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憨厚老实人被年下男大……

    15.晋江文学城


    莫友没有办法,贺久安比他的力气大多了,他拉不住,只好快速从门后面拿了把伞追出去。


    今晚的雨下个没停,莫友穿着及膝长的短裤,屎黄色的拖鞋在水坑里头踩过一遍又一遍。


    五月雨水并不冷甚至带着从云端落下的热,莫友却觉得雨水里的寒意透过光裸的脚趾,顺着纤细的脚踝往上爬,停在他的膝盖疯狂地往里面钻。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贺久安后面,走一截路就往下摸摸自己的膝盖,捂热一点就继续跟着贺久安。


    贺久安没回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颈里,薄透的老头衫贴在身上,湿淋淋的冰凉一片,他手心里摸着已经空了的小儿止咳糖浆的瓶子,在大雨滂沱中仔细听身后的脚步声,瓶身在手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现在跟出来有什么用,他在门口等了他整整两个小时,体温都快把衣服烘干了,老男人也没回来。


    拿了校园卡就走吧,别回来了。


    这里狭窄、逼仄、又吵又脏,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老男人真就是个普通的老男人。


    和那些人没有关系,也和他没有关系。


    贺久安掀起眼眸,修长的手指插进潮湿的头发里,雨点子砸得人眼皮睁不开,身后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直到完全消失。


    他妈的,就这么点耐心吗?


    这才几步?


    就这么不欢迎他?


    他走了老男人肯定高兴死了吧。


    贺久安一脚踹在旁边的墙上,沉重的呼吸攀爬在他的肺里,他的眼眶被雨淋的发红,漆黑的眼睛里压着沉沉的不爽。


    他转过脸,一把土到不行的土黄色格子伞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蹲着,老男人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里面,看不见一点。


    像一个会让人中毒的蘑菇。


    “我还没委屈,你先委屈上了?”


    莫友的视线落在贺久安转向他的脚尖上,他的声音落在雨里,细弱却格外有力量:“你不走了吗?”


    贺久安心梗,走走走走个头,就不会说让他留吗?


    贺久安舔了下嘴边的雨水:“你蹲着干什么?指望着离地面更近,智商就更高了?”


    莫友抬起一点点伞,露出两只脏兮兮的脚丫子,他雪白的脚趾在屎黄色的拖鞋里动了动:“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贺久安看见了莫友惨白的唇,他定在原地不敢往前走,还有点暴躁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了?”


    莫友摇摇头,土黄色的格子伞在雨里跟着晃了晃,他把怀里的另一把伞递出去:“你别淋雨了。”


    现在说,他都淋了他妈多少次了?


    贺久安的嘴角扯起一丝丝弧度,脏的不能看的鞋子迈向老男人,他伸手接过伞撑开,用脚踢了踢老男人白的晃眼的脚丫子:“还蹲着干什么,回吧。”


    “你先走吧,”莫友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仰起个脸雨丝落在他的脸上,“我马上来。”


    “马上什么马上,”贺久安把手插进湿淋淋的口袋里,捏那个空着的瓶子,“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突然进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擅闯民宅的强盗。”


    “不会的,”莫友把脸贴在膝盖上,冰凉的膝盖像一块扔在雪地里的废铁,他被冷的一个哆嗦,像毒蘑菇一样的伞跟着哆嗦了一下,“你长得这么好看,没人会怀疑你的。”


    贺久安紧皱的眉头轻轻松开来,眼眸轻轻动了一下,就像一汪平静的湖里突然落进了一滴雨,以雨点为中心的一个个圆圈向四周荡漾开去。


    老男人夸人怎么就让人这么舒心呢?


    没一个漂亮词,就是让人忍不住爽。


    贺久安挠了挠落在自己脸上的水痕,摸到唇边才发现自己在笑,嘴角边的弧度朝上,恨不得把颧骨戳个对穿。


    他把手按在颧骨上,生生把这笑压了下去。


    “你夸我两句也不能抹去我等你两个多小时,”贺久安伸手嫌弃地抓着莫友土黄色的伞面,一把往上掀,“你还要我等多久?”


    入目是一张苍白的脸,雾蒙蒙的眼眶周边一片通红,不长不短的睫毛上有水光,他的大脑嗡一下,眼看着那张平时又红又圆润的唇干瘪下去,无力地张张合合:“马上、马上就好了。”


    好,好个屁!


    不是打着伞么,怎么比他这个淋了雨的人看着还虚?


    莫友仰起脸,贺久安的表情沉下来,和前天晚上那股子烦躁一模一样,他捏了捏手指,不敢再让他等。


    莫友一只手按在膝盖上,一只手扶在腰上,在地上尝试了半天没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可笑的鸭子,摔在地上两脚朝天,没人帮忙根本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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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舒服你不会说话?长个嘴巴用来干什么的?”贺久安松开抓伞的手,刚撑开打起的雨伞又给它关了抓在手心,雨点子重新打在他身上,像针尖刺进他的心脏,“找我帮忙就这么难以启齿?”


    贺久安蹭了蹭脚尖,突然转过身半蹲下,“上来。”


    贺久安的背脊很宽广,贴在身上的老头衫几乎成了透明,背部的肌肉线条比菜场卖的黑鱼都流畅漂亮,莫友眼眸动了动,连站起来趴上去都困难。


    他伸手拽了拽贺久安的裤腿,把人的视线拽过来,惨白的唇在雨里抖了抖:“不用,不用。”


    贺久安一片真心喂了狗,他气得要命,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拳头攥起来能砸死个人。


    好好好,嫌弃他?


    他都没嫌弃老男人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劣质的肥皂味,眼光奇差的审美,老男人凭什么嫌弃他?


    凭什么?


    他咬了咬牙,把裤管子从莫友手里扯回来,掏过老男人手里的钥匙就往前走。


    生气了,再也哄不好了。


    “小贺同志……”


    真是土到不行的称呼,都他妈2025年了,谁还这么称呼别人,老掉牙,土到掉渣。


    “小贺……”


    谁他妈小了?他二十二岁了!掏出来比他的年龄都大。


    “贺、贺久安……”


    连他妈名字都念不顺的吗?


    小学没毕业吗?


    是不是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写?


    贺久安的脚在雨里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弯,跟装了追踪器似的,从哪来的回哪去。


    “我说背你你不要,现在又把我喊住,你想干什么?”贺久安抱着双臂,嘴巴噘到天上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目光却还落在眼巴巴看他的莫友身上,说的话根本不过脑子,“你别想我抱你,我可抱不动。”


    莫友的思绪凝滞了一两秒,苹果肌上突然降落了两团红云,在莹白的皮肤映衬之下,比黑夜里矗立在旁边的路灯都显眼。


    “不用、不用,麻烦你扶我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贺久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踏马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他脑子进水了吧?


    关键他的提议还被拒绝了,脑抽的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妈的,贺久安,你可真是够下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