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把救下来的人安排好后,在神策府稳定大后方的青镞皱眉找到在休养的景元,她叹气:“已经在用药后睡下了,将军,他到底是什么人?”


    本该在病床上休息的景元半躺在卧榻上,闻言还悠闲地晃了晃相当于半摇椅的小榻:“不知道。”


    “……?”青镞怀疑自己没听清,“什么?”


    “借幻胧之乱诱导药王秘传残党,将其一网打尽,我虽知他们野心颇大,但也没想到能够在他们的老巢里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似乎是察觉到可靠的帮手即将耗尽的耐心,景元思索了一下,将自己的心绪尽数说出,“你们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青镞就想叹气:“除了那位……自称博士的指挥下让云骑带出来的资料,其他最关键的部分都残缺不全。但,还是能从中看出来一些……”


    景元半阖眼:“是不是说,他是药王秘传用某种从毁灭令使手中得到的技术,从其他平行宇宙绑架过来的?”


    青镞闭上眼,稳了稳心神,才能控制着自己点头:“……是的。”


    那些搜查出来的玉兆、卷轴、文字记录、视频……无一不在诉说这一事实——那是货真价实的将军,只是不属于他们。“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自称博士?”青镞最想不通的一是他的自称问题,二就是那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她有很多猜想,但每一种都太残酷,她每一种都不想承认。


    所以她向景元寻求答案,至少这能让她不成为下结论的那一个,找到真相这件事对她来说像一种对将军的……宣判。


    “因为他不是景元将军,”景元睁眼,鎏金的眼眸中并无多余的感想和情绪,就好像他只在乎真相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或者说,他自认为并不是景元,更不是将军。比起罗浮的神策将军,他自我定位是智者,是博学者,是指挥官。”


    灵砂就是这个时候加入讨论的:“又或许,他是将军的第二人格。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将军出现第二人格,更新奇的是,他并无那些常规的第二人格经常出现的离魂现象。”


    她微笑着把手中的药碗端着举向景元:“将军,您不会是想要逃掉这碗药吧?”


    景元无奈地接过,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想过逃避喝药,虽然它被丹鼎司的医师刻意增加了药效——也增加了苦味。


    青镞不明白:“为何不会是其他人的意识占用了将军的身体?更何况岁阳与人共生并不是什么少见之事?”


    “你说的这些我们当然也考虑过,”灵砂垂眼,回忆着自己和那位【景元】的交流过程,“但我在他的身上并未闻到岁阳独特的……味道。而他人的意识——”


    16


    “将军!您醒了!”我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了清脆的介于童音和少年音中间的呼声,以前隔着屏幕没觉得,现在睁眼后就被金黄色的发色和瞳色晃了眼后才知道——彦卿!你真的很阳光耶!


    就是不要这么高效地反射太阳光就更好了。


    我眨了眨眼,缓解了长时间沉睡的酸涩:“是的,请给我水喝,我要说不出话来了。”


    在药王秘传的时候能用到嘴的时候实在太多,忽悠魁首要耍嘴皮子,翘那些研究人员的话要各种话术轮番上,甚至拉拢个普通看门的让他们习惯给我行个方便都要动脑筋。出来后刚冲关打了个痛快,又要和完全不熟悉的干员……阿不,云骑,我老是反应不过来……


    又要指挥不熟悉的云骑打一场不熟悉的战争,一边听着景元元在我脑子随时给我打小抄介绍各种技能,一边把它转化成我能明白的数据化视图,一边和现场的各位进行对比修正,还要再转化回这些人能听懂的命令传达下去。


    幸好景元元也是智识命途的,他脑子也挺好使的,不然换个普通人说不定会被我烧坏脑子。就算这样我也休息了很久才缓过劲儿来。


    [不是因为你晚上睡觉还要用prts办公?]景元元,你拆台拆的好果断。


    彦卿听了我的请求后先是一愣,然后急匆匆跑了出去:“对不起将军,我这就去!”


    留我在他身后:“跑慢点!不着急!咳咳咳……”好吧我喊的是有点大声了,给我自己呛着了。


    我躺回柔软的枕头上,眯着眼享受片刻安宁:[你在干什么呢?]


    [尝试健康餐?]


    睁眼,我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芙蓉?]


    [?]


    可怜的景元元,他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我安静地把一部分通感像调低音量一样调低同步度,任他怎么扣问号给我都说没事。


    很快,对面就没有了声息。


    芙门。


    在心里默默为景元元祈祷了一下后,我就把他抛之脑后,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


    “将军?”彦卿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把水杯放进我的手中。


    我猛地回神,看着这个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的意气风发小少年,忍不住微笑:“你回来的好快,谢谢你留在这里照顾我,”我冲他眨眨眼,“不过你是知道我并非你认识的那位景元将军的,对吧?”


    他抿着嘴笑:“是的!彦卿是主动要求留下来的,将军——我是说,师傅那边并不缺少照顾的人手,所以我就想着……”接下来的话像是比较袒露真心,所以他越说声音越小,不是很好意思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善意。


    嗯,我当初喜欢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个顶好的孩子,我心里一软,手已经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顶:“谢谢彦卿。”


    他耳尖开始泛粉,但还是很稳重地清了下嗓子,挺直腰背:“咳,不用谢!为将军分忧!”


    我说什么来着,他真的是很好的孩子,而且还巨可爱。


    我拍拍床铺边缘,让他坐下和我说话,或许是前面聊的不错,他很放松的坐下了。据他说我昏迷了不少时间,至少足够景元简单整理好自己后休息到足够再次于公众前出面。


    就在我思索景元他们是怎么养的小孩儿,养的如此阳光活泼时,雪衣敲开了病房的门。只一眼,我就知道他们对我的防备并未完全打消,但也不至于将我当做敌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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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反应远没有彦卿激烈,他几乎是在看清代表着十王司的雪衣瞬间就站起身,手中也同时多了一把剑,挡在了我的身前。我看着雪衣当场懵了一下的样子不禁失笑,握住彦卿的肩膀让他放轻松:“这应当是你师傅的安排,放松,你紧张什么?我都不紧张,你还不信你师傅吗?”


    他顺着我的手微微侧过身,保持让雪衣一直停留在视线中的角度,看上去是有些迟疑了,但还有犹疑:“可是……”


    “哎呀,”就在这时景元终于出现了,他笑吟吟的样子实在是把聪明人三个字写在脸上,“看来彦卿和这位景元博士相处的很好。”


    嗯?


    嗯?!?!


    你叫我啥?!


    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睁大眼睛,震惊阻止这个称号扩散开:“直接称我博士就好,我不是景元。”我歉意地冲彦卿点了点头,我虽然明说了我不是他们这边的景元,但并没有点明我压根儿除了身体连景元本人都不是。


    然后我就听到了超绝不经意的一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承认了吗……”


    你别以为你装作自己在自言自语就能糊弄过去!就是讲给我听的吧?!


    “……真不是景元,”我叹气,“他在我那边呢,我正在想办法让他回来——以及把他送回他的罗浮。”


    “送你回你的罗浮这件事我们也会帮忙,但你既然坚信自己并非神策将军本人,那么我们也会用我们的方式来确定,就是要委屈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幽囚狱了。”景元,你是不是在哄孩子,你这语气怎么回事,你和彦卿都不这么说话。


    我想了两下就明白了,他以为我是景元元本人,然后把我当成了他第二人格了,这太抽象了。我本人还在泰拉纠结自己到底是穿越者还是算博士的失忆后第二人格的时候,在罗浮已经荣幸地先一步成为一个跟我不相关的人的第二人格了。


    哈哈,这太有意思了。


    我戳了戳景元元:[好了吗?你缓过来了吗?你醒醒,我要去幽囚狱了,你先醒一下陪我走完再继续昏。]


    [……无碍,不过是口味上的一点差异,我没有昏过去,]他还在坚持嘴硬,哇,[你随他去,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就只是一个小检查。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不会为难你。]


    那当然了,我可是开局投锋直接小苹果,无论他检查出来我是景元元本人还是异魂,都能说的过去,前者就说明我为第二人格,你跟一个刚出生的第二人格较什么劲,后者说明我是坦诚且无辜的善意第三人,你也不能对受害者进行逼迫。反正确认了这里的景元并非什么黑化if线后,我倒是松了好几口气。


    这么一说,我运气还是很不错的,遇到的都是好人——再说一遍,我识人用人的能力才是我所有能力中最强的,这也是我能坦然行走那片大地的底气。


    舒服了,每日任务打卡。


    大地,1/1。


    咳,总之,有两个景元陪着我下狱,本就为数不多紧张感消失殆尽,要不是还要帮景元元在公共场合端着点儿,我就要好奇地东张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