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福见老婆子这副样子，饭也不吃了，立马开口询问，脸上写满了担忧。


    “老婆子，你这是咋了？”


    “唉……老头子，你不知道莉莉这孩子有多瘦！”刘菊珍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只要一想到孙女那瘦小的样子，她的心就揪着，“那孩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胳膊还没我擀面杖粗！”


    老两口想起昨天接孙女的扬景：才二年级的小姑娘背着大大的书包，校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小脸苍白得吓人。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才短短半个月不见，小孙女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今早我做了鸡蛋饼，打了豆浆，还特地去买了莉莉最爱吃的小笼包，可这孩子只吃了三个小笼包喝了一点点豆浆。”刘菊珍掰着手指细数，“中午她在学校吃饭，我也不知道情况，可是晚上，昨天只吃了一个鸡翅还有一点点米饭，今天更糟糕，只喝了点鸡汤，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吃了半个鸡腿。”


    “老头子，你说莉莉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小孩子才二年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吃这么点，每天还要学习，哪受得了啊！更重要的是，这明显不是一个孩子的正常食量。


    王老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上更是阴沉无比。


    “别急，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臭小子，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王老头这会儿也顾不得儿子是不是正在加班，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之后，王老头的怒吼声震耳欲聋：“混账东西，莉莉这孩子怎么回事，你们当父母的是怎么照顾的，莉莉整个人瘦得跟竹竿似的。”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回应让王老头更来气。


    刘菊珍眼巴巴盯着自家老头子看，只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气死老子了！”王友福挂上电话，“兔崽子居然说孩子都是媳妇在管！他很忙让我去问莉莉妈！你说有这样当爸爸的吗？！”


    王老头发泄了一通，还是拨通了莉莉妈的电话，这回是真的被气狠了。


    “以后莉莉跟着我们，你们两个就跟工作过去吧！”王老头挂上电话，脸涨得通红通红，整个犹如喷发前期的火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咋了咋了？”刘菊珍忙上前帮老头子顺气。


    “儿子混账，儿媳更过分！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莉莉和她一起吃那个什么人类饲料！方便快速，不耽搁学习！现在可能不太适应吃正常饭菜，习惯了就好！”


    “人类饲料！亏这个当妈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给亲闺女吃这个！”


    刘菊珍懵了，饲料？饲料不是喂给牲畜的吗？人也吃饲料？


    王老头看老婆子一脸迷茫，料想到她肯定不知道什么是人类饲料便立马跟她科普了一番：“就是网上卖的那种代餐粉，泡水喝一顿饭就糊弄过去了！”他之前就刷到过相关的视频，当时还当笑话看，没想到自家孙女竟然成了“试验品”！


    儿子儿媳他管不着，也不想管，都是成年人了，但是……莉莉这孩子是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小孩子这样吃，十有八九会出问题！


    “老婆子，明天给莉莉请假，必须去医院检查检查。”王友福思索了一下，立马就确定下明天的行程，“看莉莉这样子，我很怀疑她已经有轻微的厌食症！”


    “那……那可怎么办啊！！”刘菊珍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原本以为只是小孩子挑食或者是没胃口，怎么一下子跳到厌食症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人民医院儿科诊室外，老两口紧紧攥着检查报告，医生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轻度厌食症，接下去需要系统治疗……”


    刘菊珍一把搂住呆滞的孙女，泪水砸在孩子单薄的肩头。怀里的莉莉突然“哇”地哭出声来，积压许久的委屈终于决堤。


    王莉莉知道自己肯定出了问题，但是爸爸妈妈眼里只有工作，妈妈只会敷衍地让她要懂事，他们很忙，忙着加班，忙着赚钱。


    “乖宝不哭，以后跟爷爷奶奶过。”王老头粗糙的大手轻轻抹去孙女的眼泪，“咱们好好吃饭，这病很快就会好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王友福也知道孙女这病症如今已经很严重了，虽是初期，可是如果后续照顾不当，孙女的厌食症如果加重了那可就糟糕了。


    王友福想来想去就想到前几天自己吃的美味包子！


    对啊，他怎么就忘了小老板的包子呢。


    王友福这么一想便期待起小老板的餐车赶紧过来，他好买包子给孙女带回去。


    夜幕缓缓降临，凌江区警局门口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这条往昔略显安静的街道，如今真是热闹非凡。


    苏沫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餐车稳稳拐进街口，不出意外，乌泱泱的人群早已在她出摊的地方排起了长队。


    比起苏沫的习以为常，欧阳凌霄和林熠泽简直就是大开眼界！两人昨天吃了食味居的精致菜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小老板那朴实无华的白胖包子。


    故而今天欧阳凌霄一提，林熠泽那真是跑得飞快，当然也没忘把在家里抠脚的妹妹给带上，省得爸妈又念叨他不带妹妹玩。


    “哥，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了。”林渺渺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热闹景象，她现在是一整个期待住了！


    与林渺渺一脸兴奋不同，两个大男人此刻却有些傻眼。


    不是，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那天他们买包子的时候还没几个人！！


    林熠泽一手拽妹妹一手拉兄弟，火速蹿到队尾，现在可不是研究客流的时候，再晚点怕是连包子皮都摸不着。


    苏沫停好车子，简单收拾一下，重点是清洁了一下自己的卫生然后开始蒸包子。


    “苏老板，其实你可以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蒸包子，等你到这边，包子不就可以马上出笼了嘛？”一位顾客颇有些自豪地提出了建议。


    苏沫：“……”


    好家伙，这帮人是想要累死她是不是，包好的包子还得需要点时间发酵一会儿呢，这不是妥妥压榨她时间吗？


    还有，让她在路上蒸包子是什么鬼？


    警察叔叔看到她冒烟的车不还以为她车自燃了！到时候直接一个危险驾驶把她拖到警局咋办？


    “你有看到路上有车冒着烟开着的吗？”苏沫忍不住回翻了个白眼回应，这顾客是在想什么美事呢？


    “怎么没有！”说话的顾客这下可来劲了，“我之前就亲眼看到过，好家伙，一辆车后备箱就着火了，司机还在那里淡定开车，要不是最后被人拦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在扬的所有人：“……”


    够了，你不要在这里出馊主意了！


    男顾客身后的某位大哥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死嘴，快闭上吧！要是小老板生气不卖包子了，你就是罪魁祸首！