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降降火

作品:《折磨我三年,我死了,你哭什么

    “我的耐心有限!”言淮景声音冷到极点。


    姜慕城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吓得快疯了,牙齿抖得“咔咔”作响,心中万念俱灰,在言淮景心中,她终究是个外人。


    那个小丫鬟只是站在那里,言淮景竟连问都不舍得问她一句。


    现在却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势必要拼个鱼死网破。


    既然言淮景不要她,她现在也不想要言淮景了,全当十余年的真心喂了狗。


    这场婚事就此作罢。


    没有了婚事,私印请柬统统都不需要了。


    她只有一个年念头,她要回家,她想父亲了。


    姜慕城猛地意识到,她的父亲是当朝官员,即便是皇上,想杀她也需找个理由,姜慕城不信言淮景敢动她分毫。


    姜慕城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将架在脖子上的刀一寸寸移走,缓缓地站起身,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看向丁离:“母亲,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儿媳,即便命没有了,也会疼我护我吗?”


    丁离心虚地躲过姜慕城的视线。


    这种一面之词,恐怕只有姜慕城这个傻子才会信。丁离不过是觉得姜慕城的家世和长相还不错,又是自小相识,知根知底,说到底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掌控这个家。


    姜慕城从小到大对她的话唯命是从,娶她进门,既能得到姜家的势力,又多了人孝顺自己,何乐而不为啊!


    但现下形势所逼,不娶就不娶吧!


    以言淮景的相貌和兵力,想娶谁娶不到?到时新媳妇上门,多为难几次,也就知道孝顺她了。


    姜慕城发疯似得冲向丁离,捏着丁离的肩膀疯狂摇动,她扯着嗓子喊道:“母亲不是说过会保我?母亲不是说表哥会与我成亲?”


    “哎呀,事到如今,你还是别做梦了。”丁离将她的手甩开,站起身就准备往回走。


    姜慕城又再一次扑过来,语气阴冷,像是个发了疯的妃子:“你为何甩开我,为何?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有我能配的上表哥?


    让我过来成婚的是你,让我别再做梦的也是你!


    母亲,我想问问,你究竟有没有心?从小到大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说表哥喜欢我,表哥爱我,他只是苦于不会表达,我会到今天这个田地吗?”


    丁离试图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姜慕城如铁钳般的手,她求助般的望向言淮景,希望他能赶走姜慕城。


    言淮景对丁离的求助视而不见,慵懒地坐在靠椅上冷眼看戏。


    丁离与老奴一人掰姜慕城的一只手,费了好半天劲,总算将姜慕城的手从丁离的肩上拿开,急忙就往花园外跑。


    姜慕城在后面狂追,眼见离二人越来越近,索性伸出手用力一推。


    丁离身子一斜,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路边的湖里。


    湖面结着厚厚地一层冰,又因前些天下过雪的缘故格外的滑。


    丁离全身刺疼,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痛苦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断的哀叫。


    老奴见主子摔倒,赶紧上来搀扶,不料脚下一划,整个人向丁离砸去。


    在场的其余人皆被这滑稽的一幕逗的想笑。


    几个小人不敢笑的出声,纷纷掐大腿直笑。


    任倾雪本就腿疼,只能用力咬紧下唇。


    言淮景看着任倾雪的模样,凤眼闪过一丝异样。


    三年来,言淮景还从没见过任倾雪露出过这种表情。


    她虽在强忍笑容,但言淮景能感觉得到任倾雪的开心,他的心中多了些许的愉悦。


    言淮景出神之际,三人不知何时已经扭打在一起。


    姜慕城像一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


    丁离的手,胳膊,腿皆被姜慕城咬的到处是牙印,手腕处更是被姜慕城咬破,鲜血直流。


    言淮景见任倾雪喜欢,也不打算阻止。


    丁离要不是言淮景母亲,恐怕以她的性子,言淮景早就将她赶出言府了,如今得到点报应也蛮好,只有这样才能让丁离收收她那爱管闲事的性子。


    言府也能多几天安生日子。


    三人厮打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停息。


    三人的首饰,发髻散落在冰面,衣服也被抓破,寒风呼呼往身子里灌。


    几人却丝毫不觉得冷,身上燥热的很。


    “打完了?”言淮景拿着爆竹,走到三人面前。


    丁离和姜慕城喘着粗气谁也不想搭理谁,连言淮景的话也不想搭理。


    老奴微微侧身,面露难色:“将军。”


    “很热?”言淮景又问了一句。


    丁离坐在冰上,手扶着脚腕,用力的点点头。


    “那……”言淮景晃了晃手上的爆竹,“给你们降降火。”说罢点燃爆竹,扔向了冰面。


    三人看着燃烧的引线,一个个皆傻了眼,七手八脚地往湖边爬。


    湖面的冰被几人扭打的甚是滑,即便她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挪动不了半分。


    “哐”!


    随着一声巨响,三人所在的冰面被炸出了几道裂口。


    “儿啊,快,快救救母亲,母……啊……”丁离话音未落,人先落入刺骨的冰水中。


    “母亲,现在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言淮景似笑非笑地又掏出一只爆竹。


    丁离的身子被冰水泡的发疼,“儿啊,我真的没碰,都是那个小贱蹄子的主意,昨日夜里也是她命丫鬟去拿的!”


    姜慕城不适水性,在水中连蹬带踹地想要爬出去,不料却越挣扎越远,整个人不知飘到了哪里。


    丁离还想说几句软话求言淮景放过。


    岂料,话到嘴边,变成了一连串:“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整个人往水下沉去。


    照这么发展下去,事儿没问明白,人先淹死了。


    言淮景朝朝手,阴着脸说道:“捞出来吧!”


    姜慕城被捞出后就一直发了疯似得哈哈大笑,不知是水喝的太多了,还是人冻傻了!


    言淮景撇了姜慕城一眼,李墨已经从姜慕城的寝殿拿来了私印还有一摞请柬。


    言淮景翻开请柬,上面赫然写着几日后的婚期,还有他与姜慕城的大名,恩爱不疑几个字甚是碍眼。


    他合上请柬,走到丁离的面前,将请柬甩到她的身上,指着姜慕城问道:“为她,你真是费尽心思啊,连我的私印都敢碰,你可知这是何罪?误了军事,你有几颗脑袋掉的?”


    丁离双手抱着胸前,嘴唇也被冻的发紫!


    言淮景挥挥手:“送老夫人离开,三个月内不许出寝殿,更不许人探望!”


    说完,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姜慕城:“将姜小姐送回姜府,连带着她的两个丫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忘了那条腿。”


    李墨行完礼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极细的绳索,将小翠的断腿捆在了她另一条腿上,一手拽着小翠的脚,一手紧紧地抓着姜慕城离开了。


    丁离还想再辩驳几句,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闭嘴,带着老奴哆哆嗦嗦地回到了寝殿。


    这哪是亲儿啊,说是瘟神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