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头痛欲裂

作品:《社恐反派每天都在崩人设

    “没有多余的勺子。”


    晚饭是两份,但只有这碗粥是给许彻的,病人才要喝粥,所以只拿了一只勺子。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许随年抬眸看他,总觉得将自己用过的勺子给别人用很怪。


    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许彻:“怎么,你嫌弃我?”


    “不,不是。”说着就鬼使神差地将勺子送进自己嘴里。


    带着点肉香的米粥入口即化,温温的,再晚一点就冷了。


    “好喝吗?”


    “还行。”味道意外地不错,许随年点头。


    “我再喝几口,再给我。”


    许彻说着,已经自己从盒子里夹起一个饺子送进嘴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饺子?还是芹菜猪……牛肉馅的吧。”


    “……”许随年动作顿了顿,“你不是让我…”喂你的吗?


    许彻把嘴里的饺子咽下,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你多喝点,白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胃不好,先喝几口粥。”


    许随年目光落在手里粥上,突然感觉胃里暖暖的,这个人怎么注意到他白天吃的不多?


    确实吃的不多,最近没什么心情,外加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有点反胃,早上蒋威送来的东西他只吃了两口,中午也没吃,饿习惯了,胃里感觉不出什么。


    许彻居然一直留着心。


    见他握着碗,垂眸不说话,许彻笑意盈盈地看向他,“怎么了,感动了?”


    许随年抬眸,眼底竟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意,嘴里仍然嗔怪,“你耍我……”


    许彻放下筷子,双手放到桌下端坐好,把脸凑过来,“没有啊,还是要你喂我,刚才很想尝尝那个饺子,真好吃,下次我包给你吃,我做的更好吃。”


    见他不动,许彻笑着催促,“快点啊。”


    许随年抿着唇,心中掀起一片激荡,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仿佛胸口一直以来有个坚硬的东西被融化了。


    他盛起一勺送进许彻口中,一勺两勺三勺,全都给他,仿佛给出的不是粥,而是别的东西。


    “够了够了……”


    许彻差点被粥呛住嗓子,连忙按住许随年的手,要不是看他那专注的神情,还以为他在报复他呢。


    许随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递去纸巾。


    “刚才在想什么?”许彻问。


    “没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大脑一片空白。


    许彻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擦完在掌心团成团投进垃圾桶。


    “今天回去,董事长有没有责怪你?没有动手吧?”


    许彻作漫不经心地问,早就用余光将许随年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确保一处擦伤都没有。


    许随年咽下一颗青菜丸子,回答他:“没有。”


    许彻看他的神情不像没有事的样子,继续问:“他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事?”


    “也没有,多亏你留了一手,现在董事长处处掣肘。”


    许彻点点头,“那就好,不要有事瞒我。”


    许随年:“董事长的意思是想要救出许州。”


    许彻一口回绝,“不行,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许随年轻笑一声,“我答应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主。”


    许彻神色认真,“许州他不能被放出来,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知道你是假的,知道这是魏梦的谋划,随时可能对你动手。”


    许随年放下筷子,“你连这些也知道?”


    许彻:“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总之这件事没得商量,我重伤的消息蒋威已经放出去,有他们施压,许州轻易出不来。”


    见他这样坚持,许随年试图寻找突破口,“你想回许家吗?”


    许彻:“你想让我回来?”


    许随年点头。


    “我也想回,每天陪着你……”许彻话音突转,“但是现在还不行,董事长将我视作弃子,我现在的身份也回不去。”


    “我会想办法。”许随年垂眸。


    “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回去?”许彻问。


    “当然是我现在的……”


    许随年刚要脱口而出,就被许彻打断,“那你怎么办?”


    许随年皱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支支吾吾,“我,当然有地方去。”


    他去什么地方还不是许彻安排?如果不去精神病医院,或许会去别的地方生活,再者,他不一定会等到那个时候,系统或许会让他提前回去。


    许彻神情认真,俯身牵住他的手,“你要去哪?如果这一切结束后,你会去哪?”


    “这,重要吗?”许随年皱眉后退。


    拜托,别这样问他,意识到自己对许彻产生异样的感情时他就开始担忧,一个注定要离开的人,该怎么妥善安置短暂的感情?


    许彻炽热的目光让他直想躲避。


    他怎么能喜欢一个纸片人?


    有一瞬间他甚至不希望这趟旅程那么快结束,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重要,很重要。”许彻握住他的手逐渐用力,晃得他脑仁微微泛疼。


    许随年:“还能去哪?有的选吗?”


    “我是指你,是你。”


    最后两个字许彻说得掷地有声,许随年好像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更加茫然了,“我……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能找到吗?”


    许彻的眼中隐约看得见水光,许随年扭过脸,避免和他对视,防止这种情绪传染。


    “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不久,许随年脑中突然传来刺痛,痛的他整个人捂着头蜷缩。


    许彻动作迅速,顺势把人带到床上,防止他摔倒。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是那个东西?”


    许彻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东西会限制许随年说一些话,做一些事,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个东西揪出来,碾碎。


    “啊啊!”


    病房里响起一道凄烈的惨叫,被压在被子里,可依旧让人闻之胆寒。


    许彻将桌板推开,换了个姿势让许随年靠在自己怀里,任他攀抓。


    这种程度的头痛目前是第二次,不是系统的电击,许随年来不及想,头痛欲裂。


    “我,我们找医生吧,医生!”


    “不!”许随年按住许彻的胳膊,头痛缓解了不少,持续时间没有上次长。


    在没有确定什么原因时,还不能找医院,要真查出来什么异常,被当成实验体解剖可就糟糕了。


    他一开始以为和记忆有关,可连着两次,他脑中依然没有接收到多余记忆。


    反应过来,他意识自己失态,刚才疼得厉害,不知怎么从地上爬到床上,这会儿跪坐在许彻怀里。


    此刻四目相对,许彻眼里只有担忧,眼眶也微微泛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