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云栖阁的檀香仍在不断飘散，林世诚烦躁的点上根烟，盯着面前站着的陆坤，额角青筋止不住地跳动。


    “林总，都处理好了。”


    法务总监捧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温家的人很配合，会所所有监控录像都已经删除，参与今晚谈话的服务生都签了保密协议。”


    林世诚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还没有别的事情瞒着公司？”


    陆坤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右脸的巴掌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红色。


    他刚要开口，林世诚已经抓起茶壶砸在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在他腿上，他却不敢挪动半步。


    “知道那些照片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林世诚的声音透着狠厉：“公司给你接的禁毒宣传片下周就要开机，你他妈在包厢里溜冰？”


    “林叔......是王导他们非要......”


    “闭嘴！叫我林总！”


    林世诚一把揪住他衣领：“现在起你所有通告暂停，立刻滚回大京戒毒。敢踏出别墅一步，我就让你那些小视频出现在扫黄打非的成果展上！”


    包厢门突然被敲响，法务总监眉头一皱，推开门发现是云栖阁的经理。


    他走出去低声交谈片刻，回来时目光复杂地瞥了眼陆坤，轻叹口气：


    “林总，刚接到消息，星辰的人去机场路上被截停了。幸好温家的人及时赶到，抓了几个打手，现在都关在萧山治安所。"


    包厢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陆坤瞳孔一缩，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林世诚突然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呵，妈的，给我气笑了。”


    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暴怒：“有意思，看来我们陆顶流还藏着后手啊。”


    他转向法务总监：“通知公关部，准备解约声明。”


    “林叔！”


    陆坤彻底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刘海黏在额头上：“我真不知道这事，肯定是粉丝自发......”


    “自发？”


    林世诚一脚将他踹开，声音陡然拔高：“你他妈在圈里混几年了？这种事需要证据吗？我就问你，你粉丝怎么知道他们的行程？！”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林世诚望着玻璃上歪歪斜斜的雨痕，声音忽然平静得可怕：“老黄，安排人送他回大京。给我看紧了，事情没结束前别让他再惹事。”


    他俯视着地上的陆坤：“你最好安分点。泰阳股价每跌一个点，我就让你多蹲十年牢。”


    法务总监倒吸一口凉气：“那丽新传媒的对赌协议......”


    “挑个合适的顶上去。”


    林世诚推开包厢门的瞬间，一道闪电照亮他半边脸：“现有代言全部换人，在拍项目能换角的换角，不能换的就赔违约金。”


    暴雨中的杭城依旧灯火阑珊。


    林世诚坐进奔驰后座，车载屏幕正播放着陆坤最新代言的果汁广告。


    听着那句“纯净如水”的广告词，他烦躁地关掉屏幕。


    “去萧山治安所。”


    林世诚按下车窗，任由雨水打湿座椅。


    他划开手机，在“董事长杨铭”的号码上停顿两秒，按下拨号键。


    “老杨，陆坤没戏了，弃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星辰传媒成立还不到一年吧？这就让你林总吃瘪了？”


    “说实话......”


    林世诚苦笑着揉了揉眉心：“还真和人家星辰没什么关系......"


    听完他的叙述，听筒里突然安静下来。


    漫长的沉默后，他听见打火机清脆的响声，接着是杨铭压低的嗓音：“这煞笔......”


    林世诚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按你的想法处理吧。”


    杨铭的声音透着烦躁，语速加快了些：“我现在联系公关部，需要什么资源你直接调。”


    “嗯，我现在去萧山治安所。”


    “等等......”


    杨铭突然叫住他：“我听说星辰有一个自制综艺搞的还不错，好像快收官了？让陈赤去帮帮忙，当个飞行嘉宾。”


    林世诚挑了挑眉：“帮忙？”


    “嗯，星辰现在和字节打得火热，背后据说还有王家的影子，没必要因为一个煞笔坏了交情。”


    林世诚“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当奔驰车碾过积水驶入治安所大院时，泰阳合川的公关总监正带着二十人的团队在会议室鏖战。


    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三套应急预案，每套方案的首页，都标注着红色的粗体大字：


    【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