成了他最想要的礼物,只要他自以为某件事做得好了,就会期待礼物降临。


    巫蛊师感知到怀中人愉悦的情绪,妖异的双目中划过一丝迷惑。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肯定他的意思?她有点喜欢上他了吗?


    “如果爱那么容易,那我活了十九年岂不是会爱上很多人?”她缓了缓,在他怀中仰起脸看他。


    她眸中带笑,让他暴涨的怒气如鲠在喉——默默咽了下去。


    他无法想象她这十九年遇到了多少人,是否对他们有过好感?哪怕只是一丁点好感?他光是想想就要催动蛊虫不远万里去东岚国京城讨债。


    他命定的新娘不容旁人觊觎。


    但她又对他笑了。


    好像在……安抚他,在变相告诉他没有爱过任何人。


    他脚下扭动的阴影缩了回去,外面停滞的风恢复如常,一切像没发生过那样。


    次日。


    巫蛊师清晨尝试叫醒她,想让她吃些东西再继续睡——可手一碰上她的腰肢就紧紧贴了上去,半天都分不开,任由她在他怀里睡了许久,他都没能张嘴出声。


    岁星睡到日上三竿。    木楼窗户一推开,外面青山绿水极其养眼,叽叽喳喳的鸟叫更有生机活力。若是靠在窗户边,就能直接看到大半个巫寨密密麻麻的褐色木楼群。


    吃过巫寨特有的早餐,岁星打着哈欠下楼。


    楼梯陡峭得很,但莫名其妙铺了一层毛毯,踩上去至少不会脚滑。


    她仪态很好,走得也慢,头冠换做款式简单的玉簪,耳边几缕碎发衬得耳后雪肤几近透明。卸下昨日妆容,这张清丽的脸立即露了出来,这份不施粉黛的贵气是寻常人家养不出来的。


    可知情人知道,她自幼并非在皇宫长大。


    木楼一层站满了人。


    都是昨日逃散的东岚国人。


    一个不少。


    一个不少的意思是——


    那个变成白骨的壮汉,也活了。


    意识到这点,岁星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