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承川夫妇来了，顾致远缓缓抬眸，“我知道，竹清已经不住你们家了，你俩不用瞒着。”


    “你妈咽气前还在叨叨她的孙女，放不下，现在人找回来了，可是却物是人非，你们收养了顾娇娇，怕是心里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吧？”


    顾承川心里一酸，“爸，竹清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娇娇我们也收养了这么多年，在我心里，她俩一样重要，您不知道，娇娇也离家出走了，这俩丫头估计心里都不好受。”


    顾致远默了默，顾娇娇什么德行他门清，骗得过其他人骗不过他的眼睛。


    “竹清那孩子没受委屈是不会轻易走的。”


    齐菲脸上划过一丝忐忑，“爸你这话说的！娇娇这些年也从不离家啊，她也有委屈。”


    顾致远闻言意味深长的瞟着齐菲，毕竟是久经商场，压迫感十足。


    “在你眼里，似乎只有顾娇娇，你是不敢面对过去犯的错还是真的铁石心肠不在乎亲生女儿？”


    齐菲被这句话噎住，但心底到底还是不服，“爸！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啊？怎么总是喜欢曲解我说话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娇娇被我们娇养了这么些年，一时间不适应家里来了一个姐姐，她是养女，但之前一直以为沈竹清不在人世，家里突然的人员变动她难免觉得自己多余。”


    “你一口一个沈竹清一口一个娇娇，连名字这种小事都不装了还跟我讲我对你有成见？”


    顾致远冷哼了一声，这大儿媳他从最初的不认可到说服自己认可再到无法抗衡自己的内心又变得不认可，这一路是经历过无数的事情才心灰意冷的。


    从前不想计较，但今天为了沈竹清，他偏想计较一回。


    “你口口声声说养女无法适应环境，你扪心自问，亲生女儿回来看到你们一家其乐融融排挤她的画面她心里作何感想，更何况她现在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嘴碎，嘴硬心软，看到你对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做到这个份上，我倒觉得是我对你有误解，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


    齐菲实在气不过，“这些年我自认为对您和妈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为什么顾家那么多儿媳妇，你独独喜欢针对我？”


    “我不想跟你废话，更加不要转移话题，你对我们如何我们心里自有一把秤而不是你一味的自我感动。”


    顾致远猛咳了几声，看起来有些要大发雷霆的趋势，“你不在乎自己的亲女儿，我还在乎自己的亲孙女！以后你带着你的顾娇娇就住在你们家，竹清的事情你们也都别管了，往后你们家就由竹清来代替走动，你们夫妻二人想不想尽孝，全凭自己良心就行！”


    齐菲有些慌了，“爸……”


    她话还没开始说，就被顾承川拉到一边，“爸，您这是何必呢？我们没有说不管竹清啊。”


    “早在你妈去世的时候我就看得出，你家你做不了主，就不要再多言了。”


    顾承川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被堵住，母亲去世的时候齐菲是几个儿媳里来的最晚的，几个儿媳也属她最闲，当初他也吵过，但上方各执一词永远也说不到一起去。


    顾致远也累了，再说就无法保持最后的体面了。


    “你们回去吧，反正我这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你俩也见不得多少回了，各自忍耐一下吧。”


    齐菲背脊一凉，刚才还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完全消失殆尽，不敢再去看顾致远，只好拉着顾承川灰溜溜的走人。


    ……


    顾承南这边依依不舍的将人送到沪大门口，说话的语气有点像个深宫怨妇，“你手上的事情还有多久忙完？”


    “应该快了。”


    宋儒儒怕他又想胡来直接解了安全带就出去了，“等我忙完就回家住，你回家注意安全。”


    走远了她还不忘回头冲着主驾车窗内的男人挥手，昏暗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平添几分温柔，顾承南也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手。


    走到女生宿舍门口，宋儒儒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谢允发来的，问她在学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