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准备年货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那力道之大,让棒梗踉跄着差点摔倒。


    “嚎什么嚎!丧门星!有什么好看的!”贾张氏的唾沫星子喷在棒梗脸上,“那是人家的!眼馋有啥用?那李卫东就是个六亲不认、吃独食的铁公鸡!有本事别让人看见!看了倒惹得一身骚气!”她的声音尖利又恶毒,像刀片刮过寒冷的空气,引得隔壁几家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


    李卫东仿佛没听见后面的动静,只留给贾张氏一个裹在军大衣里挺拔而冷漠的背影,他微微侧头,对围着他的阎解旷等人说了句:“玩去吧。


    ”便大步流星走进了自家院子。


    阎解旷几人互相吐了吐舌头,也一哄而散,只留下棒梗被奶奶死命拖回家的哭喊声在寒风中回荡。


    腊月二十八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冷得像要凝固。


    李卫东揣着那二斤宝贵的肉票和厚实的钱包(里面藏着两千多元的家底,让他底气十足),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出门了。


    他准备去供销社碰碰运气,再买点鲜肉和必备的年货。


    城西最大的供销社门口,早已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龙。


    男女老少都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像是一群等待过冬食物储备的企鹅。


    寒风中,人们跺着脚,呵出的白气瞬间成霜。


    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并不丰盛的年货,柜台外则充斥着焦灼的目光和嘈杂的议论。


    空气里弥漫着混合油脂、尘土和劣质烟味的特有气息。


    李卫东排在队伍靠前的位置,前面是一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眼看着快排到他了,旁边突然硬挤过来一个穿着崭新军绿棉袄的中年汉子,脸膛黝黑,带着一身悍气,手里还掐着半截自卷的旱烟。


    “哎!让让!让让!让我先来!我赶时间!”汉子旁若无人地扒拉开李卫东前面的老太太。


    老太太被挤得一个趔趄,李卫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同志,插队不好吧?”李卫东淡淡地说,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汉子粗壮的手腕。


    那汉子显然不是什么善茬,斜睨了李卫东一眼,见他个子虽然不矮但算不上壮实,便梗着脖子,带着几分挑衅:“咋了?你算老几?老子在部队立过功!现在回来办年货耽搁了,你耽误得起?滚一边去!”


    这话一出,周围排队的人都有些骚动,但更多是敢怒不敢言。


    那个年代,“当过兵”特别是“立过功”的身份自带光环和压力。


    李卫东笑了,不是那种愤怒的笑,而是带着一丝了然的嘲弄。


    他非但没有退后,反而上前半步,正好挡在汉子挤向柜台的位置。


    “立过功?”李卫东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有力地传遍整个柜台附近,“立过功更应该懂得纪律!更应该知道什么是军民鱼水情!更应该知道尊敬老人!供销社是按规则给全国人民供应年货的地方,不是给你开特供窗口的地方!赶时间?谁不赶时间?这位大娘腿脚不好,排了一早上了,被你这一挤,要是摔出个好歹,你这份功劳还够不够赔?要不要我帮你联系部队领导反映一下?”


    那人被李卫东说的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在插队了。


    ……


    李卫东家屋檐下、院子通风的角落里,高高挂起的不是别的,正是让全院人,尤其是让贾家祖孙眼珠子都红了、心底烧起了嫉妒火焰的宝贝:


    成串油光发亮的咸鱼,几条被细麻绳捆扎结实、呈现出诱人酱红色的熏野猪肉,还有几只被风干得硬邦邦、羽翼紧贴的鸡鸭。


    偶尔一阵穿堂风吹过,那腊货特有的浓烈馥郁的咸香,混合着油脂被时光和寒风驯化出的醇厚气息,便霸道地钻进行人的鼻孔,钻进每一扇透着缝隙的窗户。


    贾家那糊着发黄旧报纸的破窗户后面,贾张氏几乎成了每日的“守望者”。


    她缩在冰冷的炕头,脸贴在冰冷的窗纸上唯一抠出来的那个小洞边,浑浊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家那挂满“肉”的“丰收景象”。


    “天杀的短命鬼!该绝户的李卫东!”


    贾张氏嘴里如同含着一块烧红的炭,声音嘶哑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淬着毒,“天天挂!日日晒!显摆!成心馋死我们孤儿寡母!他那鱼,他那肉,哪一块不该是从棒梗嘴里抠出来的?是抢了我们家的运道啊!”


    她枯槁的手猛地拍在炕沿上,发出沉闷的“啪”一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苍白凸起。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把那堵在心口的、名为嫉妒和怨恨的毒气给喷出去。


    缩在炕角,裹着几乎露出棉絮破旧薄被的棒梗,此刻也下意识地咽了好几口唾沫。


    昨夜的痛苦泻肚还让他的小脸透着蜡黄,但胃里烧灼的饥饿感在咸香味的刺激下更加凶猛了。


    他挪动了一下,怯怯地看向奶奶那双喷火的眼睛,小声嘟囔:“奶……我饿……那肉……真香……”


    “饿?饿死也得给我忍着!”


    贾张氏猛地回头,眼睛里的恶毒几乎凝成了实质,“那都是狼心狗肺的吃食!沾不得!闻闻都倒血霉!你忘了肚疼拉裤子的滋味了?那小畜生!坑了咱们家还想再坑一次!他就是在给咱们下套呢!让咱们眼馋,让咱们去偷,他好再整治咱们!”


    她的话颠三倒四,但其中的恨意却刻骨铭心。


    棒梗想起那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的绞痛和不堪,小脸更白了,只能蜷缩起身体,试图抵挡饥饿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诱惑香气。


    与贾家的愁云惨雾和妒火中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除夕夜的来临。


    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飘出了平日里难得一闻的饭菜香,混合着淡淡的香烛气味,将寒冬的凛冽压下去不少。


    傻柱家此刻是最热闹的。


    他作为厂里的厨子,平日里手紧,但过年可算找到了施展的机会。


    不大的屋子里热气腾腾,灶台烧得通红,案板上摆满了备好的菜。


    傻柱穿着一件旧围裙,袖子高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在灶台前忙碌得满头大汗,锅铲在炒锅里翻飞,发出响亮悦耳的“嗞啦”声和“哐当”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的葱香、肉香、酱醋的复合气息。


    “柱子哥,行啊!这油爆双脆的刀工,没二十年火候下不来!”


    刘海忠,院子里威望最高、被称为“二大爷”的刘海忠,被特意请来坐在主位,手里捏着一个小酒盅,脸上带着难得的放松笑意,看着傻柱的表演,由衷地赞叹道。


    “嗨,二大爷您太捧我了!”


    傻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笑得见牙不见眼,带着点憨厚的得意,


    “这不是过年了嘛,咱再抠,年饭得像个样子不是?尝尝,这芡汁儿我特意调了虾油,味儿正不正?”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嫩滑的鸡胗,放进刘海忠面前的小碟里。


    刘海忠夹起尝了,闭目咂摸了两下:“鲜!脆!香!柱子,这手艺真没的说!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


    桌边,何雨水安静地坐着,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帮着一旁聋老太太布菜。


    聋老太太年纪太大,耳朵几乎全聋了,但眼神还清明,她看着热闹的傻柱和一桌丰盛的菜,嘴角微微上扬,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和煦慈祥的笑容,嘴里含糊地念叨着:“好……好……柱子……做得好……过年了……”


    二大妈坐在刘海忠旁边,笑呵呵地看着,偶尔插句话,提醒傻柱慢点别烫着。


    就在这时,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缝,一股冷风钻了进来,随即秦淮茹那张带着些许疲惫、又努力挤出温婉笑容的脸探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缩着脖子的小当和小槐花,以及眼睛咕噜噜乱转、一进门就使劲吸着鼻子、贪婪扫视着满桌菜肴的棒梗。


    “哟!柱子哥,二大爷,二大妈,老太太,雨水,过年好!真是打扰了!”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亲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我们娘仨吃完自家简单的年饭了,想着给柱子哥,给长辈们拜个早年!带孩子们过来讨个喜庆!”


    她说着,轻推了棒梗一下,“棒梗,小当,槐花,快给柱子叔,给二大爷二大妈,老太太问好拜年!”


    棒梗的眼睛早就钉在了那盘色泽油亮的红烧排骨和白切鸡上,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吞咽声,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差点撞到桌沿。


    听到母亲的话,他勉强收回一点目光,含混不清地快速咕哝了一句:“柱子叔好,二大爷二大妈好,老太太好……过年好……”


    还没等众人回应,他的目光又飞快地粘回了排骨上。


    小当和槐花倒是听话,奶声奶气地学着说:“柱子叔过年好!大爷爷大奶奶过年好!太太过年好!”


    小槐花还怯生生地加了一句:“柱子叔,肉……香!”


    秦淮茹看着儿子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依旧挂着笑:“孩子们不懂事,柱子哥你别见怪。


    就是闻着这香味儿,走不动道了……”她试图用玩笑化解尴尬,但话音里那点无奈的窘迫,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二大妈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敛,看着棒梗那毫不掩饰、几乎要将筷子都抢过去的眼神,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了一下。


    她和刘海忠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不赞同。


    秦淮茹家的情况他们清楚,平日里也多有帮衬,但孩子失礼,尤其在这年节上,就显得不太像话了。


    秦淮茹敏锐地捕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赶紧半真半假地抬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捻着棒梗的耳垂转了半圈:


    “你个馋猫儿,稳重点!在柱子叔家要有规矩!”声音刻意拔高了点,带着训斥的味道。


    棒梗这才勉强收回目光,但身体依旧僵硬地站在那里,喉咙还在动。


    聋老太太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看着气氛,大概也明白了,只是慈祥地笑了笑,拉过靠近的小槐花,塞给她一小块炸得金黄酥脆的面果子:“乖……乖乖……吃……”


    “老太太疼孩子呢!”


    傻柱对秦淮茹娘几个向来心软,看到棒梗被训斥,立刻打起了圆扬,缓解气氛,


    “不碍事不碍事!孩子嘛,哪有不喜欢吃好东西的!来,柱子叔这儿还有地方,秦姐,让孩子们搬个小板凳坐边上凑凑,甭拘束,尝尝柱子叔的手艺!”


    他热情地招呼着,甚至还特意把盛着排骨的盘子往桌沿挪了挪。


    二大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二大爷轻轻摇头示意,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刘海忠是顾及聋老太太和过年的气氛,更主要的是给秦淮茹面子,不想让孩子太难堪。


    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傻柱解围的感激,也有对棒梗当众失态的懊恼,更深处还有一丝莫名的羞臊。


    她脸上努力维持着感激的笑容:“这……这不合适吧柱子哥?我们都吃过了……”


    “哎呀,挤挤暖和!添副碗筷的事儿!”傻柱大大咧咧地挥挥手,“雨水,给你秦姐拿个凳子!再拿几个空碗来!”


    何雨水应了声,默默起身去拿。


    棒梗一听这话,像得了特赦令,脸上瞬间绽开巨大的笑容,也不管凳子在哪,一屁股就挤到桌边,手直接伸向那块垂涎已久的排骨。


    “哎!棒梗!”秦淮茹惊呼,想要阻拦,但傻柱已经眼疾手快地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放进了棒梗迫不及待伸过来的碗里。


    “来,吃!趁热!柱子叔给你挑块大的!”傻柱的笑声爽朗,带着一种纯粹的“我有好东西我乐意给人吃”的满足感。


    棒梗哪里还顾得上道谢,几乎是抢过来,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油汁沾得满下巴都是,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脸上洋溢着纯粹的、近乎贪婪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