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味完已经将近凌晨，周樾还不想送她走。


    接下来半个月，程以恩都是夜班。


    两人工作时段不同频，自然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见面。


    “要不然我使点手段吧？”


    周樾用鼻子蹭着她的鼻尖，略带着央求的语气说：


    “我舅舅原来是你们康复医院的院长，现在又是你们的监管部门，他说的话肯定管用的，我求求他，让他给你调成永久的白班，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程以恩捏他的鼻子，笑道：


    “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你舅舅出马，狐假虎威懂不懂？你的面子可大了，要是去找我们汪主任，他肯定麻利就给你办了。”


    周樾茅塞顿开一般，打了一个响指：


    “好主意，明天我就去找汪德海。在他落马之前，总要让他为我办点实事。”


    看他当真了，程以恩忽然觉得玩笑开过头了，笑着拧了他的胳膊一把，恐吓道：


    “你敢！如果我明天我的班被调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樾被她拧痛了，猛吸一口冷气，无奈道：


    “我知道的，我女朋友高风亮节，绝对不会允许我行使特权，要不我调整作息，陪你去值夜班？”


    “不行！”程以恩反应比刚才还要大。


    周樾嘴唇紧紧抿着，像一个受气的小孩子。


    “乖乖的，周六我会调时间去陈奶奶家里。”


    程以恩起身要走，再次被周樾拉住。


    热恋中的男女，随便一个由头都能成为继续腻在一起的理由。


    “你饿了吗？“


    周樾突然转开话题，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要给她点外卖：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米其林餐厅，也是日料店，老板是我朋友——“


    “周樾，其实我不喜欢吃日料。“


    程以恩打断他，坦白说：


    “医学院的时候，上解剖课看太多次三文鱼切片，现在看到刺身就起鸡皮疙瘩。”


    周樾眨眨眼：“那我们以后再也不吃日料了，你喜欢法餐吗？泰餐？韩餐？前门有家韩式牛尾汤...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哪怕她想吃天上的星星，周樾也得搭上梯子摘下来，爆炒或者油炸，随她怎么开心，只要不立刻离开就行。


    虽然吃完这顿夜宵后她还是要走的，哪怕能拖个一时半刻，他也要想方设法达成。


    聊到这里，程以恩还真有些饿了。


    <span>记住本站:</span>    她想了想，说：


    “我想吃臭豆腐。”


    周樾眉头挑了一下，接着摆弄手机，“等我下。”


    电话拨出去，颇等了几秒才接通。


    金博那边的电子乐震耳欲聋，隔着这么远，还差点炸穿听筒：


    “我家周围有臭豆腐吗？“周樾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金博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区域，清清嗓子，再次跟周樾确认：


    “什么玩意儿？樾哥，你堕落了，怎么吃那种东西？”


    周樾不耐烦：“少说屁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金博急的抓耳挠腮：


    “大哥，你家是檀宫别墅区，别说臭豆腐摊嗯儿，就是米其林分店开过去都得先给开发商交三代家谱。咱们酒吧门口倒是有个摊子，要不你过来吃？”


    “我过不去，你买了，叫跑腿送我家。”


    周樾瞥一眼身侧的程以恩，语速加快，


    “别磨蹭，现在就要。”


    “樾哥，你能不能有点人性？我在钓妹子呢！刚开一瓶8000多的威士忌，现在去给你买臭豆腐，那不都串味儿了吗？”金博哀嚎。


    “你那套威士忌泡吧理论早过时了。”


    周樾压低声音，突然瞥见程以恩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鬼使神差加了句：


    “真的喜欢你的姑娘，会愿意跟你吃臭豆腐的，快点啊！“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隐约听见金博在喊：


    “老板！来两份臭豆腐，要双份酸豆角！”


    金博动作还算麻利，只等了半小时，外卖送到别墅区门口。


    周樾取了外卖，顺道开车过来，准备送程以恩回公寓。


    程以恩没敢拆包装袋，对爱吃的人来说，是美味无比的，但是对不喜欢的人来说，臭豆腐的味道实在难以名状。


    “怎么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吧。打开，我陪你一起。”


    周樾注意到程以恩的顾虑，接过外卖袋子，三下五除二将那盒臭豆腐打开了。


    都不用程以恩邀请，他自己拿着牙签插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给了一个不上不下的评价：


    “嗯。”


    程以恩也插了一块放进嘴里，酥酥脆脆的，一口下去，穷人胃很有满足感。


    周樾侧过脸看她，虽然不理解这个东西美味在什么地方，但是看程以恩吃的这么满足，他也跟着开心。


    <span>记住本站:</span>    他的嘴角沾了一点酱汁，程以恩从包里取出纸巾，抬手给他擦掉。


    周樾很顺从的将脸凑到她身前，任由她摆弄。


    “周樾，谢谢你。”程以恩说。


    “谢我什么？”周樾挑眉。


    程以恩捏了一下手中的臭豆腐，淡淡的说：


    “谢谢你愿意向下迁就我。”


    周樾愣了一下，目光柔柔的看着程以恩。


    “再喂我吃一块，这东西有魔力，确实挺好吃的。”


    >>>


    程以恩到公寓时已经很晚，简单洗漱之后倒头就睡，竟然一觉睡到中午。


    夜班要从下午4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她起床简单吃了一个午饭，写了会儿论文，下午才去医院。


    刚到办公室，就听到同组的更多医生跟她说，汪主任早晨开会时宣布了一个消息。


    VIP康复室的赵医生怀孕了，要转到普通科室来，想去VIP康复室的可以准备竞聘了。


    程以恩一直在为这个事情做准备，本以为要等到年底，没想到提前了这么久。


    她正好刚发了一篇关于植物人护理的论文，是针对高煦承的病例做的，重新整理好竞聘文件后，她第一个交上去。


    汪德海还没有下班，见到程以恩过来还有些意外。


    自从之前那次不太愉悦的对话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过这种私下相处的时刻。


    再加上她现在是周樾的女朋友，有这个大靠山在，汪德海看她的眼神里都泛着忌讳。


    “汪主任，我听说现在可以开放VIP理疗室的竞聘了，我来递交材料。”程以恩双手将材料落地过去。


    汪德海接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你也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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