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心里面把吴氏骂一顿，这么大年纪，不认识路还乱走。


    害妹夫欠人家一个人情，他面上都过意不去。


    谢凌安慰一句，“二嫂安稳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妙妙跟着附和，“是啊，二哥，你待会可不要再数落二嫂了，我看她自己就吓得不轻。”


    “二嫂本来出门就少，路不熟也是正常。”


    顾二，“知道了，知道了，妹妹你也早些歇息吧。”


    谢凌去了一趟唐家，告知自家二嫂回来了。


    唐冲闻言，“人没事就成，那我就去让衙门的兄弟不用找了。”


    这样的日子，麻烦人家白折腾一趟，他从袖口拿出三两碎银，递给唐兄，“这点银子给衙门的弟兄送去，去喝点小酒，给他们添麻烦了。”


    唐冲不高兴的挑眉，“谢兄，你要把我当兄弟，就把这银子收回去。”


    “那些衙门的老想巴结我爹了，让他们帮点小忙而已。”


    “我爹那边都不会亏待他们。”


    “你家里头不容易，这些银子自个收好。”


    “你要真过意不去，明日请我吃上一顿饭就成！”


    他都这样说，谢凌顺他意的收回银子，“那就明日请唐兄到酒楼吃一顿饭，我带上我家夫人，一同道谢。”


    “成，就西楼街的醉雕楼吧。”他敲定好地点，“午时我在那等谢兄跟嫂子。”


    “好。”


    时候不早，谢凌没有多寒暄就回去了。


    寒风萧瑟，鹅毛大雪飘落下来，已经入春，雪还在下，寂静的街道上偶尔走过打更的伙夫。


    伙夫夹着铜锣，打了一个哈欠，见他大晚上还在街上走动，多看了几眼。


    大冷天的，晚上不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睡觉的，还在街上走，真是闲着。


    他想要睡都没得睡，马上就要打更了。


    希望这雪不要再下了，他可没有带雨披。


    灶台的火烧的通红，吴氏蹲在灶膛前，失神的双眸盯着跳跃的火苗。


    噩梦一般的记忆在眼前浮现，那令人作呕的脸在面前晃动，他一手抓住她的里衣放在鼻尖下嗅着，“你要是敢告诉别人这事情，我就说是你不守妇道，故意勾引的我。”


    “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你是顾小娘子的嫂嫂吧，要是你家男人知道你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就你这干瘪的身材，睡起来真没劲，跟死鱼一样，动都不会动的。”


    “你家男人对你也早就厌倦了吧，要是知道你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到时候正好能够把你进猪笼了。”


    “他再娶个别的女人，呵呵。”


    他不怀好意的抓了她的胸，“你到时候肯定会死的很惨。”


    “乖乖的听话，把顾小娘子叫出来，你今天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


    “只要你帮我把她骗出来，我跟你的事情，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屁股上的那颗痣还别有一番韵味呢，可惜就是太松了。”


    她控制不住的想作呕，手指紧紧的抓着衣襟，庆幸是冬日，里衣没穿也看不出来。


    自己所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姑。


    是他们家得罪的贵人，为什么是自己遭殃。


    谢凌还因此挣了一百多两，她就想要喝点中药调理身子，小姑都不愿意。


    好事情没有他们的份，坏的就永远是他们受着。


    她死死的咬住嘴，眼底的怨恨犹如实质的盯着灶膛。


    顾二从外头进厨房来，“你大晚上的烧什么？还不歇下？”


    吴氏慌乱的松开口，干裂的唇渗着血，她避开顾二的视线，“我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烧水洗个澡再睡。”


    顾二少见她这样，多半是真的吓得够呛，忍住斥责的话语，重重的说，“你回屋先歇着，烧水我来。”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摔着就摔着了，我还会嫌你脏不成。”


    她控制不住自个的眼泪，他要是知道自己被人糟蹋了，肯定会嫌弃自己的。


    顾二见她还傻愣愣的坐在那边，没好气的重复一遍，“还不起来。”


    吴氏笨拙的起身，遮遮掩掩的不敢跟他直视，生怕被察觉出来异样。


    顾二没发现，他往灶膛里面添柴，“等水烧开了，我给你提到净房里头，今天两娃子也吓得不轻，你往后不认识路，就不要乱走。”


    “就留在原地等着，我也好找你。”


    “都多少岁了，还稀里糊涂的。”


    吴氏早就泪流满面，含糊的点头，“嗯。”


    她转身离开，不敢再待下去，她对不起顾二，自个脏了。


    恍惚间，她好像是回到刚嫁到顾家的时候，那时候顾二对自己也是这样的关怀。


    要是没有小姑多好，自己也不会伤了身子，肯定能够给他添上个儿子，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冰冷的雪落在她的脸上，她神情都恍惚。


    隔壁偏院传来动静，小姑软软的声音响起，“谢凌，你回来了，我给你备上热水泡脚。”


    “今日真是辛苦你，让你跑了好几趟，今日就换我来伺候你！”


    “哦？那真是为夫的荣幸。”


    “可不是，平日里面可没有这种待遇哦。”


    “那我可要好好珍惜。”


    吴氏面容都变的狰狞，小姑，你也不要怨我。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果，若是那人能够让小姑消失，自己这事情就不会被人发现。


    她还是能够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跟顾二过日子。


    那人也不会再拿这事情来威胁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回到屋头坐在床上呆呆的出神。


    屋门打开来，寒风吹动桌案上的油灯摇晃。


    顾妙妙侧开身子，装腔作势的行礼，“夫君请。”


    谢凌噙着笑配合的跨步进屋，“真是殊荣。”


    “错过今日可没有下次，夫君请坐。”


    她蹲在木盆前，温热的洗脚水里面放了去疲惫的药材，“这药材泡脚最合适，什么疲惫第二天睡醒来都一扫而空。”


    “那要不，我来替你洗脚，我家夫人今日也奔波劳累了。”


    “是不是担心的够呛。”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