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恶毒女配下错蛊伪善男二

    窗外几声蛐蛐鸣,桐花香蒙住整个院子,夹杂着少女身上淡淡胭脂香,乌禾光着脚踩在床上,身上所有的力气抵在檀玉胸前。


    夏夜本就闷热躁动,一番闹腾身上沁出细细薄汗,有些黏腻,她身上的香味愈浓,鼻息愈加深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檀玉幽深的双眸微动,注视着蛮横无理的少女。


    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生辰礼?那顶珍珠凤冠?我不是你楚乌禾,不喜欢姑娘家的东西。”


    “那很贵的好不好,那是中原前朝皇后的东西,上面有四百多颗珍珠,你随便拆下来一颗就价值连城,多给你撑场面啊,况且……”乌禾咬了下唇,低声喃喃,“我怎知你喜欢什么,你的侍从一问三不知。”


    她忽然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乌禾猜想,无非是父母的宠爱,南诏王的位置。


    但她不能给他。


    檀玉眼帘微垂,“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人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东西,檀玉一定是在骗她,就像他那层绵羊外皮,他一定恨透了她,一定还会再借机报复她。


    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好会算计。


    从前是她低估了他。


    乌禾扬起唇角笑了笑,她松开拽着檀玉衣裳的手,缓缓抚平他的衣襟。


    檀玉低眸,瞥了眼胸口来回游走的手,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不明白她又在耍什么心计。


    “檀玉哥哥,从前是我霸占了你的东西,但你也报复回来了,不如我们拉钩言和,从此再也不怨恨对方了好不好。”


    “阿爹阿娘还当我是他们的女儿,你也当我是你的妹妹好不好。”


    “檀玉哥哥,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妹妹。”


    “好不好呀,哥哥。”


    她睁着一双杏眼,月光揉碎在眼底亮晶晶的,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漆黑夜色,一道温热柔软,带着丝丝痒意划在手背,像条藤蔓勾住他的小指。


    倏地,檀玉勾住那节小指,少女吃痛,唇角微微抽动。


    檀玉温言:“好啊,妹妹。”


    乌禾抽出手指,笑了笑,“天色不早,檀玉哥哥快些回去歇息吧,檀玉哥哥今日这一闹,可把妹妹累坏了。”


    乌禾打了个哈欠,仰身躺下,懒得再管檀玉。


    况且檀玉若是在这,蛊虫不闹腾,胸口也好受些,于是挥了挥手,“檀玉哥哥若是想逛阿禾香闺,就请自便,阿禾自然也拦不着你。”


    “没兴趣。”


    檀玉道,没一会耳边传来乌禾浅浅酣息,夜色重归静谧,没了聒噪声。


    檀玉折身离开,眉眼不经意一抬,看见挂在墙上的画。


    他记得,那是萧怀景所画,司徒雪题的字。


    她独独留了这幅画在身边。


    少年静静伫立在画前,眯起双眸,从里透出一抹探究,最后化为轻蔑的笑意,缓缓折身消失在桐花香甜,漆黑静谧的夜。


    *


    生辰宴那出戏,王宫乃至民间掀起一阵闲言碎语,茶余饭后之谈。但因南诏王高台阔言,人们在小公主面前一如既往,不敢怠慢,尤其是南诏的青年,让贤一出,更铆足了劲。他们不在乎血统是否纯正,只在乎南诏王的位子。


    幼时便知秘闻的罗金构,早早明白这个道理,故才嘱咐罗金椛守口如瓶。


    罗金椛毕竟是南诏王后的侄女,在浪穹首领力保下监禁寝屋一年,无令不得踏出屋中半步。


    听闻那日,浪穹首领拎着靴子,磕磕绊绊过来,见罗金椛举着密信,酒醒了大半,腿却软了瘫在地上。而罗金椛也不知怎的,忽然晕了过去,事后偏说自己不知怎的控制不住身体,晕乎乎的失了神智,像中了魔般。


    最后浪穹首领当她是不知悔改,胡诌借口,失望至极,反省自己平日里是否太纵容了妹妹,狠了下心,把罗金椛送去了乡下庄子面壁思过。


    这场闹剧才暂告一段落。


    南诏一连下了好几日暴雨,冲破了闷热的酷暑,池中残莲垂首,清风拂过层层莲叶,剥开无数花瓣,落在池面荡起涟漪,被几只红鲤鱼一口啄食。


    乌禾头戴帷帽,伫立池岸凉亭,不一会,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走进亭子。


    “姑娘久等了。”


    乌禾抬手示意他坐下,从袖口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神情期待:“不知蛊虫一事,大夫查得如何了。”


    老者没有收钱,表情惶恐,支支吾吾道:“回姑娘,眼下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常言道先苦后甜,大夫便先说说坏消息吧。”


    乌禾觉得再也没有比身中两不离,一离开檀玉就生不如死,还要再坏的消息了。


    纵然她选了个在宫外离檀玉寝殿最近的位置,但此刻胸口依旧有团火烧得很旺。


    她倒了杯茶,试图缓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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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清茶入肚,只听那老者道。


    “老夫翻阅古籍,查到子母蛊虫每月十五月圆之时,会纵情交爱,宿体亦受蛊虫影响,会……”


    交爱。


    清茶生生呛着,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反倒掀起火焰热浪。


    乌禾捂着胸口不停咳嗽,一双杏眼泪水溢出,模糊了视线,恍惚中生出了一张脸,好似是檀玉的。


    乌禾满脑子都是檀玉那张虚伪的脸。


    她不愿,也不行。


    阿爹阿娘会怪罪她的,檀玉也会杀了她的。


    乌禾慌忙问,“你可查到解蛊的办法。”


    老者摸了把胡须,“这便是老夫说的好消息。”


    “这山间万蛊源于南诏,而南诏的蛊皆源于囹圄山,就算是剧毒的蛊在囹圄山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实不相瞒,老夫的师祖百年前便是师从囹圄山,或许那囹圄山的主人会知晓如何解这两不离。”


    囹圄山。


    乌禾喃喃,她紧皱着眉头,眼底满是无望。


    “南诏人皆知,那是生命的禁地,里面凶险万分,有去无回,若是从前倒有希望,只是囹圄山早于十六前年与南诏断绝联系,没有指引,平常人根本难以进去。”


    此蛊无解。


    “姑娘不急,老夫还有个办法,只是此法得看自己的命数造化。”


    乌禾眸一紧,身子前倾迫切追问,“大夫请讲。”


    “蛊虫寄生在寄体日复一日,久而久之,寄生蛊会受寄体影响,寄体的感情亦会影响寄生蛊的感情,换句话说,倘若身中母虫之人爱上子虫之人,不对,不单单是爱,需得情深成痴,成狂,成病。”


    “如此,一切都将反噬在母虫寄体,姑娘则平安无事。”


    让檀玉爱上她。


    成痴,成狂,成病。


    乌禾捏紧瓷杯,眉心微蹙,手指有些发麻,心是烫的,但手彻骨的冰冷。


    周遭枝叶微颤,天开始下起暴雨,豆大的雨滴荡起一圈圈涟漪,惊扰了啄花的红鲤,卷卷冷风乱了额前青丝,乌禾望着茶面扭曲的倒影,这太难了。


    檀玉不可能会爱上她,她夺走了他的一生,鸠占鹊巢,蛮不讲理。


    正如罗金椛所说,他要恨死她了。


    又怎么会爱上她。


    她眼底溢出丝苦笑,悲凉无望,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抿了口茶,听亭外风声骤雨。


    此蛊,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