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戈弗雷一矛掷出，黑色长矛破空，发出“隆隆”之响。


    这矛直指秦昭然右胸，并未触及要害，他想要将秦昭然打到重伤，而后慢慢折磨，让秦昭然体验到绝望，那样，他才能够获更多的强化黑暗能量！


    “秦昭然的负面情绪定能助我再次突破，到那时，艾里昂也只是我的囊中之物！我才是世界最强！”


    戈弗雷心中大叫着，下一秒，他的炼神意识发出了强烈警告。


    “什么情况？！”


    炼神武者的意识警告只能知道危险即将到来，但不像【预知】能够准确知晓危险来源于何处。


    戈弗雷心神俱震，根本不知道危险在哪里，同时，秦昭然再也无法抑制体内的震动之力，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眸，目中透出苍凉的气息。


    “咔嚓！咔嚓！咔嚓！”


    黑色长矛呼啸而过的空间，突然泛起冰裂纹般的白色轨迹。


    黑暗能量聚集的长矛从尖端至柄部节节炸裂，黑雾尚未飞溅便化为齑粉。


    “震动之力！”


    戈弗雷心中一凛，秦昭然有震动之力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刚才秦昭然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让他感到了极度的不安。


    “原来如此！”


    秦昭然露出恍然之色，五指张开伸出，无数白色光丝从擂台深处升起，将擂台完全笼罩，每一道白色光丝，都蕴含着震动之力。


    在刚才的抑制震动期间，秦昭然明显感觉到震动之力想要溢出他的身体。


    也是在这个过程之中，秦昭然意识到了一点——他在拥有这股力量的时候，始终在想着如何驾驭。


    不仅仅是他，此前【震动之力】拥有者，包括绝大多数武道天赋的拥有者，都在想着如何驾驭天赋。


    而刚才秦昭然首次主动抑制自己使用震动之力，却发现震动之力想要与他一同作战之时，他有了新的感悟，或许，武者并不应该想着如何去驾驭天赋，而是想着如何与天赋共鸣。


    就像兵器一样，武者不应该想着驾驭兵器，而是让兵器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过往，他在动用震动之力时，仅仅依靠强大的体魄去抵消震动之力带来的负荷，现在，他放弃了驾驭震动的执念，反而成为“震动的载体”，力量真正诞生了。


    现在的他，就像是“震源”，一个眼神，一个念头，就能让天地震动。


    ……


    “这是……法则！”


    夏国准备区域，章怀隐手掌松开了枣木拐杖而不自知，双目瞪得浑圆。


    此前他就猜测秦昭然已经二次觉醒，如今看见那缕缕白丝中的震动能量，变得更加确信，秦昭然已经摘得了更多的天地法则。


    天地有法则，如“火之法则”、“水之法则”、“雷之法则”、“震之法则”，武者能够拥有武道天赋，皆是得到了天地法则碎片，但得到“碎片”并不意味着完全得到法则认可。


    秦昭然此刻的表现，更像是已经得到法则认可，能够无负荷地使用震动之力。


    “震域！”


    擂台之上，白色光丝升腾，所有人都能看见，空间在不断碎裂，整个擂台，已经陷入了震动的领域。


    无数强者正在看着这一幕，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这样的震域，趋近于领域的雏形，出现在内气武者身上，绝对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能够做到这一步，自然是因为秦昭然始终致力于将震动之力融入武学之中，他的武学在不断增强，《碎空枪诀》甚至就快要成就无上神功，自然更能够得到天地法则的认可。


    ……


    戈弗雷举目四望，他张开双手想要吸收震动之力，但他并未受到黑暗法则的认可，整个擂台都在破碎，他又能够吸收多少？


    轰隆！


    脚下绽裂，戈弗雷面露惊恐，紧跟着将满口牙齿咬碎，即便秦昭然展现出了非人的能力，但他依旧不想输。


    “黯星龙!”


    戈弗雷眼角崩裂黑血，所有的，也是最后的黑暗能量连同真气在此刻一同激发，不断组合，勾勒出巨龙的轮廓。


    龙首缓缓成型，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两簇幽冥鬼火，那森冷的光芒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戈弗雷双手前推，黯星龙盘旋腾空，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向着秦昭然撕裂而去。


    秦昭然眼神里没有半点波动，他在悟出“红尘轮回”之际，还无法将震动之力融入，但得到了法则的认可，这一枪，已经能融入震动。


    “震枪·红尘轮回！”


    瀚海枪刺出，万千白线骤然合一，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黑暗能量触及，顷刻间烟消云散，与此同时，戈弗雷感觉到一股强大意念碾压而来。


    这是枪意与震动之力的极致融合，戈弗雷都难以抵抗，发出惨烈的嘶嚎，身上的衣物寸寸破碎。


    同一时间，裁判、虚空权杖动了，将这一枪抹平。


    “胜者，夏国……秦昭然！”


    裁判握着瀚海枪杆，沉重地宣布结果。


    到了此时，他也已经麻木了，秦昭然一次次突破他的认知，如今胜过戈弗雷，似乎也不算意外之事了。


    甚至于，秦昭然什么时候败北了，他才会感到意外。


    ……


    “不可思议，秦昭然进入了决赛！他将与艾里昂进行最后的比赛，决出本届全球武道大赛的冠军归属！”


    主持人的声音近乎颤抖，无敌的戈弗雷，居然真的败在了这匹史上最黑的黑马手中。


    “秦昭然！”


    “秦昭然！”


    已经不仅仅是夏国观众，除了艾洛尼亚王国、米国、秋津国之外，大部分中立国家的观众们，都在为秦昭然而欢呼着。


    “只差最后一步了！”


    “但也是最难的一步！”


    “然哥的对手，是那位艾里昂！”


    乔志等人欢呼过后，神色又变得肃然，他们在大赛开始前并没有奢望秦昭然能够夺冠，可都到决赛，谁能没有念想呢？


    戈弗雷与艾里昂并称双骄，但这更多的只是因为光与暗的能力，就跟南慕容、北乔峰一样，艾里昂作为梵蒂冈圣子，毫无疑问是更强、更全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