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秋水见得秦泽竟然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由得感到诧异。


    “爸，你好像跟秦泽很熟？”


    “一般。”


    “除了江韵之外，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可以让秦泽盯着看这么久的人。”


    诸葛永年没好气的笑了，反问道：


    “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为什么？”


    诸葛永年转头看向身边这宝贝女儿，耐心的回答道：


    “因为我的女儿很优秀，哪怕是秦泽这种好男人，他也需要逃避你，他知道接触你久了，他就沉沦。”


    诸葛秋水沉默了。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诸葛永年拍了拍诸葛秋水的后背，没好气的说道：


    “腰板挺直点。”


    “喔。”


    硕大的会议室，华集集团和江讯集团分开而坐，朝两侧展开。


    秦泽本来是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的，但就在他打算坐下来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对侧的诸葛永年和诸葛秋水完全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秦泽思考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的李翼，轻声道：


    “哥，你坐我这。”


    李翼一脸懵。


    “那你坐哪儿？”


    “我到后面站一会儿就行了。”


    李翼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得秦泽直接起身走了，当即不再废话，直接坐了下来。


    王磊回头，奇怪的看向身后的秦泽，不明白秦泽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王磊，就连江震也奇怪的看了一眼秦泽。


    江震没多说什么。


    对于秦泽的态度，江震秉持的就是“你爱干啥干啥，别惹事生非就行”，至于你坐不坐的问题，他懒得管。


    江震对侧的诸葛景山也看了一眼秦泽。


    很明显，所有人都在关注秦泽的一举一动，尽管这次的洽谈跟秦泽没有一毛钱关系。


    诸葛秋水靠向诸葛永年，低声：


    “爸，他好像一直在关注着你。”


    诸葛永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嗯。”


    会议以风趣的调侃开始。


    诸葛景山爽朗的笑道：


    “老江啊，这会议室我可有一段时日没来了，我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晚辈还是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江震哈哈大笑，没好气的说道：


    “害，现在年轻人性格急，做错了事情，还得靠我们这帮快退下去的老家伙给他们擦屁股。”


    诸葛景山看着江震，态度虔诚的说道：


    “老江啊，这事儿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很早之前就干涉华集集团事情了，所以诸葛秋水这事儿……”


    江震没好气的摆手，道：


    “景山啊，我们这关系，你跟我讲这些都多余。本身我也不管江讯集团的事情了，如果当时我在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双方为了项目的进展，江讯集团把锅甩给了秦泽头上，华集集团则是把锅甩在诸葛秋水的头上。


    整个会议谈的很顺利，甚至双方在看合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商讨一会儿到天冠阁好好喝点了的事儿了。


    双方交换合同，只要双方在合同上签好字，华集集团和江讯集团便可以再次达成合作。


    秦泽站在后面，靠着墙，抱着肩膀，神情凝重的看着双方交换合同。


    他又抬眼看了看那边的诸葛永年。


    诸葛永年看着秦泽，嘴角始终挂着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其实，事情走到这节骨眼，秦泽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诸葛家分成两派，诸葛永年是一个派系，另一个派系就是这个诸葛景山了。


    战略伙伴也好，对手也罢，现在就看江讯集团怎么选择的问题了。


    秦泽没接触过这个诸葛景山，但他能感受到，诸葛景山对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


    相对比较下，这个诸葛永年知道的就有些太多了，他甚至了解量子计算机整个事件的全貌，以及现在量子计算的资料就在自己的妈妈黎慧萱手中。


    此时此刻，诸葛永年站在自己面前。


    他看着秦泽，似乎在问秦泽，你究竟是要跟我做朋友？还是做对手？


    做对手，他知道的太多了；


    做朋友，不可避免的就会继续跟这个诸葛秋水纠缠不清。


    秦泽诧异的看着诸葛永年，他始终不明白诸葛永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现在来看，他似乎在给她女儿争取机会？


    不是？


    因为男女之间这点破事儿，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吗？


    秦泽觉得有些离谱，但从现阶段来看，他实在想不出诸葛永年其他动机了。


    江震接过孙林林递过来的钢笔，把合同翻到最后的末尾签字处。


    “景山兄，一会儿咱俩可得好好喝点啊。”


    “那是自然的。”


    提到喝酒的事儿，江震就想起来喝不醉的秦泽，嘴角就有些压不住了：


    “景山兄啊，你一直都挺能喝，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过我这个姑爷。”


    “哦？”


    诸葛景山看了一眼那边的秦泽。


    “我这个姑爷酒量可不错哦。”


    “是吗？那可得好好喝点啊。”


    就在江震即将落笔签字的时候，秦泽把住了江震的手。


    江震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秦泽，没好气的说道：


    “一会儿喝酒，你急什么。”


    秦泽轻描淡写的说道：


    “江叔，喝酒的事儿一会儿再聊。”


    “嗯，那你能把手放开吗？老子要签字。”


    “江叔，签字的事儿一会儿再聊，您先让我聊两句。”


    江震一听这话，顿感不妙。


    江震警惕一眼那边的诸葛景山，尴尬的笑了一下，接着低头笑声对秦泽喝道：


    “你特么的是不是又犯毛病了？刚才你怎么跟我承诺的？老子现在特么的要签字了……”


    秦泽笑呵呵的打断江震的后文，嘴里还是那句话：


    “江叔，让我聊两句。”


    同样的话，说了两遍，表达了秦泽不可撼动的立场，更让江震明白，这个AI项目多半是要黄了。


    江震看了一眼那边的诸葛景山，讪讪的笑道：


    “景山兄，你稍微等一下，我跟我这个姑爷单独聊两句。”


    江震起身，黑着脸，冷声道：


    “秦泽，你跟我来一下。”


    两人来到会议室外。


    江震气急败坏的看着秦泽，欲哭无泪的说道：


    “不是，你什么毛病啊？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刚才你跟我承诺好好的说，这特么的到签字环节了，你又跟我整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