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森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秦聿叫住。


    "听说，你将人放了。"


    海森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缓缓转身，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三爷口中的"她"是谁。


    他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几乎触到地毯："她父亲杀了我的未婚妻，我也折辱了她这些年，就当扯平了。往后再见，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秦聿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眼神莫测。许久，他抬了抬手："随你吧。"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只不过那女人是个有手段的，你小心着了她的道。"


    海森站起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是，三爷，属下明白。"


    "去吧。"秦聿重新转向窗外，波斯湾的夜色已经完全降临，远处的灯塔开始闪烁。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拿起手机，调出监控画面——卧室里，姜软软蜷缩在大床中央，睡得正熟。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


    秦聿的指尖轻轻触碰屏幕，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感受到她的温度。他的眼神柔和下来，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软软，"他低声自语，"原谅我……"


    窗外下起了小雨，夹杂着阵阵风声，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又如同命运不可抗拒的叹息。


    细雨敲打玻璃的声音将姜软软从睡梦中唤醒。


    她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想起自己已经身处南亚，在秦聿的波斯湾庄园里。蚕丝被下的身体暖融融的，与窗外阴雨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


    "夫人，您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姜软软转头，看见阿萍端着托盘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阿萍，你怎么在这儿？"姜软软问道。


    "是我，夫人。"阿萍轻快地走进来，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我给您准备了蜂蜜柠檬水，润润嗓子。"她拉开窗帘，细雨中的波斯湾呈现出朦胧的美感，"这雨从半夜就开始下了，三爷说您喜欢听雨声睡觉，特意没关您那边的窗户。"


    姜软软接过玻璃杯，温热的水流进喉咙，带着恰到好处的酸甜。


    "夫人，您不知道，这波斯湾可大了！"阿萍一边整理衣柜一边兴奋地说，"昨晚雷管家亲自带我熟悉这里的情况，开车转了三个小时都没转完。"


    她拿出一件浅蓝色的家居服递给姜软软，"三爷不愧有权有势，这波斯湾比咱们舍利别墅还要大两倍不止呢！"


    姜软软接过衣服，指尖触到柔软的真丝面料，再转头看向那衣帽间琳琅满目的衣服和首饰。


    她在北亚时，虽然吃穿用度也不错，但还没到这么奢侈的地步，甚至于内衣和睡衣都是高定。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姜软软看着镜中朦胧的自己——这张脸无疑是美丽的，但眼神中总带着一丝迷茫，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伸手擦去镜子上的水雾，忽然注意到洗手台上摆放的护肤品全是她惯用的品牌，甚至包括那款很难买到的玫瑰精油。


    穿戴整齐后，姜软软跟着阿萍来到餐厅。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中式早点，最显眼的是那笼冒着热气的蟹黄小笼包，旁边配着一碗熬得浓稠的青菜粥，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姜软软惊讶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雷木。


    雷木微笑着摇头："这些都是三爷吩咐的，夫人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姜软软连忙否认，反而觉得不可思议地合心意。


    她夹起一个小笼包，薄皮一戳就破，金黄的蟹油立刻溢出来，香气扑鼻。这正是她最喜欢的吃法——先咬一个小口，吸掉鲜美的汤汁，再一口吃掉。


    正当她沉浸在美食中时，餐厅的门被推开。    秦聿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走进来，肩头还带着几滴雨水，他随手将风衣递给雷木，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姜软软身上。


    "早餐还喜欢吗？"他问道，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温柔几分。


    姜软软点点头，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喜欢，不过三爷是怎么知道我的口味的？"


    秦聿自然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又夹了一只小笼包放到她碗里。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喜欢一个人自然会关注她所有喜好。"他面不改色地说，眼神真挚得让姜软软心跳加速，"我喜欢你，你的喜好我自然都了解。"


    "咳——"姜软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呛住，小笼包卡在喉咙里，辣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


    雷木在一旁瞪大眼睛，显然也被自家三爷这脱口而出的情话震惊到了。


    秦聿却神色自若地伸手轻拍姜软软的背，又将一杯温热的蔬菜汁推到她面前："慢点吃。"他的手掌温暖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逛一逛波斯湾。"


    姜软软接过蔬菜汁喝了一口，总算缓过气来。她偷偷抬眼打量秦聿——这个男人今天没穿正装，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的轮廓更加分明，下颌线如刀削般凌厉，可眼神却柔和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