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沧州塌陷
作品:《荒年卖女儿?我反手掏出肉肉肉肉》 云县的城楼都是经过反复加固的,城中百姓们的房屋大多只是歪斜了些,并没有发生倒塌。
灾情不重,几乎可以忽略。
城墙更是坚固,丝毫没有动摇半分。
程县令找到了正在上药的陆晚:“宣义夫人,你可听说了?”
“沧州等各地,都受到了地震的影响,沧州郡最是严重,怕是死了不少人。”
边城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怎么还偏偏就是在这种时候发生地震了?
“听说了,彭州的两座煤矿都塌了,矿洞里面的人大概都死了。”
这也是陆晚第一次经历地震,心头难免骇然震惊。
原来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这样的脆弱渺小,轻轻松松就可以在瞬息间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所以人类从来都不是最强大的,大自然才是。
故而,人当敬畏自然。
“如此一来,没有受到灾情影响的各州县都要勒紧裤腰带了。”
程县令苦笑了声,虽然地震无情人有情,可有些时候,他也只想着顾自己。
灾情发生,他们就得把自家官仓的粮食捐一些出去,眼下本来难民就多,又发生了地震还得捐粮。
程县令心里苦啊。
他只是想要自己县城里的百姓过得好而已,却又见不得受灾之地的人们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陆晚也是连声叹息:“不若我上书一封,写于陛下,请求拨款赈灾?”
“如今大雪封天,咱们的信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半个多月才能抵达上京。”
“那就先熬一熬这半个月的时间,等熬不过去了再说。”
“这段时间,咱们云县先勒紧裤腰带,庆王必定会下令让咱们捐粮。”
所以他们不捐也得捐。
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同属大雍子民,此事她无法推辞。
不过此事更是坚定了陆晚不能暴露自己空间里还有粮食的事情,空间里的储货是她最后的底牌。
一旦这天下大乱,发生大洗牌,那么她至少还能带着自己的儿女父母,躲进深山之中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
陆晚是个自私的人,很多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只为自己考虑。
可她为这个地方做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想有什么错。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私心的。
也没有谁规定她必须要去奉献自己,她会率先顾及自己家人孩子的死活,其次才是别人的死活。
“金枝,你跟着巡逻队的人去看看城里可有人受伤?”
“另外,去告诉俞夫人,让她在家中多多储备粮食,非必要不外出。” 一旦有灾情发生,随之而来的就是暴乱。
这里是古代,不是法律健全社会秩序相对平稳的现代。
难免会有人趁火打劫,趁着灾情作乱,去发一笔横财的人也有。
“嗯,我这就去!”
金枝翻身上马,立马去找巡逻队了。
沧州除了庆王府还安然无恙,其他房屋几乎全都毁了。
庆王府乃是集齐了当年沧州所有有名的工匠耗时五年打造的,全榫卯结构。
在庆王入住之前,庆王府原本是一座藩王府邸,藩王身死,庆王被贬,这才住了进来。
历经了好几代主人,风吹雨打也不见得有丝毫的破损。
更别说庆王每个月都会让人前来修复检查,就是担心房屋倒塌问题。
好在魏明簌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未动了胎气。
但经过此事后,庆王不许她再出府,以免危险再临。
庆王开始组织队伍对城中灾情做统计,短短一天时间,沧州郡受难人群就高达五万之多。
沧州是整个边城的中心位置,连带着沧州周围的几个地方也遭了难。
大面积地陷,山体崩塌,房舍毁于一旦。
在这本就难熬的冬季更是雪上加霜了,哭嚎一片,士兵们清理着废墟,尽量清理出一条还算通畅的道路,以便行走。
地震之后的沧州郡满目疮痍,整片大地仿佛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碾压撕裂过。
原本还算繁华的街巷如今也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碎瓦残梁胡乱堆杂在一起,灾后余生的人们红着一双双眼睛挖着废墟,企图从那废墟之下挖出自己的亲人。
他们低声喃喃着,一遍遍呼唤着。
或是自己父母妻子,或是自己的儿女兄弟。
废墟之下有音乐传来的微弱呻吟,可很快就被一阵余震再次淹没,只剩下那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哭嚎。
沧州城外的山道已经崩塌断裂,山体泥浆混着厚雪淹没了所有的农田。
将整条逃荒的路都给堵死了。
士兵们从废墟里挖出尸体,一具具扔在板车上匆匆运送出去集体掩埋。
庆王在沧州已经十多年了,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饶是他心硬如铁,从不在意旁人生死,可看着如今这副景象,心中不说悲恸是不可能的。
他紧握住了双手,感受着沧州现在这死寂与悲凉的凄凉之中,忽然觉得人生一世,似乎也不过如此。
“来人!”
他大喊了声:“立马开仓赈灾,设置难民点,责令未曾受灾地区,三天之内救援物资必须到达!” 这是他第一次为民着想,为民着手,为民舍得。
许是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怕尚未出生,他也想要为魏明簌腹中孩儿祈福一二。
只愿那孩子将来能平安出生。
也许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但至少他的一句话,就能拯救无数人于水火中。
“可是王爷,咱们沧州的粮仓不是用来……”
用来谋反的时候作为军粮的吗?
现在拿出来救济这些灾民,那王爷此后的大计该怎么办?
粮食不可缺少,是最为重要的战备物资。
当然,后半句他也没敢说出来,那可是要杀头的。
“快去!”
“谁敢抗令,本王杀谁!”
“是!”
他们不敢再质疑,立马就下去安排了。
当日暮降临时,他们不知道挖出了多少尸体,草席之下掩盖了一张张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庞。
远处传来野狗的狂吠,暮色沉沉,外头一片凄凉景色,连远处的天也是灰蒙蒙的。
仿佛要与这凄凉荒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