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曾经
作品:《你惹她干嘛?她能号令百鬼!》 玄鸟弄懂了,“大人说的字是妻。”
它又不懂了,“活人和鬼结婚,这叫冥婚。”
“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人和鬼是不能在一起的。”
盛老板看到鸟说人话,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惊讶。
这个世界上都有鬼,鸟说话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玄鸟飞向盛老板,“你在人间娶了一位妻子,酒店藏了一位女鬼,脚踩阴阳两界。”
“看着老实,你的胆子挺大。”
盛老板狠狠瞪它一眼。
江榆思索一番,“不是娶了两位,你只有一个妻子,就是吴启兰。”
“吴启兰死后,你把她藏在酒店。”
“我猜的,对吗?”
盛老板脸皮一抖,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只是说:“你比很多人聪明。”
江榆厉声问:“方甜和余俊的死是你设计的?!”
盛老板不慌不忙道:“我什么都没干,拿刀的是他们,杀人的还是他们。”
他没有说谎。
方甜和余俊相互捅刀,自己杀死了自己。
但,那把刀是盛老板放的。
江榆语气冰冷,“你故意放了把刀,间接导致两人的死。”
盛老板直视她的眼眸,“你错了,包厢里有把刀十分正常。”
“削个水果,砍个手指,划个脸,许多客人有这样的需求。”
玄鸟抖了抖羽毛,“砍手指……这么狠毒,黑心老板。”
盛老板知道自己跑不掉,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微死感。
他平静地回复:“小鸟不懂人类的险恶,我只是一个小小老板,改变不了客人的想法。”
“若不是盛家护着,盛世根本开不下去。”
“来这里的客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爱喝酒的公子哥,还有一种嘛……”
盛老板忽然不说了,他一脸期待问:“你想不想知道?”
江榆毫不犹豫,“不想。”
京城两千万人,各个都要她管,她一定会累死。
人间有法律,地府有律令,是非善恶皆有审判。 江榆只管想管和不得不管的。
她催促,“别废话,你杀了方甜和余俊。”
盛老板急道:“都说了不是我,你一会聪明,一会愚笨。”
江榆:“你用刀下了暗示。”
“暗示?”盛老板阴鸷一笑,“无需暗示。”
“五百万摆在面前,没人不心动。”
方甜和余俊过了十几年苦日子,突然得到一大笔钱,高兴过后是难过。
两百万只能换二十瓶酒,太少了。
方甜和余俊见识了富豪的生活,不甘心回到从前,他们想要更多。
谁的钱最容易得到?
当然是对方的。
拿走她的卡,两百万变成五百万。
这对余俊有极大诱惑力,加上酒精上头,他拿起旁边的刀……
方甜刚到手的三百万不可能让他抢走,所以跟余俊打起来。
最终,两人都死了。
盛老板冷笑,“事实如此,没人没鬼搞事情,他们自己杀了自己。”
“当你兜里有一万,你心里想,如果有十万就好了。”
“当你兜里有十万,你心里想,如果有一百万就好了。”
“有了一百万还是不满意,一千万、一个亿、想要更多更多。”
盛老板神色癫狂,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凸起,睫毛微微颤抖。
他深深叹气,不知在骂谁。
“人嘛,骨头就是贱。”
江榆顿了顿,“你的感想很精彩,不是亲身经历体会不出来。”
盛老板第三次夸她,“你果然聪明。”
“我和吴启兰来京城的时候,像这两个傻子一样,妄想走向顶峰……”
刚来到京城,两人住的是桥洞。
四周糊了层报纸,底下铺着从垃圾桶翻出来的破被子,身上盖着破旧衣服。
晚上睡觉,总能听到摩托车蜂鸣声。
一个爆炸头青年搭着穿白裙女孩,从桥上开过去又开回来。
吴启兰仰头,“骑车是什么感觉?” 盛老板随便猜,“拉风,比牛车快,人坐在上面像飞一样。”
吴启兰露出羡慕的眼神,“难怪天天都有骑车的小伙。”
盛老板:“你想吗?”
吴启兰:“我想,我还想像他们一样把头发弄黄,多时尚,多拉风。”
那时,骑着摩托车的黄毛成了最羡慕的对象。
两人白天捡废品,晚上看摩托,在桥洞过了一段窝囊日子。
盛老板无意间救了一个贵人。
贵人给他两个选择,“五十块,或者替我做事。”
在那个几毛几分的年代,五十块是一笔巨款。
五十块总有用完的时候,这位贵人穿着富贵,跟着他更好。
贵人有一个要求,“丢掉现在的身份,事情结束前不许见家人。”
盛老板答应了,急冲冲告别。
“我一定会赚到很多钱,五百……不!五千,想买摩托就买,想弄头发就弄。”
“你等我回来。”
盛老板回来了。
带着五千块钱,还有一身伤痕。
吴启兰心疼不已,“手粗了,人老了,背上还有刀痕,你去干了什么?”
盛老板:“这事一两句说不清,说简单也难,说难也简单。”
吴启兰再问,“你不说清楚,这五千块钱拿着心不能安。”
盛老板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保护一个人而已,干净的。”
拿着用命换来的五千块,住进了大房子,换了新衣服,但不舍得买摩托车。
盛老板问:“为什么不买?你不是很想试试骑车的感觉?”
吴启兰叹气,“钱不经用,省着点花。”
省着点花还是花,钱只会越来越少,不可能变多。
钱不是省出来,是赚出来的。
盛老板再一次离开,拿走剩下的钱。
“你等我回来,我要赚五万!”
什么钱来的最快?
当然是赌,赚别人的钱。
一翻二,二翻四,利滚利滚利。 盛老板运气极好,两千块钱赚到了两万,两万赚到了五万。
他捧着沉甸甸的钱,发疯似的笑。
“哈哈哈哈,五万,原来这么容易。”
“五万不够,我要十万!五十万,成为村里村里最豪的万元户!”
吴启兰劝道:“别走了,带上这些钱回村里,一辈子用不完。”
“现在用不完,以后呢?”
盛老板质疑,“贵人告诉我,钱贬值速度很快,一直赚才行。”
他又走了,这次没带回一分钱,反而欠了一屁股债。
债滚债滚债,如大雪球压在他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大房子换成桥洞,衣服换成破布。
逃债中,吴启兰重病发烧,救治不及时就……死了!!
盛老板红了眼眶,“启兰的死是我一生的痛,每当午夜我总会梦到她。”
“梦到她死在我面前,我却无法救她。”
“后来我还清了债务,开了盛世,心里一直有遗憾。”
江榆顺着他的话,“所以,你把吴启兰的魂魄藏在盛世,想再续前缘。”
盛老板支支吾吾,“我……”
江榆眉头紧皱,“人鬼情未了,你和厉鬼接触这么久却没事,演电视剧啊。”
盛老板按住颤抖的手腕,“我太想念启兰,将她的骨灰塞进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