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前面的路不知怎的，突然塌陷，塌进去一个两三米深的大坑。


    刚好就在那几个带头抗议的工人站着的地方。


    那几个工人直接就掉到了深坑里，周围还扬起了一阵粉尘。


    靠近那几个带头抗议的工人的其他工人都心有余悸，他们差点就跟着一起掉下去了。


    “咳咳咳……”


    “救命……”


    “哎哟……”


    ……


    掉在深坑里的那几个工人嗷嗷叫。


    “督军！督军！这路是用永安公司的材料修的，您看看那些石灰和水泥！”钱副官指着深坑的烟尘喊。


    来抗议的工人议论纷纷。


    姜妍、秦荧和秦箫、秦瑟不由看向还在气鼓鼓地握着拳头的小芽芽。


    这个小奶团子，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乌鸦嘴”又灵验了。


    姜妍拍拍小奶团的后背，安抚她，让她别生气。


    “嘭！”秦焰又打了一枪，打断了工人们的议论。


    “这就是永安公司的建材。”枪声余音未绝，秦焰接着说道。


    “现在只是路塌了，如果我不处置公安公司的日本人，他们再继续卖劣质材料，让我们北洋国人用来建房子，建工厂，房子塌了，工厂塌了，那得死多少人？


    也就是督军府前面的这路下面没有下水道，这要是有下水系统，路面塌陷了，人掉到里面去，被污水冲走，那还能活吗？


    我不该处置永安公司？”秦焰问。


    这下，不用他打枪，现场依旧鸦雀无声。


    刚才来抗议的工人脸上多少面露惭愧。


    “我知道你们失业，可是想要活着，想养家糊口，就非得给日本人打工？


    我们北洋国人，凭什么还得依赖日本人才能活！


    日本人来开工厂之前，我们北洋国各行各业都没有发展起来吗？


    不是的！


    永安公司来淞沪之前，淞沪有我们北洋国人自己开的砖窑，有我们北洋国人自己开的石灰厂。


    你们本来也可以在北洋国人开的厂子工作的。


    是日本人来占领了市场，把北洋国人开的那些厂子作坊都排挤出局了，才让北洋国人自己开的工厂无法存活。


    你们不觉得屈辱？


    你们的命拿捏在日本人手里，他们的厂子不开了，你们就丢失了饭碗，这不是堂堂北洋国人却要依附东洋人而活？”


    秦焰这番话，让刚才抗议闹事的工人都低下头。


    “我知道永安公司被我惩治后，很多日本工厂也团结起来，退出北洋市场，以示抗议。


    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联系了之前被洋人排挤，自己家作坊工厂都开不下去了的那些北洋国人，帮助他们重新把工厂，把作坊再开起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到他们的工厂、作坊工作。


    那才是我们北洋国人自己的工厂，只有我们自己的工厂开起来了，我们才不需要被洋人牵着鼻子走！


    我们，才能有自己的尊严。”


    秦焰最后这句话，可谓之掷地有声。


    是啊，不依赖洋人才能存活，才能有自己的尊严啊！


    “你们这群白眼狼！”秦荧站到秦焰旁边，指着那群在秦焰跟前已经抬不起头的失业工人。


    “秦大帅赶走挤压北洋国人市场的日本人，让北洋国人真正挺直脊梁站起来，你们反而是怪起他来了。


    你们就非得一切都依赖洋人，洋人开厂你们就能活，洋人不开了你们就活不下去才好？


    我们北洋国有自己的厂子不更好吗？


    那日本人是什么好人吗？你们身为北洋国人，去日本租界看看，他们看得起你们吗？”


    “自己看吧。”


    “哗啦——”钱副官拿出一沓资料来，扔向那群抗议的工人。


    “这份名单，就是秦大帅惩治了永安公司的那些日本人后扶持起来的北洋国自己的工厂。


    现在很多工厂都已经过了筹备阶段，过几天就开始招工了。


    你们都是有经验的，到时候直接上岗，在北洋国人的工厂里上岗。


    这些都是秦大帅为你们做的事实。


    洋人在淞沪横着走，淞沪换了那么多任督军，可有哪一位能像秦大帅一样真正能惩治洋人，让北洋国人自己挺直脊梁的！”


    钱副官这番话说完后，那群工人更是抬不起头来了。


    “督军，对不起……”


    “对不起……”


    “谢谢督军……”


    ……


    不知道是谁带头的，工人们纷纷向秦焰道歉和道谢。


    秦焰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从外地到淞沪来当工人谋生的，很多人甚至都不识字，被那几个带头的煽动起来也不奇怪。


    他也没工夫和这些工人计较。


    该说的都说了，便让他们先走。


    记者们也是连夜改稿子。


    本来都准备好要在头条上骂秦焰的，看来现在只能改成夸了。


    秦焰命人把那几个掉到坑里的，煽动工人到督军府抗议的工人捞起来，带进了督军府的审讯室。


    “大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调查清楚了，这几个人的家里人，最近收到了一大笔钱，有日元，也有北洋国的银元……”


    钱副官把调查到的资料拿出来，递给秦焰。


    秦焰拿着那一大沓资料，低头翻了几页，轻笑了下。


    这几个带头的，果然收钱了，其中还有日本人的钱。


    秦焰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几个带头的工人。


    “唔——”


    “唔唔唔——”


    那几个带头的工人双手双脚都被捆绑起来了，嘴巴也被秦焰命人用胶带堵住了。


    他们想说话，可是封死的胶带不允许。


    秦焰把资料放回到钱副官手中，拿着枪，走到那几个带头的工人跟前。


    “家里人拿到钱了吧？用你们的命换的。”


    “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这不重要，是谁都得死。”


    “我会让所有跟我作对的人知道，得罪我，没有好下场。”


    “也会让所有帮别人做做事针对我的人知道，站在我的对立面上，也没有好下场。”


    “那就用你们的命，做成一个警告吧。“


    “嘭！”


    “嘭！”


    “嘭！”


    ……


    每一声枪声，都伴随着一具尸体倒地。


    ……


    第二天一大早，秦焰和姜妍不着急去工作，陪着芽芽一起吃早饭。


    “大帅，大帅！夫人，夫人！你快看啊！好消息！好消息！”


    周妈喜气洋洋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