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受虐狂崔恕
作品:《死后三年,王爷为我手撕深情剧本》 随着崔恕声音落下。
书房里的空气冷得出奇。
我想,我或许应该收回自己之前的发言。
就是那句,如果我能闹鬼,我一定要给崔恕托梦,让他好好对待林枝枝。
嗯。
我要收回这句话,重新改改。
改成,如果我能闹鬼,我一定要倒反天罡,夺舍崔恕!
我以前从来不知,他这张嘴竟会如此歹毒!
我简直要被崔恕和林枝枝气死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直接把话讲清楚,真的有那么难吗?
的确,作为崔恕曾经的妻子,我并不想看到这两人这么快就双宿双飞。
但,像他们现在这样,拉拉扯扯,黏糊不清。
于我而言,未必不是另一种折磨。
然而。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巧不巧。
崔恕骂完刚刚那几句还觉得不够,便抿了抿唇,似乎还有话说。
“大理寺的人到底还是下手轻了,本王昨晚就该亲自动手的。或许再割你母亲两根手指也不错,看她以后可还敢再找些腌臜药来祸害别人?”
说这些话时,崔恕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林枝枝的脸上移开。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中满是讽刺和轻蔑。
我早该有所预料的。
男配一旦出现,崔恕和林枝枝之间的矛盾必将升级。
误会无可避免,唯一的解法只有爱与包容。
我闭上眼睛,却没想到,林枝枝竟在此刻忽然握住桌上的茶杯,猛的泼向崔恕!
“哗”的一声。
崔恕上半身瞬间湿透。
我被林枝枝的举动一下子惊起,立刻转向崔恕,忙去检查他有没有被茶水烫伤。
我看着他迅速站起身来。
“林枝枝,你放肆!”
崔恕咬牙切齿,伸手拂去满脸水渍。
他的语气十分不善。
也是。
突然被人泼了一身水,无论换成谁,都会生气的吧。
更何况,崔恕本就是皇亲国戚,受万人供候。
而林枝枝。
她虽是女主,可就身份而言,到底只是一介下人。
其实,像林枝枝这样以下犯上的行为,哪怕崔恕要将她拖出去杖毙,都不为过。
我飘在崔恕身边,看着后知后觉的林枝枝,一时无言。
就在刚才,她泼完了崔恕之后,自己便愣住了。
悲痛、怨恨、委屈、迷茫、无措……
这些情绪盈满了林枝枝的双眼。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被热茶泼脸的人是崔恕。
可是,为什么那个哭到泣不成声的人,却会是林枝枝呢?
我心里有些难受,便又侧目看了看崔恕的脸颊。
还好。
多亏了今早林枝枝外出,崔恕茶不思饭不想,所以热茶在杯中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并不很烫。
崔恕没有被烫伤,我本该高兴才是。
但我却不敢忘,真正烫伤崔恕的,其实是面前林枝枝的泪水。
我看着茶杯从她无意识的手中掉落,磕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茶杯没碎。
而有人的心却碎了。
林枝枝哽咽的说:“王爷,对不起。”
崔恕看她一眼,没做声。
林枝枝又说:“我以下犯上,对王爷大不敬,理应受罚,还请王爷责罚。”
话毕。
我见她抽出袖中的手帕,小手颤颤巍巍的就想往崔恕的脸上擦。
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枝枝没有恶意,她这么做,也不是想故意设计崔恕的。
就像我上面说的,一本书里,男女主角之间总要有数不清的误会。
这些误会其实都很小,只要有嘴就能说通。
但,很可惜。
男女主角是不会长嘴的。
他们解决误会的方法,永远都不会是语言,而是行动。
因为语言太轻,承载不了爱。
然而。
克制而触碰的肌肤,或是抚摸脸颊、或是亲吻嘴唇……
这些,难道不都比语言来得更加深刻浪漫吗?
就像现在。
林枝枝的手即将抚上崔恕的侧脸。
我相信,他们今早的一切矛盾,都会在这次触碰中消弭殆尽。
我闭住呼吸,用眼睛丈量他们之间的距离。
突然。
崔恕陡然退后一步,冷不丁避开了林枝枝越靠越近的小手。
他脸上是冷冰冰的一片,像面无表情,也像茶水没擦干净。
“滚出去。”
崔恕说。
林枝枝一怔,手就那么尴尬的悬在半空。
“王爷,若不及时把头发和衣服擦干,会着凉受风寒的……”
“滚、出、去。”
崔恕再次重复道。
这次,就连我都听出来了。
他的语气异常沉重。
是的。
崔恕对林枝枝加重了语气,却没有表现出愤怒。
原来如此。
他对林枝枝的偏爱,竟是藏在了这种地方。
我苦笑着摇头。
或许你只看到了崔恕对林枝枝的拒绝。
而我却看到了他对林枝枝满满的偏心与爱护。
崔恕现在将林枝枝赶出书房,其实并非斥责。
他一个皇上亲封的宁王,倘若被人看见自己被下人泼了茶水,便是之后他想保林枝枝,也保不住了。
所以,此时如果不尽快把林枝枝支开,到时候,恐怕林枝枝只有死路一条。
不长嘴的男主角就是这样的。
我安慰着自己。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魏栀?
你看看你,天天操着不属于自己的一颗心,到头来,崔恕和林枝枝的关系,还不是会有条有理的慢慢升温。
你只是一个女配。
你是死是活、是存在还是不存在,都不会影响男女主角相爱。
你只要,亲眼看着崔恕,爱上林枝枝,就够了。
这就是虐恋。
我拍拍自己的脸,强撑起一个笑,然后往崔恕和林枝枝中间一站。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是我之前没教好崔恕,所以才让你受委屈了……”
我自说自话,自娱自乐,没人听得见。
我的笑容越灿烂,我的行为就越可悲。
直到最后。
林枝枝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掉头跑了,我才收住笑脸,静静的望向崔恕。
“男主角,你可知错了吗?”
我问他。
他不答。
怎么可能回答嘛。
毕竟。
从头到尾。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
就这样,我陪崔恕坐着,看他任由衣服上的茶水在袖口蓄成水滴,慢慢滴落。
滴答,滴答。
我怕崔恕着凉,就对着他身上湿透的地方吹气,希望布料能快些干透。
谁知。
正当我鼓起两腮,向崔恕用力吹气的时候。
窗外居然真的吹来一阵凉风。
崔恕浑身湿透,顿时打了个哆嗦。
我立马捂住嘴,慌得不行。
哎呀哎呀哎呀。
我都忘了,我是鬼。
我要是真能吹气成风,那多半也是阴风,可晦气了。
我于是愧疚的看着崔恕。
只见他手指纤长,轻轻抚过濡湿的衣物,仿佛甘之如饴似的。
怎么回事?
难道这厮又在细细回味林枝枝对他的一举一动嘛?
好哇!
与崔恕相爱多年,我竟不知,他原来不仅嘴毒,还喜欢受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