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邀请
作品:《美惨强反派拒绝走剧情》 第169章
【江东凛?】
“还真能对话啊,迟拓你怎么做到的?”
系统觉得自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怎么迟拓也在啊】
迟拓听见了这一句话,淡淡问道:“不想我在?”
系统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感叹一句,这么晚了你们还在一起啊……】
说完后,骤然一愣,又开始酸里酸气。
是啊,这两人这么晚了,怎么还待在一起!
迟拓微微勾了勾唇,今晚,可是江东凛主动来找他的。
其实在年少时,他和江东凛之间的互动,有一大半是江东凛主动,他被动;而现在,基本上变成了他主动,江东凛被动接受。
这还是近期,江东凛第一次主动来他的房间。
虽然是为了系统这破玩意。
江东凛抬手随意卷了卷额前的头发,听见系统说这话,心情倒是挺不错,故意说道:“我和迟拓现在是情侣,晚上在一起怎么了?”
迟拓一愣。
杀统只需一句话。
痛!太痛了!系统觉得自己无法fu吸,它捂着胸口,下意识就想尖叫,但一想到每次姜云朵没能控制住情绪乱叫时,江东凛冷漠的目光,硬生生憋住了这个习惯。
【……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江东凛:?
迟拓:?
见两人没说话,系统一个挺身,像是找到了借口:【你俩可不要冲动,我听说,直男变弯,又被掰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至于是哪一瞬间,系统不好意思说了。
精神恋爱会让人觉得志同道合,但从精神恋爱到肉体恋爱,得是完全接纳的生理性喜欢才行。
江东凛无奈的按着太阳穴:“你可以闭嘴了。”
果然找系统是个错误。
他是想给迟拓一些保证,一些安全感,但也没想进度这么快来着。
【诶、诶,别关】
【我有重要情报!】
迟拓正准备关闭的手一顿,看向江东凛,一切都由眼前人做主。
江东凛放下手,神色正常:“说。” 系统支吾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林珀在原著中的剧情线,并且还带上了它的个人猜想:
【我发现很多重要剧情,虽然发生的节点变了,最终产生的结果也变了,但是终究是发生了!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在最后审查核算时,不被发现不对劲,不过这个前提也得是男女主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虽然系统说的事情,江东凛知道,而系统所猜测的事情,迟拓也知道。
两人可以私下互相对答案。
但听见系统主动坦白,他们俩还是对视一眼,在不可思议之上,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
尤其是江东凛。
上辈子视系统为最大的仇人,这辈子在互相折磨了一阵后,逐渐将上辈子的系统和这辈子的系统当做两个对待,不过还是利用为主,是不是打击一下,看系统破防。
他不觉得系统哪一天会帮助自己,可偏偏它帮了。
是因为想起它曾经是个人?还是因为它的“曾经”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东凛想到一个问题,他问:
“在所谓的祂到来之前,我的世界,最初是什么样子的?”
系统噤声。
它不想撒谎,也不敢说话。
不想撒谎是因为不想再对不起江东凛;
不敢说话是因为有迟拓这个bug在。
迟拓也问:“我和东凛在一起了吗?”
江东凛严肃的脸一僵,忍不住瞪了瞪迟拓:这么多问题可以问,你怎么只问这个问题?
迟拓无辜的眨眨眼:他只关心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系统开口了,声音充满了踌躇。
江东凛难得耐心:“那你知道什么?”
系统又不说话了,它的记忆停在了刚成年的那一会,但它清楚,如果不是它心志不坚定,被四维世界的生物入侵了意识,原先的江东凛和那些人,应该会平平安安一切顺遂。
而不是如原著中那样命运多舛。
犹如蜘蛛丝一般的意识蔓延开来,攀附在了江东凛和迟拓身上某一处,系统又看了看这两人,叹了一口气。
【最初的记忆对我来说,犹如水月镜花,停留在18岁,那时你也不过21,学业刚刚终了,事业刚刚起步,我与迟拓不熟悉,并不知道他的情况】
【相比原生世界的迟拓,我更了解后……】
系统连忙住口,差点说漏了。
江东凛表情一凝,已经起疑心:“后什么?”
迟拓缓缓垂下眼眸,开口道:“后面的我?”
系统差点坦白从宽,它就说它怎么可能在这两人面前说谎,之前它和他们还对着干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谎话连篇,都能被两人拆穿。 江东凛张了张口,忽然看向迟拓,他眉峰团聚着一团看不见的乌云,声音有些哑。
“哪个后面的迟拓?不应该是,现在的迟拓吗?”
系统主动关闭了链接。
迟拓看着江东凛颤抖的眼睫毛,忽然起身将他揽入怀,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那就是两个人。”
江东凛的脸颊抵在迟拓的胸腹前,他低声道:“如果不只是两个呢?”
如果那是无数个,数不清的……迟拓呢?
那也意味着,有数不清的他,只是这一世的他,不知为何保留了那一世的记忆。
迟拓道:“也是一样的,不要多想。”
江东凛闷闷不乐,不只是为今天系统没有说完的真相,他也在想,如果真有千千万万次,那千千万万个迟拓,最后都怎么样了?有像这个迟拓一样喜欢上他吗?有来找他吗?
继七年一别,竹马再次同床共枕。
迟拓的房间干干净净的,虽然不至于到渠黎那样一尘不染,但柔软的透着清爽气息的被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自幼失去父母的人,总要独立一些。
小迟拓很小就会打理好生活中的一切,小东凛第一次去迟拓家玩的时候,就看见小小的男孩子抱着比他人还“胖”的被子,踩在小凳子上,要把被子甩到晾衣杆上。
因为太过于使劲,他整个人往后倒。
小东凛连忙上去抵着他的后背,着急道:“迟拓——”
小迟拓就靠着后背的推力,稳住了重心,后来还是两人合作,将被子晒在了晾衣杆上。
又过了些许年岁,两人长大了不少,关系更是亲近了许多。
亲近到,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了。
对于江东凛而言,领地意识让其很难接受一个人睡他的床;而对于迟拓而言,过分看重个人隐私,也让他无法接受与其他人共眠。
可偏偏两人对彼此就没有那么多限制。
迟拓也觉得奇妙,他有轻微洁癖,外加强迫症和完美主义。
可是每当看见江东凛运动归来,他只能记得江东凛单手揪住后领往上扯衣服的动作,记得他微微起伏带着薄汗、透着少年蓬勃气息的胸膛,还有从浴室走出擦拭头发时恰到好处的慵懒。
迟拓从回忆里抽离,往被子里看了看,突然闭起了双目。
“诶,迟拓,你……”
一旁的江东凛还没睡着,他翻过身面对着迟拓,一个手臂弯折枕在了脑袋下,明明是漆黑的房间,却能令人感受到他明亮的双眸。
“你21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刚才系统提到21岁,如果没有祂的插手,他和迟拓本该有共同的21岁,而不是像现在,彼此空白的7年。
江东凛突然很想了解迟拓的21岁在做什么,或者说,在他们互相分开3年,互不打扰的3年,迟拓在做些什么?
迟拓扭过头,低声说道:“先纠正一点,没有互不打扰。”
江东凛扬眉,问:“那我怎么不见你来打扰我。” “我有。”迟拓立刻答道:“我找了你三次,你都不在,两次在国外,一次刚好碰上你们江氏举办宴会,你好忙。”
说到后面,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江东凛一愣:“你找我了我三次,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迟拓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道:“东凛,我那时候不会说话,哪怕是见面了,我都怀揣着忐忑,觉得我们会不欢而散,我甚至认为,那可能会是我们感情心照不宣破灭的终点,我最初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没接,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你从没有不理过我。”
在江东凛和迟拓相识相知的过程中,年少时,都是江东凛带着迟拓玩,江东凛主动问迟拓,在这段友情里,江东凛掌握着主动权,所以当他不再透露出主动的信号。
名为迟拓的小机器人卡顿了七年,才明白一件事情。
在他五岁时,纯洁的友谊像一艘船撞上了他的冰山,在他二十多岁时,蒙昧的爱情像是一场暴雨淋湿他的每一夜。
迟拓也侧过身,缓缓靠近江东凛,他亲着江东凛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像是蜻蜓点水、蝴蝶吻花,带着无上的的珍爱和感激。
慢热的人总是很感激那个主动靠近的人。
迟拓感激江东凛,他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大大方方的爱人,坦坦荡荡的展示自己的内心,像是一名勇士,将世界当成他的游乐园,爱就是属于勇敢者的奖励。
迟拓对江东凛的爱,是江东凛像是养花一样一点点养出来的。
枯了花,掐了叶,根茎也会挣扎的冒出生命力。
“傻迟拓。”江东凛闭了闭眼,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刮过迟拓的鼻梁,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迟拓的脸,像是一只猫猫蹭着一只狗狗。
迟拓没有反驳,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来好笑,在其他事情上,他总是游刃有余;唯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否认自己傻,也觉得自己笨手笨脚、语无伦次。
可是在爱情里,真爱的第一征兆,本就是胆怯和自卑。
迟家落寞,父母身亡,与蒸蒸日上、钟鸣鼎食的江氏相比,落后太多。
所以他这些年拼命努力,想用自己的头脑为他的自卑搏一条弃暗投明的路来。
他伸出手揽过江东凛,在他耳边轻喃道:“我做到了,东凛。”
江东凛埋在迟拓的肩膀处,短短几句话让他感受到了这些年的迟拓,压抑的、坚韧的、沉默的、真诚的、热烈的。
满腔的爱将他包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迟拓是为他而生的。
“其实,我也很感激你,迟拓,没有你,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江东凛能在那段漫长的时光里,始终坚守本心,不被系统蛊惑,不向男主团低头。
只是因为想到迟拓。
他想,迟拓一定会希望他坚持住的。
于是他坚持住了。
年少时的影响对他那般大,在他三观培养的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迟拓的怀抱暖和舒适,令江东凛昏昏欲睡,只是在睡前,他感觉自己的腰上抵着什么东西,困倦的脑子滞涩的转了一圈,大概意识到是什么东西。
睡去前,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这些年迟拓吃什么长大的,发育的真好。
…… “吃什么,晚上?我、我去点。”
黎明医院高级病房。
渠黎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着玻璃窗反复看了看,摆出侧脸45°看向病房里的人。
结果一说话,就暴露了他有些慌乱的内心。
不仅话语前后颠倒,还有些磕巴。
反而是病房里的余忻瓷态度随意自然,她不紧不慢的合上腿上的书籍,一连报了三个菜名后,问道:“周哥和宋喜没事了吧?”
“没事,他们的伤比你的轻,”渠黎摆了摆手:“住两天就差不多能出院了,你要去看他们吗?”
余忻瓷想了想,点点头:“一会能直接送到他们病房吗?我和宋喜一起吃。”
渠黎哪有什么不应的,连忙点头。
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
余忻瓷下意识想撩腮边的头发,又想起自己的手目前还是粽子手,只好放下。
“你,还有事情吗?”
渠黎白净的脸不知为何,红了红,他握拳猛咳:“咳咳咳,就是想问,咳咳咳,你,1号那天有空吗?咳咳咳!”
一说三咳,演技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