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了。”


    良久，天衍道君再度开口说话，语气中满是沧桑和怅然。


    他看向你：“我怎么说在见到你小子的第一时间，我没有立即杀了你，而是莫名的想要和你说些话。”


    “我大概是太孤独了吧。”


    “一个人在这炁天境中待了太久太久，我的情绪都有些迟钝和古怪了。”


    后面的话天衍道君并没有说出口：事实上，他已经分辨不出这些情绪是他本来就有的，还是他的推演真意模拟出来的。


    不过是一道念头，在漫长岁月的磨灭之中，七情六欲什么的，真的能够保留下来吗？】


    【看着变得更加模糊的光影，犹豫了一下后，你还是出声问道：“天衍前辈，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不知道”，天衍摇了摇头，“或许是几百万年，或许是一千多万年。”


    “总之那是个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我不可能记得清楚。“】


    听到这样的回答，你有些发愣：“但是外界远古十二尊大战才经过三百多万年。”


    “难不成，前辈早在那个时候之前就已经留在这炁天境里了？”


    听到“三百多万年”的时间，天衍道君有些晃神。


    “我确实是在那之前就在这里了，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数倍甚至数十倍。”


    你大惊失色：“啊？”】


    ......


    【“你还没感知到你的簪子？”长时间支撑着空间和探测神通，环星天尊感到了明显的吃力。


    青萍天尊摇了摇头，碧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凝重：“我只能隐隐感应到我的簪子被催动了，而且大概率已经被摧毁了。”


    “陈源和许承浩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可惜我的修为不够”，环星天尊有些沮丧，“炁天境和地仙有关，现在还封闭隐藏了起来，以我的宇道水准根本进不去里面。”


    “如果我成为宇道大天尊，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青萍天尊想到了什么，她取出一块青色石头：“或许我们并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是？”


    “玄炁老祖的一道传承。”


    青萍天尊眼神复杂，虽然能走到这一步，她妖孽的资质必不可少。


    但没有奇遇，她的天赋再过妖孽，也几乎不可能成就天尊之位。


    环星天尊听闻此言，当即好奇睁大眼睛，仔细的盯着那块青色石头。


    但无论他再怎么看都，那看起来都不过是一块最寻常的小青石：表面圆滑还带着几个小孔，上面还两道细小的划痕。


    “地仙的手笔！”环星天尊使出神通，终于看到了青石内部凝而不散的光芒，“真是不凡啊。”】


    ......


    【“前辈，你们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内战呢？”你问出了这个令你疑惑已久的问题。


    如果这些地仙不在三百万年前内战的话，或许现在五域的地仙还能存于现世，那些域外天魔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侵入五域。


    “有些人疯了，不杀了他们，五域会被他们毁掉的。”


    “疯了？”听到这样的回答，你只感觉怪异荒诞至极。


    “为什么会疯？”你真的难掩惊讶：这是你从未设想过的方向。


    “天道有问题。”天衍道君言简意赅。】


    【你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被天衍道君拉到身前。他的语气急切不已：“时间是不多了。”】


    【天衍道君的神念探入你的身体，似乎想要直接夺舍你。】


    【你浑浑噩噩，难以反抗。】


    【天衍道君放弃了夺舍的打算，他发现你的神魂上有一道精妙的神通，强行破解只会让你神魂俱灭。】


    【天衍道君尝试推演破解这道神通，但他的大部分算力都被牵扯在这炁天境中的无数小世界之中，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


    【犹豫了片刻后，天衍道君说服了他自己：夺舍后还要保留真意太过困难，强行夺舍大概率导致真意丢失。】


    【“快，仔细感受我的每一步动作。”


    不等你反应，你就感觉你的感知被某种东西和天衍道君连接到了一起。


    你能清晰无比的感应到他的每一步动作，甚至是他调动真意时的每一个细微转向。】


    【第四百四十年，你获得了天衍道君培养世界种子的部分经验。】


    【在天衍道君的催促声中，你开始催化世界种子。】


    【世界种子炸开，形成了一个只有百里大小的世界。


    天衍道君真意流转，推演之力带着无数的炁疯狂流动。


    于是在你的视角里，这片百里大小的世界的时间流速，变得极其夸张起来。


    一眼千年，一瞬万年......】


    【砰！】


    【在数个呼吸之后，这片百里大小的世界猛然崩塌，彻底成了一片废墟。】


    【“失败了”，天衍道君猛然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太小了，太集中了，衍化不出下界。”】


    【你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继续”，你被推着上前。


    你再次衍化出一个世界，这次的世界大的难以想象，似乎根本没有边际。


    但这个世界在加速演化了数百年后，仍然没有逃脱坍塌毁灭的宿命。】


    【天衍道君仍然摇头：“这个世界太大，太分散了，衍化不出主界。”】


    【这时候你确信你发现了什么。】


    【你拦住了天衍道君：“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创造这些世界是为了推演什么。”


    “但大概率你推演的方式有些问题。”


    天衍道君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有什么问题。”】


    【你看向手中的世界种子：“如果前辈你是为了推演出一个，和五域不同的完整世界的话。”


    “那前辈你就不能完全桎梏于五域的规则之下。”】


    【你催动真意，再度炸开一方世界。


    “比如这样的世界，为什么不能存在呢？”


    天衍道君抬眼望去：只见一片虚空之中，一片大陆广袤无垠，大陆周围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洋。


    而在大陆之上，两颗巨大的星体高悬其上，缓缓转动。


    除此之外，虚空中再无任何炁模拟出的星体和世界，亦或者能量。】


    【“这？”天衍道君的眉头皱的很深。


    他的推演真意急速运转，很快就推算出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稳定存在十万年。


    顶多八万年后，这个世界就会因为没有星界和下界的供养，彻底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土。


    “这不还是一个失败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